顿了顿,思及那夜醉千尘被“黑衣罗刹”掳走,凤喻离不禁担忧。“黑衣罗刹”冷血残忍,醉千尘落入他手中恐怕不会有好果子吃!他恳切请求,“国师,总而言之你就帮我这个忙!我想知道醉千尘的下落,我想知道她是否平安无恙。”
“你可知道醉千尘真名?”白晓月问。
凤喻离摇头,“不知。”他只知道醉千尘是她的艺名,至于她的真名,他虽然曾经试探过红妈妈,但红妈妈口封极严,不肯说,他也不便强求。
白晓月又问:“你可知道醉千尘祖籍何处,家里还有什么人?”
凤喻离还是摇头,“不知。”
白晓月继续问:“那你身上可有醉千尘的物件?”
“这个……”凤喻离迟疑,紧接摇头,“没有!”
白晓月皱眉,“你一不知其真名,二不知其身世,三无其物件,你让我从何处下手?”
“这……”凤喻离无言以对。
但是,他紧接着说:“国师,您仅凭皇上做的一个梦就寻到了玉丞相,不是吗?我以为……”
“那么好吧,她相貌如何?”
“咦?这个……千尘姑娘之貌,倾国倾城;声线柔美细腻,宛若天籁;身材婀娜多姿,气质出众;……这样吧,请国师移步书房,待我为国师作画。”
“好!”
眼看凤喻离和白晓月往回走,玉倾颜暗暗心惊,凭白晓月的神通,如若洞悉自己就是醉千尘,那她岂非要吃不了兜着走!
她追上二人,边跟在白晓月身后,边询问一侧的凤喻离,“四王爷,你既然见过醉千尘真容,那么你一定也见过现在的醉千尘的真容,对吗?”
凤喻离倒回答得爽快,“不曾!”
“咦?那是为什么……”
“红妈妈一直让她紫纱蒙面,说染了风寒未愈,怕传染客人。而且,除了弹琴献舞,亦不曾展露歌喉。说是风寒未愈,嗓子沙哑,唱不了歌。”
“难道你不好奇?”
“不好奇!”
“为何?你不是很关心醉千尘吗……”
“我只关心以前那个醉千尘。至于现在这个,既然已经知道她并非我心目中的那个醉千尘,我又何必关心她。见了,不过是让自己更加失望罢了!”
“啊?!”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汗嗒嗒……
看来凤喻离一心认准了之前那个醉千尘,铁了心要寻到她,这件事情可麻烦了。
无意识地抓扯着自己一头漂亮的长发,没有注意到前方白晓月投来的疑惑眼神。玉倾颜眯起笑眼,露出好奇的表情问凤喻离:“四王爷,你为何如此关心那个醉千尘,莫非她是你的相好?”
呸!呸!呸!
她在暗中鄙视自己!
她怎么可能做凤喻离的相好嘛!那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凤喻离大笑,不改潇洒风流本性。他回答玉倾颜,“如果千尘姑娘愿意,本王求之不得……”
玉倾颜顿时满脸黑线,“……”
靠!凤喻离,你想得美!
在心里咒骂凤喻离一通,玉倾颜脸上却是笑颜如花。她问凤喻离,“既然醉行尘不是王爷的相好,那王爷为何对她如此上心?”
“因为她救了本王……”
“耶?!”
玉倾颜惊愕。
回忆往事,凤喻离脸上流露出真挚的温暖和深切的担忧,语气轻幽如雾,被山风一吹,就散了。紫魅瞳眸溢满无名的悲伤与痛苦,他轻轻地告诉她,“本王此生遇女无数,却从未遇见过如此玲珑剔透的女子。表面上低眉顺眼,眸底却燃烧着烈烈火光,是不屈,亦是骄傲。她的胸怀,又岂是一般青楼女子所能够比拟。明知道危险,却仍然奋不顾身救我,……她,是此生唯一愿意为我挡刀的女子,我怎能负她……”
玉倾颜越听越冷汗潺潺,手心捏了一把汗。
那个,其实,凤喻离,我为你挡刀纯属意外,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救你呀。我可以指天发誓,我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救你呀!你瞧,我这么怕死,我怎么可能会为你挡刀呢!所以,你完全不必对我负责的,真的不用……
看见凤喻离深陷回忆之中,面露痛苦之色,而玉倾颜却嘴角抽搐,神色越发地不自在,白晓月敏感地觉察到凤喻离要找的醉千尘必然与玉倾颜有关。再思及自己曾经的推算,顿时醒悟。
怕是玉倾颜不希望凤喻离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吧!
不过就连他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是……
“逍遥王爷,很抱歉,我修行的时间到了。你求我问卦寻人一事,我看还是改天吧。”面无表情地说着官勉堂皇的话语,毫不留情地回拒。
凤喻离怔忡,回过神来。他看向白晓月,诧异询问:“国师,你刚才明明答应我……”
“时辰已经不早了,二位请回,改日请早!”彼时一套,此时一套。白晓月毫不给面子地送客。
凤喻离心中就算有再多的疑问也不敢违逆白晓月,从某种程度来说,白晓月就是他们这个国家的神。而神的意思,不得违逆!他按捺下心中的疑惑,对白晓月说:“既然如此,喻离不便叨扰!国师哪日有空,请派人通知喻离,喻离再登门求教!”
“好!不送!”
头也不回,面无表情地离去,丢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呆站在山路之中吹冷风。
离开神殿,走在下山的青石台阶上,玉倾颜迈开大步走在前面,好像在逃避什么讨厌的瘟疫似的,脚步飞快如风。凤喻离慢悠悠跟在后面,嘴里叼着根草儿,他闲散随意地问:“玉丞相,走这么快,可是赶着回家?”
“不赶!”
就是不想跟你独处一个空间。
某女暗自诽腹。
叼着草根儿,凤喻离漫不经心地问:“莫非玉丞相皇令在身,赶着回宫复旨?”
“没有!”
我来找白晓月皇帝并不知情,如果让他知道了,说不定还会怪罪我擅闯神店。
“既然不赶时间,又不是急于回宫复旨,那么玉丞相是否新官上任,不知道规矩?”漫不经心的声调骤然冷凝,唇角嚼着抹桀傲的弧度。
“规矩?”
什么规矩?莫非是……
玉倾颜眨巴眨巴眼睛,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