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月沉默。原本想给玉倾颜一个惊喜的,却不想玉倾颜对这里似乎有所排斥抵触。难道……是因为萧梦离……
他沉默,开口道:“罢了!倾颜,我们回去吧!”
“咦?为什么?”
玉倾颜歪着脑袋,诧异询问:“我们才刚刚来到,为什么就要回去了呢?我还没有看过我们的新家是什么样子的呢!”
白晓月说:“倾颜,既然你不喜欢,那么我们另寻他处就是!天地之大,难道,还怕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不成?!”
“咦!不要啦!我没有说过不喜欢呀!”
终是夫君们的一翻心血,即使她心中不悦,也要埋藏在心底,面上不能够表露分毫。她不忍拂白晓月的美意。
玉倾颜挽住白晓月的手臂,撒娇地说:“月,人家真的没有不喜欢啦!人家只是太过惊喜了……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做何反应……你带人家去看看咱们的新家,好不好?”
白晓月侧脸看着玉倾颜努力挤出微笑的脸庞,深叹口气,他说:“倾颜,如果不喜欢,不必勉强,我忘记了你跟萧梦离……”
“唉!月,你真的多心了!”
玉倾颜板起面孔,认真地说:“萧梦离早已百年作古,埋入黄土,我难道还会跟一个死人计较不成!”
“可是……”
“好了!别再说了!我们去看看咱们的新居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玉倾颜转身问红艳艳,“娘亲,小木木需要我抱会儿吗?”
红艳艳怀抱小木木,后者正在饶有趣味地打量这个新奇的城镇,水灵灵的大眼睛写满好奇。
红艳艳摇头答道:“不必!”
玉倾颜点头,应声道:“好!如果娘亲累了,那么就告诉我!”
“好!”
“我们走吧!”
……
众人沿着宁静的街道小巷前行,一边走,一边打量四周的民居商铺。看到精致华丽装修高档的醉仙楼,玉倾颜不由得停下脚步,惊诧道:“醉仙楼?!这里竟然有醉仙楼?!”
白晓月点头,回答道:“当然!此处由钱三少出资捐赠兴建,他把醉仙楼也开到了这里。因为,他说醉仙楼是萧夫人的祖传家业,金字招牌,绝对不能够少!”
“钱三少出资……”
玉倾颜喃呢,忍不住问:“难不成,钱三少以后也会来这里定居?!”
白晓月斜睨玉倾颜,话中有话,“怎么,倾颜不是应该求之不得吗?”
玉倾颜“……”
她尴尬地搔搔脑袋,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她问:“除了醉仙楼,钱三少还把其他产业也搬来了吗?”
“有的!钱家八铺十三行,百花镇中大多都有其分行,待到哪天闲来无事,我便陪你一一逛上一逛。”
“好!”
二人又走出一段路,在一间大门紧闭的门店前停下。门面虽然质朴,然而店门高悬的牌扁却是上好的花梨木金漆招牌,龙飞凤舞上书三个大字——百源堂。
门口还贴着一副对联。
左联:行医一时鞠躬一生
右联:不求闻达但求利人
玉倾颜不由得好奇询问:“这里是……”
白晓月回答:“这里是我们为如霜准备的医馆。”
“医馆?!”玉倾颜瞪大眼睛,诧异不已。她惊奇道:“如霜肯在这里开设医馆,公开帮百姓治病?!他那个古怪性格,我以为,他学医纯粹兴趣,甚至只是为跟蓝翎羽斗气,根本就不是为了治病救人!”
白晓月不赞同地摇头,“倾颜,你怎么能够这样说话!如霜虽然性格冷漠,不喜与人来往,但心肠确实不坏!他或许没有医者的慈悲为怀济世救人之心,但也不至于像你说的那般用心不善。”
玉倾颜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抱歉!是我失言!”
红艳艳说:“新宅对面就是我的涮涮锅,倾颜,你可要过去一看。”
“就连涮涮锅也……”
玉倾颜忍不住感叹。她突然两眼发光,紧紧盯住白晓月,兴奋地说:“月,你们是不是也应该把我在京城的甜心宝贝糖果屋搬来,……”
白晓月当即满脸黑线,抚额头痛道:“我看……这个就不必了……”
“咦!为什么……”
玉倾颜不满意,正想质问白晓月。白晓月突然伸手指向街道对面,高兴地说:“倾颜,你看那里是谁?!”
“什么?”
玉倾颜闻言顺着白晓月的手指望去,只见街角茶馆,安静宁和的角落,慕荣阑歌、裴兮离、夜倾歌和裴楚翌相对而座,下棋品茗,笑谈风月。
在他们身后,陪着慕荣雪村和裴若风。
“咦?那不是几位前辈……”
玉倾颜面露诧异之色,她扬起声线朝慕荣雪村和裴若风打招呼,“慕荣丞相——小裴公子——”
听见呼唤,慕荣雪村和裴若风相继回首,露出笑颜,“原来是倾颜姑娘和白公子!还有红夫人!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
几位老人闻声回首,看见白晓月,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白晓月走上前,朝几位点头问候。看见他们重聚,他很是安慰。他说:“看来,你们终于还是团聚了!”
“是啊!”裴兮离由衷感慨,眼角犹泛泪光,“虽然迟了这么多年,……”
“兮离……”
裴楚翌握住裴兮离搁置在桌面的手,紧紧相握,抱歉道:“兮离,对不起……我不应该一走,就是这么多年……”
裴兮离摇头,否认道:“不……楚翌,当年我也有错,怎能全部怪你,……”
慕荣阑歌的手掌搭上裴楚翌与裴兮离交握的手掌,由衷地说:“岁月风云,转眼已是百年苍桑!最重要的,是我们都还活着!最重要的,是我们还能够坐在一起喝茶下棋,追忆往事。”
“是啊!”裴兮离抹去眼角泪花,真心实意地说,“能够在有生之年重见你们,与你们坐在一起饮茶下棋,这种感觉,真好!即使明日便是我的死期,我也无憾了。”
“呸呸呸!兮离,莫要说这样的丧气话!”夜倾歌握住裴兮离的肩膀,认真地说,“我们一定会活得长长久久的!以后日日月月年年,我们都能够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喝茶下棋,畅谈人生。”
“是啊!倾歌说的对!”裴楚翌说,“想当年我反对你和倾歌的婚事,你却一意孤行,致使我们兄妹反目,多年不曾往来。眨眼过去,已经这么多年了!若风都已经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