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夫……”
张开嘴巴,欢欢喜喜地叫了声,雀跃的心情立马又焉了下去。小姑娘不住地探头往屋子里面望去,心不在焉地问候绿君柳,“绿公子,你好!又来打扰你了!请问,白大夫在家吗?”
绿君柳微笑,从容回答:“容姑娘,如霜上山采药去了。现在天色尚早,他没有这么早回来!姑娘有何要事,我可以替姑娘转告如霜。”
小姑娘闻言立马像霜打的茄子,焉了!然而,过没两分钟,她突然又高兴地问:“绿公子,你可知道白大夫去哪座山上采药了?”
绿君柳太阳穴隐隐跳痛,不由得问道:“怎么?容姑娘莫非想去山上找如霜?”
小姑娘快乐地回答道:“是啊!白大夫一个人上山采药,怪无聊的!我可以去陪他啊,说不定,我还能够帮他的忙呢!”
“这个……”绿君柳努力搜肠刮肚,思考着要如何圆这个谎,“如霜今日上山前不曾对我提起,我也不清楚具体是哪座山。……”
“咦……”
小姑娘满脸失望之色,她嘟起小嘴,一脸不快。过了半晌,她突然又问道:“绿公子,你知道白大夫几时回来吗?”
“这个……如霜临行前不曾交待过,我实在不敢断言。……”
“那么,白大夫今晚会回来用餐吗?”
“……”
绿君柳被小姑娘追问得实在不知道应该再找什么借口了。人家连晚餐都问了,难不成他还要回答他不知道白如霜会不会回来用餐吗?
玉倾颜挺着大肚子从身后而至,眉目间寒霜罩顶。她冷冷地问:“容姑娘如此坚持,莫非找如霜有紧要事?”
看见玉倾颜,小姑娘立刻沉默下去。她知道玉倾颜是这里的女主人,她知道玉倾颜是白如霜的妻主,她自然不敢在玉倾颜面前放肆。可是她很不服气,像白如霜这么优秀俊帅不凡的好男人为什么要嫁给玉倾颜做侧夫!她觉得,玉倾颜这等庸脂俗粉根本就配不上白如霜。
“那个……没……”
面对玉倾颜,小姑娘明显底气不足,她咕哝着,犹豫着,断断续续地说,“没有……人家觉得白大夫这么年轻……就有如此出众的医术……人家就是……想跟他学医!”
仿佛终于找到了可以纠缠白如霜的借口,小姑娘变得兴奋,她说:“人家想跟白大夫学医。”
“你想跟如霜学医?”
玉倾颜眉梢轻挑,不觉好笑。这丫头当真执着得很。真亏得她连这样的主意也想得出,玉倾颜真的有点哭笑不得了。
“你想学医?”
玉倾颜努力思考着应该怎样把小姑娘打发了,小沐雨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他嘻嘻哈哈地朝小姑娘伸出小手,扬起糯米糕子似的甜甜笑脸,甜甜地叫道:“姐姐,抱抱!”
“小沐雨真乖!”
小姑娘欢喜,伸手抱起小沐雨,摸摸小沐雨头顶稀疏的头发,开心道:“小沐雨真乖!过来,姐姐亲亲!”
说罢,小姑娘狠狠地亲了亲小沐雨光滑细腻有如剥壳鸡蛋的脸庞。她喜欢极了这个聪明伶俐又长得漂亮的小宝宝,真恨不能够自己也生个。
小沐雨歪着脑袋,眨巴眨巴水晶冽艳的漂亮瞳眸,糯糯地问:“姐姐想学医?”
“嗯!”小姑娘用力点头,抱着小沐雨,快乐地问,“姐姐学医好不好?以后如果小沐雨病了,姐姐就可以给小沐雨看病了。”
“可是……如霜爹爹说,学医很辛苦的,非凡人能够忍受,……”
小姑娘坚定地回答:“只要功夫深,铁杆磨成绣花针!再苦再难再累我也不怕,我要跟白大夫学医!”
小沐雨歪着脑袋,可爱地问:“姐姐为什么要学医?”
小姑娘闻言羞红了脸。她当然不可能告诉一个三岁小孩子她是因为思慕白如霜所以才要跟白如霜学医。更何况,白如霜的妻子此刻就站在她面前。她就算脸皮再厚,毕竟也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这种话,她说不出口。
她咕咕哝哝,低声道:“因为……因为白大夫很厉害……”
小沐雨目光清澈看着小姑娘,单纯地问:“如霜爹爹说,医者治病救人,旨在悬壶济世,姐姐也要像如霜爹爹那样悬壶济世吗?”
“当然!”小姑娘肯定点头,“姐姐就是要学白大夫,要跟白大夫一起悬壶济世!”
玉倾颜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
恐怕悬壶济世是假,勾引人家夫君才是真吧!
“太好了!”小沐雨鼓掌,开心地说,“有姐姐跟如霜爹爹学医,小沐雨就不用再跟如霜爹爹学医了!姐姐,你去帮如霜爹爹试毒吧!”
“试毒?”
小姑娘惊怔。
小沐雨肯定点头,目光清澈地告诉她,“对啊!如霜爹爹说,要学医,先要学会试毒!因为学医之人经常会面临各种各样的疾病和危险,所以,欲学医术,必须先把自己炼就百毒不侵之身。小沐雨怕痛,不想试毒!姐姐既然坚持要学医,那就由姐姐帮如霜爹爹试毒吧!”
玉倾颜听见这一席话险些吐血。这么荒唐之极的话语绝对不可能是白如霜教他的,小沐雨这个鬼精灵,实在太狠了!他怎么会想出这样的叟主意呢!
果不其然,听见小沐雨的话,小姑娘如遭雷劈,整个人僵怔住。她抱着一线希望,不可置信地问:“这不可能吧……哪里会有人以身试毒……白大夫怎么可能……”
玉倾颜说:“所谓神医者,医他人不能医治之病。古有神农尝百草,如霜为何就不能为了寻找良药而亲自试毒。”
“是啊!”绿君柳微笑道,“容姑娘,你或许不知道吧!如霜自幼炼毒,身体血液里流淌着大量毒素,非常人能够与之结合。”
玉倾颜闻言看向绿君柳,接收到绿君柳投来的俏皮目光,她不由得在心里佩服绿君柳的机灵,竟然这样的谎言也想得出。
“非常人能够与之结合……”
小姑娘闻言不禁羞红了脸,她喏喏地盯住玉倾颜挺起的大肚子,不服气地问,“为什么你就可以!”
“唉……说起来,其实我也挺命苦啊!”玉倾颜捂脸,故作后悔地说,语带忧伤,“那时年少,不知世事,怎知世上还有这种毒人。等到掉进陷阱里,却是悔之晚矣!为了跟他在一起,我必须每天定时服下毒药,以便能够抵抗他身体里的毒性。现在就连我的孩子也……唉……”
说到此处,她又是长长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