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的松开了紧握的双手瘫倒在妈妈怀里,我好想哭,可是却流不出眼泪。我好想就这样消沉下去,可是我却没有这个资格。妈妈不也是为了我们几个一直在这个家里忍受吗,我一想到妈妈的处境,心里放弃了挣扎。我带着颤音无力的小声说:“妈,我没事,只是心里难过,等一会我就会好的,你就这样抱我一会好吗,等我不难过了就还你一个像原来一样生龙活虎的儿子。”
“好、好,妈也好久没有好好的抱过我的文了,文啊,难过好了就应该坚强知道吗?因为我们都还活着,活着我们就还要生活。”这时爸爸进来了,坐在桌子上吃早餐,把碗用力的摔在桌子上,表示着他的怒气,我清楚的感觉到妈妈抱着我的身体抖了一下。我知道妈妈害怕,我轻轻的推开妈妈,抬起手摸着她的脸说:“妈,吃早饭了。”我虽然接受了现实,但我没有办法原谅王文山,自从这件事以后我几乎没有和他说过话,也没有再叫过他一声爸爸,虽然我清楚的知道不叫他别人也会说我是他儿子,可我心里就是不愿意叫他。
早上我们家吃的并不丰盛,我们是喝粥的,粥里面有多少粒米清晰可数,妈妈每天唯一要愁的可能就是怎么用仅有的粮食填饱我们的肚子吧。很快早饭就吃完了,爸随手递给我一条扁担和弟妹就这样出门去了。去学校的路刚好要经过爸爸工作的工地,所以我们和弟妹可以一起走过好长的一条路。走在这条熟悉的路上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昨天我走这条路是去上学,怎么一转眼就不一样了呢。艳儿和小军虽然还小,但似乎也知道哥哥心情不好,所以一路上都没有像以前一样说说笑笑的。很快就到了工地门口,我没有和他们说话,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我知道他们在原地看着我,我不敢回头,我害怕我疯狂的嫉妒会让我说出甚至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话或事。如果他们敢开口叫我,我保证我一定控制不住自己回头去揍他们,我加快了脚步离开,我知道等看不见我的人影了他们就会离开的。
做事的工地在建的是一家医院,已经建了两层了,属于政府工程,是一个姓谢的工头承包了这个工程,以前放学我也来工地干活,所以工地上的人基本上都认识我,可是今天来这个感觉却和以往不同,今天站在这的我满心的厌恶,我甚至觉得他们是丑陋的,听他们讨论着张家长李家短的,我觉得我和他们格格不入。第一个看见我的是刘强,刘老头见我今天没有去读书,就对我爸说:“老牛啊,你还真不让你娃读书啦。”老牛是我爸的外号,因为倔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因此而得名。我爸的朋友不多,因为村里人都被他得罪的差不多了,只有刘老头跟我爸是发小,所以才拉这我爸跟他一起来工地干活。一听这话我就知道不让我读书这事我爸一定跟他商量过,由于我正在在气头上所以我也就想当然的认为这事是他出的主意,所以我用眼睛狠狠的瞪着他。我爸没有理会我答道:“这么大了,不干活还养他干什么。”刘老头就好像没有看见我整张脸都写着“我现在很不高兴一样”,还笑呵呵的跟我说:“阿文都这么大了是该来帮你爸的忙了,来了也好,我们工地以后三缺一就不怕没人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狠狠的揍他一顿,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但是我不可以,你如果想问为什么,我告诉你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怕被我爸吊起来用竹子抽,用一顿揍换一时痛快多不划算啊,这点理智我还是有的,但我有不想就这么放过他,所以我慢悠悠的问他:“老刘叔啊,那改明个让你家小伟也来,他不是比我还大嘛,刚好跟我做个伴嘛,免得就我一个小孩在这,我孤单啊。”我阴阳怪气的说道,知道我在气头上他也没生气,就自己干起活来了。
爸带着我去找见了工头,他很轻松的答应让我留在了工地。我的工作很简单就是把建楼要用的沙子和砖头从卸下来的地方挑到二楼,挑两块砖一分钱,一担沙子两分钱。工地上是两个两个一组搭档干活的,和我搭档的事陈叔,他是这个工地另一个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的人,第一次和陈叔说话的时候,他给我的感觉是直爽,我和陈叔的脾气很是相投,渐渐的我们也就熟络了起来,本来以为陈叔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却没有想到他会在我的人生故事里存在。
都来到这了,我也就只能干活了,中午吃过自己带来的饭就着野菜,下午又接着干,就这么一天过去了。挑了一天的沙,我的两个肩膀都肿了起来。可是回到家却见到了让我意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