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我和陈叔的关系越来越近了,我们虽然不是父子,但是我却在陈叔的身上找到了父亲那样的感觉,我不在那么抱怨老天爷了,我甚至感激他,我感激他没有把我的出口全部封死,还给我开了个窗。
这一天我和陈叔照往常一样一起去跑步,我一直在想下午的事情,所以跑步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的,我想把晚上可能发生的情况想清楚,也在犹豫要不要告诉陈叔晚上的事情,毕竟我现在跟陈叔住在一起遍体鳞伤的回来陈叔会担心,跑完回到工地休息的时候,陈叔看见我低着头眼睛看着地面的样子,就主动问我了:“阿文,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可能是想的太用心了,听到陈叔的声音我还是小小的吓到了,我回过神来说:“陈叔今天是我发工资的日子了。”我没有直接回答陈叔的问题,相信陈叔那么精明的人一定知道我在说什么。因为我的原因所以现在陈叔对王文山多少都有些反感,一听我这么说陈叔的眉头就紧锁着,对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知道陈叔想问我会怎么做,以前陈叔说过了这件事他不会帮我想办法的,但现陈叔和我情同父子,自然情形就和当初不同了,可又拉不下面子来问我,所以才会这样子的吧。
看这陈叔脸上的担心,这一刻我没有了犹豫,我选择告诉陈叔,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让他看到我满身是伤的时候,不要担心,为了让他知道这身伤都是我自愿照成的,不是调皮捣蛋,为了让这个像父亲一样的男人安心。我原以为陈叔脸上那种叫担忧的神色会少一些,可是听完我的计划后陈叔更加担心了,他走到我跟前小声的问我:“一定要这样才可以吗?”我没有回答他,不是不想回答,是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沉默了几秒钟后陈叔摸着我的脸好像自言自语似的说:“着一个月下来,你长壮了不少,也高了不少,眉眼也逐渐长开了,是个长的不错的小伙,你说王文山那个老头怎么就没有看见你的好呢,心疼还来不及呢。”陈叔的情绪有一丝的悲伤,我知道陈叔是想起了自己的儿子了,自从我们住在一起之后,陈叔老喜欢定定的就这么看着我,我丝毫不介意陈叔把我当成他儿子,有的时候我真的希望自己就是,那该多好啊,能够代替陈叔的儿子得到陈叔的关心着一刻我是幸福的。我虽然很享受幸福,可也不希望陈叔一直这样下去,就笑着回答陈叔到:“老天生来就决定了人的性格,这就是他。”陈叔从刚才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拍拍我的脸说:“小心。”转身就走了。
中午的时候,我从陈叔手中拿到了我的工资,不多只有十块钱,可我还是很满足,怎么说这也是我自己挣得啊。本来我想交给陈叔当跟陈叔学功夫的费用的,却被陈叔好骂了一通,自那后我也就没在提了。把钱给我后陈叔告诉我说:“阿文,拿钱的时候刘天定刚好碰见了,他一顿会跟你王文山说的,你要早做准备。”刘天定就是刘老头,他是我爸的兄弟,怎么可能不跟我爸说,好在现在是在工地上,他碍于面子不会来跟我要钱,但完工后他一定马上就会来找我的,我得赶在完工钱走才行。
对于王文山会提前知道我领到了工资,我有一些不安,好在阿明下午早早的就来了工地让我安心了不少,大概四点半左右我和陈叔打了一声招呼就走了。对于我现在在跟陈叔学功夫的事情我没有告诉阿明,因为陈叔说过不能告诉任何人,所以哪怕跟阿明在要好,我信守承若的对他保密了,阿明只是知道因为工作我们住在一起仅此而已。
出门走到楼下,好死不死的看到我爸就在那搅和水泥,看见他我的心不自觉的就加快了,我只能祈求他没有看见我,老天好像没有听到我的祈求,王文山就在这时叫住了我,他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我觉得他的脚步声向一面鼓一样敲的我胆战心惊的,快要到我跟前的时候陈叔的声音在二楼阳台上响了起来,陈叔怒吼一声:“阿文你还在下面磨蹭什么啊,工头让你去帮他买烟,你都老半天了怎么还在楼下啊,你不想干了是不是。”我装作害怕的样子回答道:“我这就去,马上去。”说完我没有理会王文山,抬腿就走,出了工地门我跟阿明都出了一身冷行。
我们工地在镇里的中心位置,工地前面就是龙江河,那是我们镇里的主要河流,出工地往右走两百米左右就是会师桥,过完桥左走有一个运动场,运动场四周都有密密麻麻的大树,站在运动场上可以看的到工地,但从工地却看不清楚运动场,我和阿明就是要去那里。白天这里是人们运动的地方,晚上这就是混混们的天下了,经常会有人来这里打架。一路上阿明都走的很慢,我知道他是打不下手才这样的,我没有催他,反正我们也要到工地下班后才能回去。不管阿明在怎么慢我们还是到了那,现在还只是傍晚,运动场上没有人,我们停下来,我转过身跟阿明说:“阿明,记住你是在帮我,不用手下留情,伤的太轻就不像那么回事了,一定要狠一点你知道吗?”我几乎是用吼的,我想要让他狠下心来,,见我这么坚定,阿明开始动手了,起初他不忍心用力,虽然是在打我可我感觉像在挠痒一样,所以我就骂他:“阿明,你个没有的东西,你没吃饭吗?打架也不会吗?你个孬种。”我故意去踩阿明的死穴,阿明从小就恨别人叫他孬种,我的方法是有效的,果然我看到阿明好像不认识我了一样,只知道拼命的打我,最里还一直喊着:“我不是孬种,不是孬种,我恨你们之类的话。”我意识到阿明可能回忆起了什么,但我没有去唤醒他,我要的就是他像这样打我,后来阿明连脚都用上了,他打在我身上每一下都钻心的疼,我没有叫出来,我怕我一旦叫出来,阿明就会清醒过来,所以我咬牙没有啃一声。我不知道我自己伤的怎么样了,我只知道我的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好多地方都肿了起来,我猜想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吧,我没有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倒在了地上。鲜红的颜色刺激到了阿明,他终于清醒了过来,清醒过来后的阿明看见我的样子一下子就哭了起来,他把我扶了起来一直在跟我说:”对不起、我把你当小时候那些人了,忘记了是你。”我躺在他怀里故作轻松的说:“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挺狠的,早就想着打我的吧。”听我这么说他拼命的摇头,我没有再继续跟他开玩笑,我看着他认真的到:“阿明别哭了,戏还要演下去,哭肿了眼睛等会就会穿帮的,不要让我这顿打没有意义。”
我没有让阿明马上扶我起来,阿明哭的眼睛有点红,我想让他平静一下在回去,我就这么躺在他怀里,我们一直等到太阳落山了才起身准备回去,我没有力气在自己走了,就让阿明扶着我,一路上别人都在看我们,我在工地上已经习惯了别人的打量所以没什么不习惯的,我转头看着阿明微红的脸色,我知道阿明有些不好意思,我开玩笑的跟他说:“不好意思啊,让你跟着我当了一天猴。”
“没关系,兄弟在一起当猴也是一种乐趣。”阿明没有了刚开始的蹑手蹑脚,对别人的眼光习惯了不少。就这样我们一路到了工地路口的转角,我让阿明把我扶着墙靠着,偷偷的在路口看看王文山是不是在门口等着我。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我让阿明等在这,等过十分钟还没有过关,就故作惊讶的走过来问我这么了,这样就可以让他知道我们没有一直在一起,我知道阿明心里不好受,但我还是告诉他:“阿明,收起你的所有情绪,要像你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把刚才的事忘记,不让很容易穿帮,这样才是在帮我。”
阿明平复好心情后,我晃晃悠悠的走了进去,我走到他身前他问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下午发了工资吧,上交当伙食。”奇怪的事听见他并不是关心我的伤而是问我的工资,我的心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难过,对他也没有了原先的畏惧,反而异常的平静,我想我已经学会不受他的影响了吧。我忍着伤告诉他:“下午出去遇到了打劫的,钱被他们抢了,连工头给的买烟的钱也被抢了。”他听了对我大吼道:“你骗谁呢。”我冷笑了一声回答他:“你全身上下有什么值得我骗的。”说着就来搜我的身,好在我提前把钱放在了阿明那。搜了半天没有搜到他也就放弃了,我看着他的眼睛告诉他:“你想要钱是吧,肖老大的手下说了,钱就当孝敬他们的,要想拿回来就去找他们,我是打不过他们,要钱你去找他们吧。”说完我从他的眼睛里明显的感觉到了害怕,那时我知道我过关了。
他的吼声惊动了陈叔,陈叔没有露出丝毫关心的神色,反而问我:“你不是拿着工头的钱去买烟了吗?这么这样一幅样子回来了。”跟陈叔生活了这么久,我们还是很有默契的,见陈叔这么说我马上就知道了原因,我满脸抱歉的弯腰道歉到的说:“陈叔,不好意思,我被抢劫了,钱都被抢了,你可以帮我跟工头说说吗?工头的钱就让我用我下个月的工钱还,我求求你了。”
陈叔假装生气的骂我到:“没有,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了,下个月你就做白工了。现在还不进去跟工头道歉,愣在这干嘛,等着被开除啊”我恭敬的回答道:“是、是、是,我马上去。”说着就要进去,王文山哼了一声转身走了。见王文山走到看不见人影了,我忍不住倒了下去,陈叔一把扶住我说:“你这演的也太真了。”我想笑着告诉他我没事,可我的脸肿的厉害,实在笑不出来,只好面无表情的说:“不让他这么会信。”说完阿明就来了,他原本想留下来照顾我,我没有同意,我怕王文山区他家找他,所以我让他把钱给我,走最近的路赶快回家,然后按照我们上次说好的进行。
阿明走后,陈叔蹲了下来说:“伤成这样了,上来我背你回去,你需要搽跌打药。”陈叔背着我边走边说:“你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啊。”我趴在陈叔的背上,听这陈叔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就忘记了疼,渐渐的闭上了眼睛。回到房间我躺在床上,陈叔拿着跌打药帮我搽,虽然受伤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可是我太累了,慢慢的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