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连接从来不会因外界的干扰而发生间断,在隐约中那根指针永远不会停止前进的脚步,哪怕你刻意将它定格,无声无息里总是发生着一笔交易,只不过这不是金钱,却是金钱无可比拟的财富。
平静的时间里却生活着一群起伏的人。
“老师,您好,我是夏泽宇的妈妈李凤香,泽宇他怎么了”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整齐的排放着几张办公桌,里面除了泽宇的班主任和另一个老师外其他的人可能去上课了。
几台电脑,两台空调,正对面雪白的墙壁上清晰的挂着“德育树人”四个大字。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李凤香浑身透着一份紧张,更被这严肃的气氛威逼出一份压抑,不由额头上冒出一些汗珠,看着角落里站着的儿子和另外一个不认识的男孩,李凤香说不出的感觉。
“您好,我是夏泽宇的班主任,请坐吧”
李凤香嗦嗦坐在了椅子上。
总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泽宇跟别的同学打架,老师,您搞错了吧,泽宇可是个好孩子,他怎么会……”李凤香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激动地大声说。“您别激动,听我慢慢说”
原来跟泽宇站在一起的男孩叫吴欣哲,跟泽宇同级但不同班的学生,就在上午他两个人打架被保卫科的老师抓住。可老师问了好多遍为什么打架两人就是不说,没有办法,学校决定让这两个同学回家反省一星期。
李凤香刚要对老师说什么,一个胖胖的妇女便走进了办公室。
是吴欣哲的妈妈林宛如。
老师把事情又重复了一遍。
所有人被接下来的一幕震惊了。
林宛如什么都没有说上去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吴欣哲的脸上,又是一脚把吴欣哲直接踢到了脚跟里,老师急忙上去吧林宛如拉开,林宛如嘴里还大叫着:“回去看你爸怎么收拾你,长能耐了,还打架,跟你妈学的吧。”
这是在说自己很泼辣么,同一起的人感到很无奈。
鉴于这些情况,校方也不得不重新考虑作出的决定。后来经过商量取消了他们回家反省的决定,只将这记入档案,以观后效。
阴沉的天空有些发亮,可满天的乌云仍旧将太阳阻挡在云层之外,空气里散发着潮湿,一阵风吹过,带来了凉意。留下了足迹。
当翻开回忆的时候,这些足迹便成了曾经的见证。
老师让泽宇跟欣哲各回教室,两位家长被留下来谈话。
出了办公室的门,泽宇指着吴欣哲“以后再对唐颜动手动脚,我饶不了你。”
欣哲看着泽宇一瘸一拐的背影,一行泪水划过脸颊,无奈转身,这泪水里隐藏着一份温暖。
时光机器运转着不为人知的命运,在迷茫与纠缠中让痴痴等候的人石化成风干的沙砾,身处其中,伴着漫天的飞沙不知去向何处,来回徘徊,却始终也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这世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平静的有点可怕。
两个心在两个地点平稳的跳动,有些急躁夹杂着不安,却伪装者一份镇定,在等待着……
头上的天空依然是变化无常。活在这空气里的人群无不经历着繁琐纠结的生活。每个人都几乎在骂着这日子,可又害怕失去这日子。在漫无目的来来回回之间徘徊忙碌着的人,时间久了便会很容易忘记自己该去干什么了。也许,这是一种病态。这时光麻木了自己的方向,以至于随波逐流,漫无目的起来。
简简单单的日子,平平凡凡的人群,头顶着同一片天空,却有着不同的心态和脚步的方向,这就是人生。来来回回走过同一条街,同一个胡同,经常遇到一些相同的人,那也是招呼一打,嘴角一笑,便草草应付,平淡无奇的生活构成了这淡如清水的日子。
没有一点味道,就这么过着,没有英雄的年代没有传奇,这个年代扼杀着一群得妄想症的青年。
好像这日子永远也过不完。
“哎呦,油弄我身上了,这玩意洗不掉了“”哪有吆,用肥皂洗洁精洗一洗就干净了“餐厅里总有一些无聊的人说着一些无聊的话做着一些无聊的事。”你听说了吗?某某明星又跟某某入酒店被拍了“
“你真无聊”“那你呢”“我也很无聊”“就是,谁让咱无聊呢”“好吧,那聊聊吧”
无聊的话题好像永远说不完,层出不穷的八卦妹好像野草一样,烧不尽,春又生。无聊的日子竟充沛着无聊的每一天。无疑让这平淡的日子变得更加烦躁。
是啊,谁让咱无聊呢。
“大家安静了,上课了”语文老师,也是我们的班主任又嚎起了他那猪一样的普通话,有点恶心,后面的同学还时不时的模仿他的话,引来一阵阵骚动。“今天,咱们班转来一位新同学,大家掌声欢迎。”有没有搞错竟然来这所学校,还是这个班级,还摊上这么个班主任,哪个倒霉蛋。
心里不免有些疑问又有些遗憾,算了跟我没关系,泽宇心中喃喃自语,低下头,看书。
“大家好,我叫夏依诺,来自某某地方,初来乍到,请多多关照”好甜美的声音。泽宇心头一惊,抬起头。
白的皮肤,长长的披肩,大大的眼睛,一身平膝短裙,雪白的衬衫,加上一双白帆布鞋,让泽宇顿时联想到一个词汇“清纯”。
顿时,班上鸦雀无声。依诺有些羞涩,接下来便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因为泽宇的旁边有空座。所以依诺理所当然的成了泽宇的同桌。这倒让班上的男同学羡慕的不得了。可泽宇心里却是波澜不惊。
虽然依诺长得很是漂亮,但他却心有所属。虽然那张纸还未被捅破,但是,泽宇心里已装不下别人。
“这个夏依诺是我的了,你们可别给我抢,”教室的角落里一个帅气的十足的男孩子跟别的同学悄悄的说。
伊承炫,十分帅气的小伙子,虽说只是高一,但在学生会却出任要职,任纪检部部长。
“切,得了吧,你的女朋友都可以组成一个加强连了,你可手下留留情吧”别的同学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条胡同总是充满了潮气,一股发霉的味道。
总能听到有人争吵的声音。这种日子,常常的,长长的成了一种习惯。
可总是看不到有什么,满地的垃圾袋,三轮车,破旧的自行车,将胡同填的死死地,就要炸了。
争吵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到另一头又被弹回来。狭小的巷子,声音烂的来回飘荡。
仿佛生活在这里就是拥有了整个世界。世界就这么大。
“又要钱,你当老娘是开银行的,没有,抓紧滚,找你那死爹要去”“哎呦,这日子没法过了,养你这么大,整天就知道要钱,老娘就剩下这条命了。”
欣哲从胡同里打了个趔趄,抖了抖身子。
抬头看了看天空,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两侧的墙像是两座山,压得他透不过气。
欣哲跑出了胡同。
没想竟撞到了婉菲。
婉菲一脸的迷惑,问欣哲怎么从这儿跑出来了。
“关你什么事”欣哲此刻的心情不好,没有多说,便走了。
婉菲的性子很是直爽,心里的好奇心驱使她走进了胡同。
“哎呀,再怎么说欣哲也是你的儿子啊,别老打他,以后万一有一天你两腿一蹬,还得指望着他养老送终呢。”
“哟,我可不敢指望那野孩子给我养老。你看他那熊样子。我还得指望我女儿哟,佩佳,过来吃饭。”
婉菲竟不太敢相信,耳朵像灌进了水,听错了吧。
阳光总是最后一个光顾这条胡同,一大早晨,胡同里便能听到吆喝的声音,欣哲背上背包,吃了点咸菜馒头。出了胡同,正好碰上婉菲。欣哲在前面走,婉菲跟在后面。一路两人沉默不语,直到学校。
“那个”婉菲手紧紧地抓着口袋,想把手掏出来,却又不知道该放哪儿。
“你什么也不用问。”欣哲抖了抖身上的背包。
知了的尖叫把树震得像要倒下,像是一个缓缓上升的气球,碰到了尖尖的树梢,被炸得体无完肤。空气也被撕开一个口子,形成了一个短暂的空白体。
那个地方,没有氧气。
婉菲把话咽了回去。
欣哲低头走过宣传栏,又返了回来,抬头凝视着上面。
一则招聘广告:某某酒店招聘,待遇从优,工资面议,欲报从速,联系电话……
注视好久,欣哲若有所思,匆匆的在本子上记下了那个电话号码。
可能是紧张的缘故,手一发抖,笔掉进了脚下的下水道。“妈的,真倒霉。”还好号码几经记下了。
校园里来来往往满满的全是人。可总觉得这儿不属于自己。依诺一个人走在校园的小道上。看着枝繁叶茂的树木和花开正茂的花朵,美丽的环境总是与内心不成正比。
就像反比例函数,对称轴若是快乐的底线,自己就是那条曲线,无限接近却永远不会有交点。
手机一响,依诺翻开手机,是爸爸。
“我在校门口等你,出来一下。”
原本烦躁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起来。依诺一步步向校门口走去。
透出彷徨的气息,像是被逼无奈,不得不面对的样子。
依诺上了停在校门口的一辆车。车上的男人一本正经,一脸严肃。
车被开到了离学校不是很远的地方。
呆呆地树木,静止的花草让这环境增添了一份压抑。像是在胸口上压了一块巨石,想推都推不动。远处仍可依稀看见教学楼前的旗杆,旗帜纹丝不动。
“孩子打掉吧。”
有些记忆里总是潮湿,里面有太多被蒸发了的眼泪,把空气都被传染的涩涩发苦。有时候回忆起来,苦的滋味可以把含在嘴里的糖融化,流着眼泪咀嚼回忆的痛苦,甜甜的感觉已被苦苦的味道所代替。霉了,发臭。
“韩智庚“连死都不会忘记的名字,依诺心里翻江倒海的痛。
听过巨浪拍打岩石发出的巨响。海水被阻隔,返卷回去,荡起的波澜就像这回忆般无法平静。
依诺原先所在的那所学校,总有一些人,一些事,闯进她的生活,就有了那些年。
原本平平淡淡的生活,过惯了这种安静,却总有一些无法预测的未来静悄悄的走进她的生命。
就像手电筒发出的光,成了一条射线,生命的开始亮得耀眼,可永远不知道照要到什么,突然地戛然而止,成了一个线段。剩下的日子还在那里,却是一片漆黑,微弱的没有一点光。
“韩智庚”一个熟悉的名字。有些事不愿提起,却永远也无法忘记,可永远究竟有多远。
曾经的某某中学依然屹立,这座充满朝气的校园总能看到成双成对的痴男怨女,我喜欢把他们叫做男孩女孩。
智庚依诺就在这座城市相遇,在这所学校相知,在那个教室相爱。
总能看到形影不离的两个身影,相互依偎在花园,在草丛;也会一起看夕阳,看日出,路过微弱的路灯宿舍被黑夜吞噬在一片漆黑里。
爸爸妈妈知道了,没有阻止,让这份爱更加贴切。
灯红酒绿的城市,熙熙攘攘的人群,车水马龙的街道,光彩夺目的霓虹灯。
乌云里散发的味道是雨水带来的一丝凉意。
蒲公英的种子随风飘荡,哪里是归宿是风的选择,自己无可奈何。
那个舞厅,欢笑中携着快乐被酒精麻醉的有些模糊,耀眼的灯光把眼睛罩上了一团雾气,照得有些难受。
那一晚,依诺付出了所有。
小时候喜欢看动画片,就在看到千钧一发紧急万分的关头突然停电了,总会把自己弄哭,然后哭着找妈妈,像是丢掉了一件心爱的东西,可丢掉了什么。
流年走过的味道把足迹刻在了人们身上,渐渐长大了才知道曾经有太多的无知。等到老了,才知道长大后亦有太多的可笑。
日子像条河,缓缓流淌,波澜不惊。偶有几处弯道,也只不过水流有些急,后来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那一幕,喉咙里像被恰住了石块,像是平缓的河流遇见了瀑布,一下子变得着急起来。
操场上,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吻中的香甜让人看得有些恶心。
女孩不是她,依诺站在一个角落,静静看着这个上天的玩笑。
总以为自己在做梦,掐了掐自己,痛得眼泪流了出来。
熟悉的动作看得自己想吐,想着曾经那张嘴也曾接触过自己,竟真得恶心的吐了。
嘴里发苦,苦苦的味道浸在心里,整个人像发了霉,没人要了。
突然感觉自己身处的世界那么可怕,到处都是冷却的寒冰,一不小心便会被冻伤,伤到骨髓,得了不治之症。
也许只有流年不会将自己抛弃。
白云从空中走过,竟成了心的形状,心形云。或许,这云不属于我。
依诺跑回家里。
那副被装饰过的画,蓝色的天空上镶着一朵心形的云。
依诺把它摔得粉碎。
他喜欢画画和摄影,那副心形云是在她生日的时候他送给她的。
那些到处遗落的碎块像记忆一样破灭了曾经的许诺。
那一晚,依诺流尽了眼泪。
想起了那么一句话“鸟儿从天空中掠过,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却真得,它曾经出现过。
从一个一无所有到另一个一无所有,看似没有变化,可过程却被充的满满的。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智庚找到依诺告诉她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有家公司看上了他的摄影作品,想要与他洽谈合作。
依诺表现的漠不关心,没有一句以前的缠绵。智庚有些茫然。
转身离开,依诺的眼睛被蒙上了淡淡的水雾,不敢回头却真得想要回头。她想问个明白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像鱼刺恰在嗓子里,吐不上来,咽不下去。
智庚的目光里透出一丝的呆滞,胸口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咀嚼,慢慢的,吃进了心里。
纵使失去全世界,也不能丢掉依诺。
连血管里的血也在吃力的流动,整个人麻木,像触了电,没有缓过神来。
那一次,转身,离开,好几个星期便也没了他的消息。
那一段时间,脸色总是苍白。
总是时常做着一个梦。
梦里面活着另一个世界。一群陌生的有着恐怖面孔的怪兽,伸着手追赶着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害怕极了,便跑了起来。跑到芦苇丛生的河边跳了进去,却是一堆堆白骨。竟然看到了智庚。哭喊着跑了过去,可越追越远。最后,看不到了。猛一回头,面目狰狞的骨骼竟站了起来。
也时常做着这样一个梦,孤独的感觉,害怕失去,更害怕被抛弃。
突然有一天,收到了一条信息,信息的内容是: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我过得很好,对不起。“
一阵恶心,刚吃过的饭吐了出来。
以后的几天,也总是吐,一直吐。
总是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依诺怀孕了。
八卦的消息在校园里传播的速度是最快的,好像这里是滋生八卦的沃土。一粒种子埋在这里,一夜之间,便可以伸出枝桠,长成参天大树。枝开叶散,张开血淋淋的大口,慢慢吞噬着向上的天空。
依诺怀孕的消息传来,成了众人家长里短的笑料。
别人的日子竟开始有了笑料,可作为调味剂的竟是自己的青春和曾经。
于是。
依诺转学了。
另一个陌生的城市在等待她的来临,属于她的故事又将停留在哪里。
学会了依赖,就有了放不开,因为怕失去,所以选择等待,就算经受这无情的打击,也要在脆弱面前微笑,虽是强颜,却是自愿…仿佛灵魂深处流出的血液染满了肉体,化成了这血红色的泪,是身体的痛苦,更是精神的摧残…梧桐下的风吹转着风车叹息着已逝的残迹,那片月光下的草地像是你我的舞台,依晰看到那曾经拥有过的欢笑和至今仍感觉到的体温,看着虚幻欣然微笑…
却风,一阵吹来,将记忆吹散。
面对现实,无语是一种最恨的表白!
原来!我宁愿活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