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婵月脑子里只闪现着两个字。
刘坚跪在地上,腿还不住地打颤。琉璃公主护短跋扈的名声在外,又深得圣宠,今儿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琉璃公主一定会杀了他。纵是父亲来了,也难以圆事!
“公主,我刚才说了,是有人要陷害我,李某是被人下了药送到这里的!之前我压根就没见过这个女子。”
琉璃公主死瞪着他,“你说的可有证据?你是怎么中得药,可说得出个所以然来?”
刘坚一脸死灰,深思了一会却突然眼睛一亮,道:“我想起来了,不久前我独自一人到湖边散步,突然来了一个穿着浅粉色衣裳的丫头,递了一张纸条给我。那张纸条上写着后院东门一见。我还好奇谁会约我见面。可是那丫头早已离去,还未多想便又遇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婢女捧来了一杯热茶。他没多想便喝了,之后的事情便迷迷糊糊的记不全了。”
刘坚睁着一双大眼,说得是那个真切。可是心里却在嘀咕着如何才能脱困?一定不能让公主知道他是如何溜入的内院,又意图对上官倩兮不轨。适才灵光一闪想到这半真半假的说词,也不知道公主会不会相信?
还有,这上官大小姐哪里去了?他失去意识之前见到的美人肯定是她,怎么就变成了这个低贱的婢女了?自己向来好色,可是也不是如此饥不择食的。
“哪个婢女?可还记得她的模样?”琉璃公主秀眉目紧锁,神色甚是清泠。
刘坚一听,傻了眼了,这头疼得厉害,也再上这院里今日人多得不得了,那些个婢女穿得又是大同小异?他会如何能记得清?
“哥,你看一下,是不是她给你下的药?”刘意如指着婵月,恶狠狠的问道。
刘坚一听,心里一紧。听出了妹妹话里的意思,忙望了一下躲在床上婵月一眼。那张秀丽可人的脸,如今满是惊色,早已煞白!他心里也在纳闷着?是不是她呢?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可是那身衣服又好似又有一丝印象。
“哥,到底是不是这个贱-人给你下的药?”刘意如着急的问道。心里暗骂他怎么如此不上道?
刘坚听了立刻接着便道:“是,就是她!是她给我喝的那杯茶。”
“你别胡说!”婵月挣扎着坐起身来,惊恐的大叫。他如此不是想把她往死里推吗?
站在门外的众人这时已经走的七七八八,上官蕊儿本也打算不理这事儿了。刚想走,却一把被婵月拉住了。“二小姐,你一定要相信奴婢。救奴婢啊!”
上官蕊儿回过头来对公主道,“这丫头是我的贴身侍女,如此竟做出此等丢人现眼之事。有辱我们上官家的家声,如今便全凭公主处置便是。”说罢,她便转身离去。一翻话早已给婵月断了后路。留在原地的婵月早已是哭得肝肠寸断。
隐匿在暗处的上官倩兮不免为她微叹了一声,她从始至终都跟错了主子。这是她自己咎于自取的。再加上前世的种种,如此得此报应也不算过了。
琉璃公主见上官蕊儿如此翻脸无情,连一句求情的话也不多说。当真是冷血至极!她不由得劈头就问,“婵月,你有何话可说?”不免有着一丝侧隐之心!
软躺在地的婵月早已是脸如土灰,上官蕊儿如此能安心离去,定然是手里有着她的把柄或是在意的东西。量她也不敢以卵击石,将她供出来。
果然,她只是自顾自的在哭泣,一点也没为自己求情。
刘坚见她也不辩白,不由满眼的欣喜,激动地手有些颤抖,“就是她,没想到这贱-人长得眉清目秀竟是如此不知廉耻,本少爷也是她能肖想的吗?呸!”
那一可一世的模样甚是可恶,琉璃公主狠瞪他一眼,对刘意如道,“你先带你哥哥回府,今日之事不可声张。”
刘意如苦笑着应下了,心里不由得暗恼,今日之事,那么多人在场看见了此事。不用多说,明日都已然谣言满天飞了,不用俩日,刘府唯一的嫡子便成了上流圈中的笑料。不但丢光了刘府的脸,更的损她自己的清誉。
纵是如今回府,也免不了父亲的一番严惩重责。今天,她当真是丢脸丢大了。
刘意如命人扶着早已身软如泥的刘坚出了门来,心里仍旧忐忑不已。抬眸迎上上官蕊儿的目光,不禁寒光乍现。总感觉今日之事隐隐跟她脱不了关系。可恶!
她狠瞪了上官蕊儿一眼便拂袖离去。
背后的上官蕊儿心里有一点婉惜,一直以来用心营运的那份交情,今日算是毁得一干二净了。可是紧接着心里不免也闪过一丝鄙夷,一个小小的刑部上书之女,竟敢如此嚣张跋扈,真当她是什么好货色吗?
“走吧!”上官蕊儿一点也不担心屋里的情况,朝众人先点头便离开了。却由背后众人暗地里指指点点而不自知。她真以为自己真能置身事外?
婵月之事暴露了间接的也等于打了她自己的脸。
“俗话说有什么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看她那德性,还以为自己有多清高?”
“对,竟还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真是不要脸!”人群中一个黄衣的女子不禁低骂道。
紧接着,又有人接上话:“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同是相府的小姐,怎么一个天一个地,人家倩兮小姐是多么的冰清玉洁,不但才华满溢又谦逊过人。哪似她这般德行?”
“就是!就是!!”众人皆附和着。“哎那也不奇怪!你们是不知道了,这上官蕊儿的生母是出身青楼的,这上梁不正自然是下梁歪了。”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众人惊呼。“真是想不到,平日里还姐姐长妹妹短的跟我们套近乎。真是不要脸。”
“而且,我还听说,之前相府夜里入了贼人,搜了半夜也没搜出来,后来不知怎的,竟发现那贼人躲在了上官蕊儿的闺房中。”
“什么?天啊!那她不是清白不保了?”那位黄衣的女子尖叫了一声,又惊觉失礼,忙掩住了嘴低声问道。
“后来之事,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相爷命人封锁了消息。还借故责罚了上官蕊儿。好多人都在谣传她是不是偷人?可是以讹传讹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什么?真是世风日下啊!这空穴来风必有因,指不定啊!!!!”
陆陆继继的言语渐渐远去,只余下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身边男子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传来,让人倍感安心,上官倩兮药性过后,身子不免有些虚脱,稳不住地往他身上靠了过去。耳边突然传来一声重重的呼吸声,竟带着丝丝湿润的气息。她猛地一抬头,竟一不小心,一双红唇隐隐擦过他那红红的脸颊。
上官倩兮的脸紧接着一热,忙又低下头来,拣话题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出事?”
宇文瑾辰浅浅一笑,把玩着她垂落下来的一撮秀发,“你是我心尖上的人,你的一举一动或是安全,我自然得小心。”
“你不觉得对那个女子太残忍了?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哼!我要是可怜她,那谁来可怜你?她一心想要害你,自然得自食恶果。”宇文瑾辰一双星眸闪着异样的狠冽。“最可恶的是她的主子。要不是顾及你的名声,我早就将那个女人扔上那张床了。要她尝尝那一无所有的滋味!”
“嘻!我还没生气,你怎么比我还着急?她嘛!不用急,我的确不会如此简单便放过她的。”上官倩兮眼里满是狡黠的算计,宛如一只爱欺负人的小狐狸。那模样竟有一种让他欲罢不能的感觉。
哎!他是不是中毒太深了。宇文瑾辰在心里暗叹道。
在一个凉亭处,上官倩兮独自一人端坐在花丛中。只是身边多了一个蓝衣的婢女。那俏丽又不泛冷静的脸容不是诗意是谁?良久未见的香兰,被宇文瑾辰的护卫暗夜寻到了,被打晕在侧门处,幸好没有什么大碍。
“姐姐,真是有闲情逸致!竟在此忙里偷闲来着。”耳边响起那熟悉的声音,抬眸便见上官蕊儿一身飘廖裙袄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正飘渺生姿的向自己走来,一如前世那个情景,身披凤袍向她炫耀般的得意洋洋。
哼!她如今有什么可以得意的?
上官倩兮此刻恨不得对她扒皮抽筋。她竟敢对自己下药,想让自己身败名裂。怎么做得出来?
她回头一想,又觉得可笑,前世不是做过了么?她对自己的伤害还少吗?上官倩兮心里对她的恨又添上了几分。
上官蕊儿笑着看了她一眼,朱唇轻启,“姐姐真是高招!谁帮的你?竟懂得祸水东引这招。真是让妹妹刮目相看啊!”
上官倩兮咧嘴一笑,宛若没见到她那般,没有说话直接便走了。她心道,上官蕊儿,你很快就会出事了!看你又如何拆招?别指望我会对你手下留情。
诗意跟在她身后,轻哼一声,走得很是欢快。眼里却是止不住的寒意。如若可以,她真想一剑了结了这个贱-人!竟敢伤害主子的女人。如若不是早有所准备,让她真的钻了空子去。那她也就不用活了。不行,夫人平日里的明枪暗箭太多,她得时刻陪在她身边才行。
有我在,你们一个个的都别想得逞!诗意心里冷笑着。望着上官倩兮那娉婷多姿的背影心里暗暗发誓。
宴会快要开始的时候,男女宾客们都差不多到齐了。只不过俩个宴台中间用一束束紫菊区分开来。竟甚觉美感又有些男女避嫌之意。但是因为距离不远,想看还是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琉璃公主与上官倩兮刚想宣布宴会开始,便听到一阵尖锐的公鸭嗓子叫唤,“皇上驾到,二皇子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二皇子吉祥!”众人纷纷跪地请安。连早已隐身在人群中的宇文霖浩也不得已微恭了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