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一切之后,我们重新上了大巴车,我们坐的是陈理他们开来的那辆车,我们这也是小心谨慎,我们担心我们的这辆大巴车已经暴露了踪迹。
我们一路上提心吊胆,等大巴车重新开上了高速公路之后,我们才终于放下心来,我这才把头扭向陈晨,问道:“陈晨,你什么意思?”
陈晨愣了愣,反问我一句:“什么什么意思?”
我当然知道陈晨是装出来的,顿时,我的声音冷了下来,“你不用再装傻了,你刚刚对他们说的那些话,完全没有替我辩解,反倒会更让他们觉得我就是组织的叛徒!”
陈晨挠了挠头,继续装无辜道:“没有啊,林叶,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吗,杀了他们多好!”
“陈晨!”我提高了音量,顿时,整车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我这边,包括陈昌、陈恭还有陈理三人,我不顾众人的目光,冷喝道:“你如果再给我装傻,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林叶!”陈恭一拍大腿,站了起来,“你不要以为你是我们陈家的客卿,就能乱说话了,晨儿是我们家的少主,你说话给我放客气一点!”
“如果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我管你是谁!”看着陈恭这副态度,我更加怒火中烧了,指着陈恭一口还过去。
陈恭的火爆脾气,哪里容得下我这般顶撞他,要不是边上的陈昌拉住他,陈恭此刻早就冲过来了。陈昌虽然拉住陈恭,但他的脸上也有一丝不悦,“林叶……虽然你是我们陈家的客卿,但我还是希望你对我们的少主说话能客气一点。”
“好了,大伯,叔父!”陈晨一口打断陈昌的话,朝着他们二人摆了摆手,“这件事是我不对,和林叶没有关系,林叶,你先别激动,听我慢慢说。”
陈晨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板着脸,点了点头,“你说吧。”
陈晨深吸一口气,“我承认,我说的那些话是有我自己的私心和用意的。其实,我想让你正式脱离死亡研究院,专心地呆在我们陈家,死亡研究院认为你是叛徒,我想要趁机,让误会加深……不过,我没有想到被你看出来了……”
陈晨这么坦诚地和我说了,我生气也不好,不生气也不对,一时之间,我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陈晨撇了撇嘴,“林叶,我这么做,也只是希望能交你这个朋友而已……”
“朋友?”我反问一句,“朋友是需要用计谋来交的吗?”被我一问,陈晨哑口无言,我继续说道:“陈老也在的那一天,我们都说好了,我当你们陈家的客卿,并在你们需要的时候,帮助你们做一件不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你们,替我救出吴小杭,但是,我们的交易内容仅仅是这样而已!我可没有答应你们,我要脱离死亡研究院!”
虽然对死亡研究院没有太深的感情,但我实在不喜欢这种被人设计摆布的感觉,陈晨叹了口气,“林叶……我承认这件事情是我的不对,我保证下次不会了,这样可以吗?”
看着陈晨满脸诚恳的歉意,我的怒火消下来了一分,“陈晨,你老实告诉我,你们究竟要我替你们做什么?”
“林叶,你如果再多问,不要怪我不客气了!”陈恭还保持着站立的姿势,我没有理他,但心中有了一丝想法,陈家人似乎对我的这个问题特别在意,因为不仅是陈恭,陈昌和陈理,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叔父!”陈晨的声音中蕴含着几分怒意,他没有对我发火,但似乎把在我这里受到的憋屈,全部发泄到了他的叔父身上去,“我在和林叶说话的时候,你可以不要插嘴吗?”
陈恭气结,冷哼一声坐回到了位置上。陈晨这才扭过头,他看向我的时候,脸上的怒意竟然一下子全没了,我有些愣神,这翻脸,真的比翻书还要快,“林叶,你当时不是也答应过我,不问的吗?”
我无言以对,正准备不再问的时候,陈晨又继续开口了,“好吧,林叶,算我做错事情给你的补偿,我就告诉你一些,我们要救一个人……”
“晨儿……”陈昌突然开口打断了陈晨的话,陈晨一个冷眼扫了过去,陈昌无奈,只好闭上了嘴,我注意到了陈昌的表情,他很惊慌,似乎担心陈晨告诉我什么一样。
“救人?和我有什么关系?”我问。
陈晨深吸一口气,道:“这个人,只有你能救……而且,还要在适当的时候,才能救。”
陈晨的话让我糊涂了,有什么人是只有我能救的,这么强大的金陵陈家都束手无策的人,我竟然能救?而且,还要在适当的时候才能救。我刚想再问,陈晨就摆了摆手,“林叶,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爷爷本来是连这些都不让我告诉你的,现在,我只是想让你看到我的诚意,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把你当成朋友了。”
我有些无语,这叫诚意?陈晨的话,让我心底很不爽,世界上最难受的事情,莫过于别人说话只说一半,这就好比你饿了很久,正有一道美食在你面前,但你只能闻一闻,却不能吃。
陈晨讪讪笑了笑,扭过头去,不再和我说话了,无奈,我也只好闭上眼睛,闭目养神。大巴车在高速公路上,畅通无阻,陈晨准备了很充足的食物,我们饿了,就吃一些,陈家人的确耐得住寂寞,坐了这么久的车,我竟然发现他们完全不和身边的人说一句话。
很快,又到了深夜,突然,一种针扎般的刺痛感,从我的心脏处传来,我吃痛地“嘶”了一声,陈晨立刻发现了我的异常,问我怎么了,我痛地说不出话来,只捂着心脏,呲牙咧嘴地叫着。
“陈大夫!”陈晨大叫一声,顿时,车上睡着的人全部醒了过来,之前给陈恭治疗手臂的那个陈大夫,抱着药箱立刻跑了过来,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替我把起脉来。那阵阵地刺痛感,让我冷汗直流,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前一片漆黑。
陈大夫把完脉,从药箱里掏出了一颗药丸,塞进了我的嘴里,我完全没有犹豫,咽了下去,吃了药丸两分钟之后,心脏的疼痛感慢慢消失了,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了。
陈晨见我脸色好了很多,这才问陈大夫:“陈大夫,林叶怎么了?”
陈大夫清了清嗓子,“林少爷他的身体机能已经下降到不行了,他的这副反应,像是身体超负荷了……”
“超负荷?”陈晨惊咦一声,“林叶,是不是和你突然变强有关系?”
我点了点头,我也猜到了,我这副苍老的不行的皮囊,根本不足以支撑我突然变强的实力来,不像陈老他们,他们虽然外表苍老,但身体机能却和实力持平。我想到了一个恰当的比喻,我的实力就像那波涛汹涌的洪水,而我的身体,恰似已经产生了裂痕的大坝,这大水,马上就要把这大坝冲垮了。
“那怎么办?”陈晨对着陈大夫问道。
陈大夫沉默了很久,才回答:“不能再让林少爷的身体受到刺激了……”
陈晨顿时明白过来,他转头对我说:“林叶,你不能再出手了!”
“嗯。”我虚弱地答应了一声,的确,如果再贸然出手的话,恐怕还没有到金陵,我就没命了……
之后,我成了陈大夫的重点照顾对象,有了陈大夫的照料,两天下来,我都没有再赶到不适。
大巴开了很久之后,我们终于下了高速公路,陈晨有些开心,说道:“金陵,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