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去后,看见张月尘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闷油瓶正在地上爬,我摇了摇头,一股无奈与淡淡的悲凉之感由心而生,不知这种情况还要持续多久。
后来的日子倒也清净,每天陪闷油瓶看看天,到处爬,衣食无忧。随着时间流逝,张月尘也渐渐好起来,再次开始了早出晚归,一切似乎走入正轨,除了在门口一直守着的那个哪也不让我去的张家男子,不过我也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就这般,似是自在的五年悄然流逝。
五年里,闷油瓶长大了很多,也懂事了,不过他一直很粘我,与长大后的他一点也不像。
我每天无聊时,我就给闷油瓶讲故事,其实讲的就是我和闷油瓶以前的故事,只不过换了一下主角罢了,闷油瓶每次都听得很认真,眼睛中竟还对故事里的吴邪哥哥和邪瓶哥哥,也就是长大后的我和他有着一些崇拜,渐渐,他也喜欢上了听我讲故事,每天都要让我讲一点,如果我哪天忘讲了,他百分之百会提醒我。
我自然也是很开心,有时看到闷油瓶崇拜的眼神,心里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满足,以及一些小得意,每到这时,不禁暗骂自己变态。
一天,我给闷油瓶讲完故事后,十分认真的问他:“天孤,你想成为邪瓶哥哥那样的人么?”
我暗暗决定,如果闷油瓶说不,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他带离张家,不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干自己不想干的事,说不定他也不用受那些苦了。
闷油瓶想了想:稚嫩的小手握紧了拳头重重的点了点头,说:“要,因为那样我就可以保护天邪你和母亲了。”
闷油瓶还不知道张月尘并非他的亲生母亲。我望着他坚定的目光,用同样稚嫩的手揉了揉闷油瓶的头,有些溺爱,心底淌过阵阵暖流。
这时我突然想起,自己之所以能来到这里,和儿时的闷油瓶在一起生活,都要归功于那让人既爱又恨的终极,万一哪天终极不开心了,又将我送回去,那闷油瓶岂不是又要只身一人面对了。
我使劲甩甩头,想把这种想法甩掉,毕竟这么久我都没有回去,说不定能一直陪伴在闷油瓶身边。
如此一来,我和闷油瓶之间的关系十分亲密,让我乐在其中。
期间,我也向张月尘询问了齐羽的情况,不过人家齐羽有张落枫在背后撑腰,自然是悠然自得,但令我没想到的是,他有好几次要来找我,但都被门口的那个张家男子拦住了。
我不由有些奇怪,齐羽来找我干什么,不过显然没人能回答我这个问题。
直到那一天,一个张家男子的到来,打破了五年的平静,也为我们无趣的生活带来了一些乐趣与痛苦。
那天,我和闷油瓶一如既往,但门却被打开了,我惊奇万分,因为这五年我也没少试过溜出去,但显然,每次都无功而返,为此,我也没少尝过苦头,但现在门竟然被打开了。
我看向来人,是一位陌生的张家男子,不禁绯腹:张家怎么这么多人,还换着来。
那个男子进来以后就说:“张天邪,张天孤于明日起开始训练。”话落,转身走了,连看都没看我们两人一眼,好像刚刚是在对着空气说话一般,这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他走后,留下一脸茫然的我和闷油瓶,我先是问候了一下他的祖宗,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连自己现在和闷油瓶的祖宗一块儿问候了,但其实我心中还是有些小期待的,因为不管那训练是什么,至少比无聊死要好。
不过,我这些年吃了门口那个张家男子那么多苦,也与他关系近了一点,在和他聊天时知道了他叫张刑山,他们刑脉是专门负责张家刑法的人,我无聊时也会与他聊两句,不过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真正大事时,他却闭口不言,更不用说会放我出去了,不过,如果我要训练的话肯定不会在这个屋子里,到时候也能出去了。
念及此处,不禁有点小激动,于是走到门口,一脸得意的对他说:“我明天就要去训练了,到时候刑山你可拦不住我了,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话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张刑山并没有如想象般反唇相讥,反而是露出了一丝同情,我有些疑惑和不安,我要离开了,他为何还露出同情之色,于是就问,张刑山说,你明天就知道了,看我的眼神愈发同情了起来,弄得我本来高兴的心情也没那么高兴了,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回到屋后竟有些坐立不安。
闷油瓶见我走来走去,有些疑惑的看着我说:“天邪,你怎么了?”,我于是把刚刚的事讲了一遍。
闷油瓶听后,握着我的手说:天邪,别担心,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感受着闷油瓶手上的温度,稚嫩的声音,心中莫名镇定,旋即不由有些鄙夷自己,竟还需要闷油瓶来安慰我,不过闷油瓶小时候还挺会安慰人的嘛。
知道自己再怎么多想也没有用,倒不如早些睡觉,好应对明天会发生的事。
这时张月尘走了进来,我眼前一亮,冲了上去,问道:“母亲,训练是什么呀?”
张月尘脸色微变,旋即笑着说:“那是每个张家人都要经历的,就是让你进行一些练习,好让你未来使用,不过可能会有些累。”
我看向一旁一脸懵懂的闷油瓶,心里暗叹,原来就是闷油瓶小时受的残酷锤炼,怪不得大家都如此,看来真没有好日子过了,表面上不动声色,点点头,脸上勾出一抹天真的笑容。
张月尘看了有些心疼得摸着我的脸,眼神中透露着淡淡的不舍。
我躺在床上,搂着和我一样大的闷油瓶,有些心疼,毕竟明天,他就要开始那残酷的训练了,虽说每个张家人都要经历,但终究是太苦了,真不知道张家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的族人,让每个人都那么厉害有什么用,闷油瓶将来那么厉害,还是张家的起灵,受的苦肯定要比其他人都多。
我脑中不断想象着明天的情景,这时,那晚的梦又在我脑中闪过,我惊得直接坐了起来,一旁张月尘立刻被我惊醒,关心地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搪塞了一句,又躺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