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晚上的梦,江南醒来的时候有点颓,搓了把脸,他走进洗手间,挤牙膏的时候发现牙膏用完了,难怪昨天从超市出来的时候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硬挤着变形的牙膏管,就着一点点牙膏总算刷了个牙。
这个一天开始的并不愉快,江南跟自己较劲。领带结似乎太紧了,看着近在眼前的侧影,他顿时有点呼吸困难。他一把夺过她手上的牙膏,讽刺道:“哪个男人嘴里的味道不好闻,要改造改造?”
她抬起眼眸,惊讶瞬间被迷惑代替,随即又拿起柜台上的另一只牙膏,嘴角扬了扬,推着车往生鲜区走并不回答他。
江南一路尾随,却也不再恶言恶语,看到她的推车里的东西,他的眉头皱成了川。
吴玉在应该买鸡还是买鱼的时候犯了难,最终她还是选了一只老母鸡让超市售货员现杀。售货员拿着老母鸡进了里间,她双眼停在玻璃冷柜里的鸡肉上,心却止不住地剧烈跳动,她没想到会在这里在这种情况下再见到江南,也不知道他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自动地避开了,他却一直尾随不再言语,而这种喧闹场合下的安静沉默反而像暴风雨前奏,她不喜欢。
吴玉推着车去结账的时候伸过来一只手把一支茉莉香味的牙膏放在柜台上,江南冲着收银员一笑说“一起结”,收银员疑惑地说“您太太已经拿了一支一样的牙膏了呀。”
“噢,她喜欢那支,我喜欢这支”江南继续发挥着他的笑容攻势。
收银员莫名其妙地望着吴玉。
吴玉本想跟收银员说“我跟他不熟的”却被江南带笑的眼神扫过,就自动地闭了嘴。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就一支牙膏嘛。
吴玉提着大包小包走到超市路口打的士的时候没看到江南,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在她感叹对面那辆银色雷克萨斯车型真漂亮的时候,那辆车就停在了她面前,几声喇叭把她拉回现实,江南坐在驾驶座上,对她说:“上车”。
“呃,我打车就好,谢谢。”吴玉直觉地拒绝。
江南转头盯着吴玉说:“东西放后座,你坐前面来”。
说罢不理吴玉,盯着前面的挡风玻璃,也不理后面从车库出来一直按喇叭的车。
吴玉提起两大包东西往相反方向走去,身后终于不再听到刺耳的喇叭声,吴玉放下一包东西想换个手提,这个时候怎么没看到一辆的士呢?
两只修长的大手提起她的两大袋东西往回走,吴玉哎了一声跟上去说:“我们不同路。”
江南停下来,看了一眼吴玉,继续往他的车子那边走。两大袋东西不多,却被江南放在了后面座位上堆的满满的,他打开副驾驶的门,站在门边等着。吴玉只得硬着头皮坐上副驾驶,扣好安全带。江南绕到驾驶座,启动车子。
“罗沙路城市东座小区,谢谢。”吴玉报上一个小区名。
江南似乎并没有要理她的样子,只是看着路的前方,沉默地开车。
突兀的手机铃声终于打破了他们之间沉默的空气,吴玉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接起电话,是卡洛斯,他一个劲地抱怨吴玉走了之后自己是吃不好也睡不好,吃惯了她做的中国菜,Yolanda的菜只能是“东施效颦”让她赶快回来。吴玉笑了,软软地安慰了几句,说回去给他带中国的好吃的,他才不舍地挂掉电话。
雷克萨斯突然加速,吴玉抬起头,看到小区的大门一闪而逝,车子朝着盐田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