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户披着浴巾得意的走出卧室,客厅里几位西装笔挺的保镖依旧面无表情,而墙角被五花大绑的宇泽跟肖岱却双眼冒火。
“**放开我,你敢动她一根手指,我扒了你的皮!”肖岱冒着青筋大骂,双手想挣脱开绳子,怎奈只留下一圈淤青的血痕。
宇泽冷静的盯着暴发户,一字一字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如果你现在放了我们,也许你还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不然的话……”
暴发户一口唾沫吐到宇泽脸上,“我呸,不就是生意大点,家里有点钱?告诉你,草川的老大就是我的结拜兄弟,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告诉你们,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
“黑社会?”宇泽冷笑一声,“你说的是刀疤强吧?行,我记住了,今天我要是活着走出这里,明天,刀疤强的名字就绝对成为历史!黑社会?我才是草川最大的黑社会!”怒吼中,宇泽竟然站了起来,把暴发户吓了一大跳,“上,抓住他,给我往死里打!”
暴发户一声令下,黑衣人立即向宇泽进攻过去,宇泽轻轻活动了活动身上的关节,没等黑衣人靠近就消失在了暴发户眼前,而当一众保镖反应过来的时候,暴发户已经摸着脖子缓缓倒了下去,下落的过程中,脖子上喷出长达几米的血迹,仿佛倒掉的喷泉一般,鲜红的颜色凝固了大厅里的一切。肖岱这才发现自己手上的绳子已经被割断了,没错的话,应该是宇泽手中那段不到十厘米的刀片。肖岱缓缓站起,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瞬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而一众保镖看到自己的财神已经变成一具尸体,简短的逗留之后,便四散而去。宇泽没有说什么,冷冷的看着黑衣人离去的背影,转身走进卧室,肖岱紧跟其后。
卧室里,骆冰长发散落,一丝不挂的趟在满是褶皱的床上,宇泽静静脱下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替面无表情的骆冰穿上。
“骆冰,你放心,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宇泽安慰着双眼无神的骆冰。肖岱站在两人身后,紧握拳头,一拳重重打在褐色花纹的墙上,传出一声闷响,墙壁上凹陷的地方留下点点血迹。
骆冰依旧选择沉默,宇泽也不再说什么,抱起骆冰,走出卧室。“这里善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刀疤强,我会处理的,”说完,宇泽买着大步走出肖岱的视线。
雨哗哗的下着,骆冰躺在宇泽的床上,无声的留下两行眼泪。宇泽在窗边一直打电话,旁边散落着两部被摔烂的手机,透过门缝,骆冰依稀能看到宇泽愤怒的身形,好似一头发狂的狮子。骆冰告诉自己,一定要忘掉今晚,因为她姓洛,可是每当她惶惶入睡的时候,暴发户那张恶心的脸就会出现,就在这个时候若依突然出现在了骆冰面前。
若依依旧就三年前的样子,没有一丝改变,她微笑的看着骆冰,“这个世界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对不对?就像我,明明恨他,可是我还是选择了我该走的路,这未尝不是一种解脱,”若依朝骆冰招招手,“来吧,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到外面的世界游荡……”
骆冰没有任何思考,缓缓坐起,下床,跟着面前的若依缓缓来到卧室的窗前。若依依旧微笑着,“其实并不难,只要跨出这一步,你就自由了。”若依蹦蹦跳跳的站到窗台上,望着远方虚无缥缈的灯光,“来呀,来呀……”骆冰跟着若依跨上阳台,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微笑,张开双臂,就在骆冰抬腿想乘风飞翔的一刻,宇泽及时出现,将骆冰死死抱住。
“你疯了吗?我知道你难以接受,生活中的挫折到处都是,你这么一走了之,剩下叔叔阿姨怎么办?你想过没有?”宇泽大吼,希望能将骆冰从绝望中拖出。
骆冰很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飞起来,不是已经在天空中飘荡了吗?是谁?在我耳边说什么?一阵阵若有若无的声音飘到自己耳旁,却根本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就像隔着一道厚厚的玻璃门,骆冰想仔细听,却也无济于事。迷茫与不解之中,骆冰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在爸爸妈妈怀里撒娇,上小学的时候欺负比自己高许多的宇泽跟肖岱,高中辩论赛上驳的对手哑口无言时的洋洋自得,以及大学里三人把酒言欢时的豪情壮志……
我到底在干什么?骆冰突然惊醒,这时,她才听到原来是宇泽在身边大声的呵斥自己。骆冰急忙捂住双耳,“我听到了,你小点声,你想让隔壁报警是不是?”宇泽张大嘴惊讶的看着像突然换了一个人一样的骆冰,“你……”“你什么你,还不快放开我?”
这时宇泽才发觉自己依然紧紧的抱着骆冰,急忙缩回手,但是又怕骆冰做出什么意外的事情,手就放在半空中,让人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有酒吗?不要再像看神经病一样看我了,我没事,去拿酒去!”骆冰命令式的说道,让宇泽更是摸不着头脑,不过两人已经相处了二十几年了,宇泽心里明白,骆冰的那道坎已经跨过去了。
一瓶六十度的二锅头下肚,骆冰突然哇哇哭了起来,宇泽没有说话,任凭骆冰伏在自己肩头哭泣,“你为什么不安慰我?”骆冰红肿着双眼生气的看着宇泽。而宇泽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帮骆冰斟满酒。“你太没有人性了吧?我的第一次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而且,而且……”
宇泽望着骆冰,“而且什么?”骆冰醉醺醺的摸了摸宇泽的脸,“而且,是个长的那么丑的老男人!”“没事,都过去了,就当做了一个噩梦吧!”骆冰还想再说什么,可是酒精已经完全占据了她的身体,缓缓靠着宇泽睡去,眼角不自觉的流出几滴眼泪。宇泽轻轻拭去眼泪,“骆冰,放心吧,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哭泣了!”
一夜大雨的冲刷,草川的早上格外清新,仿佛一切都焕然一新,与平时唯一的普别就是市中心最豪华的酒店突然宣布装修升级。许多市民议论纷纷,明明已经是超五星级酒店了,还想干什么?还有人说为了迎接一位重量级大人物……
圣鸿学院,一切照旧,欢快的面孔,浓厚的氛围,配合初秋的阳光,一切都显得那么协调、优美。
宾馆房间里,欧阳先生看着助手送过来的报表,轻轻点了点头,“晨钟阳也算个人物,这么快就做到了,我还真小看他了。”
“欧阳先生,要不要派人去警告他一下,少爷那边……”身边的中年人想继续说什么,却被老爷子打断,“算了,随他吧,凌南那里我们不要插手。”
这时,客厅的大门被推开,老爷子的秘书走了进来,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什么,老爷子眉头一皱,“刀疤强?他不是已经离开草川了吗?怎么还跟宇泽有联系?你去给我盯紧点,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秘书点头离开。
老爷子缓缓来到阳台边,“宇泽,你想干什么?”
课堂上,叮叮有些昏沉,本来昨晚就没睡好,被雷声吓醒了,现在又上英语课,在她看来,这简直就是催眠呀。可当她不经意间转身的时候,才发现,晨溪跟凌南的座位都是空的,他们人呢?
“你还不知道吧,就在昨天,凌南家的别墅关门了,听说好像被卖了”,同桌悄悄跟叮叮说,“而且听说好像就卖给了晨溪家!有钱人真好玩,你说他们是不是闲的没事干了呀?”同桌努力做出对有钱人十分鄙视的样子,好像以后坚决不做有钱人一样。可是叮叮却不免有些担忧,凌南现在在干什么呢?不会失落的在路边的大排档买醉吧?
就在叮叮不切实际的幻想时刻,凌南正跟装修工人一起快活的忙碌着,在他看来,那栋别墅跟那些家产,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还不如这个蛋糕店来的实际。当他重新回到草川的时候,他早就想离开那栋房子,现在,他的愿望终于实现了,而且自己做糕点师的愿望也这么顺利的实现了,真让凌南有些难以接受。一夜之间,自己从大少爷变成了小老板,这百变的生活也太狗血了。
宇泽讲骆冰送回家后,便急忙联系肖岱,“处理的怎么样了?”“没问题,已经封锁消息了,警察局那边我也打点好了,放心吧,骆冰她……”她没事,已经好多了,等这件事解决之后,我们出来好好谈谈吧,有些事情总有捅破的那一天,我不想骆冰在受任何伤害了……”说完,宇泽挂掉电话,又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事情你都了解了吧,半个小时,老地方见,刀疤强,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一栋破旧的废弃工厂里,留着短发左脸上一道深深伤疤的人挂掉电话,对面,六个不成人形的黑衣人被紧紧掉在半空中,“不要怪我,你们跟错了人,做错了事,还牵连了我,不过你们放心,你们走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们家人的。”说完,刀疤强转身,朝自己的小弟一挥手,戴上墨镜,驱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