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奴眼里顿生落寞,明明是被别人派来安插在落芙身边的眼线,却很悲催地对落芙一见钟情,眼睁睁看着落芙,独孤璟鹣鲽情深,自己毫无插足的机会。明明很想成为落芙喜欢的样子,能够成为落芙真正的朋友,可是却被逼着暗地里要尽最大可能迫害于她。花奴抛开了阴柔的伪面具,平静地对落芙说,“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只要现在不要赶我走就好。”
独孤璟意味深长地看向了花奴,意识到花奴可能假戏真做喜欢上落芙了。落芙也察觉到了花奴的失落,但不去理他。只有玉奴不可思议地看着花奴,“长得本身就不男不女,还不学好,女王能看上你那就是眼睛长在头顶上!”花奴也收起落寞,同他斗起嘴,“起码比你好,****逼引来狼群差点害死大家,女王要是能看上你眼睛估计是长在脚底板上了!”
独孤璟不满,“休想芙儿能看上你们,她只是我一个人的!”这时,花奴玉奴异口同声地说,“女王之所以看上你一定是闭上眼睛随便挑的!”落芙听着在独孤璟怀里浅笑。倒是花奴,正经地说,“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我的确是受人指使,但指使之人我根本不知道为谁,只知道是从小收养我的主人。我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只知道他要我报恩,我便为他奋不顾身。”落芙笑他太傻,人家收养他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利用他,何必这样为他卖命。
花奴欲言又止,终究没说出口,他可是服了剧毒的,若是叛变必拿不到解药,终归是要一死,还不如此时尽心尽力陪在落芙身边,逍遥自在一番。一行静默终于走到了密林,翠翠一人热泪盈眶迎上来,“呜呜呜,我好害怕,还以为你们出不来了呢!”落芙笑笑安慰她,“现在没事了不是?”
翠翠感激点头,却一扑通跪在了地上,“女王饶命,翠翠承受不起女王这般厚爱!”落芙疲惫至极,“说吧,你又是谁派来的?”翠翠呜咽着,“奴婢不知,只是那人叫我随时监视着您的一举一动,还有叫我一定要把花奴安插在您身边。”落芙头疼欲裂,身边的人真没一个能让她省心的,难得一个没有背景的玉奴又是一个奇葩,给她引来这么一大群饿狼,害她一路吼叫累得够呛。
看着翠翠,“你说你和花奴是脑抽了?都不知道主子是谁居然就跑来屁颠屁颠做细作。要做就做好嘛,干嘛又要中途告诉我?”翠翠全盘托出,“奴婢真的不知指使人为谁。今天在这样危急关头,女王居然把唯一一匹马让给了我,奴婢感动万分,心下思忖着不能再欺骗女王。若是女王不嫌弃,我可以倒戈做回反间谍,帮女王抽丝剥茧,寻得幕后真相。”此时,花奴也点着头,表示同意翠翠的观点。
这时独孤璟得意了,“要跟着我们也行,那最好谨言慎行些,别让我发觉你还在觊觎芙儿。”花奴只好同意。玉奴此时得瑟了,“看来就我没身份,女王,还是考虑考虑我吧!”落芙郁闷了,“最不让人省心的是你好不好啦!下次再给我惹出这么大的麻烦直接拿你喂狼!”这可把独孤璟高兴坏了,这下终于没人抢他的宝贝了。
一起进入密林,落芙总算恢复了点力气,拉着独孤璟撒娇耍赖卖萌无限度。花奴玉奴瞪着眼睛眼巴巴看着吃醋嫉妒羡慕无穷尽。无人知道,甚至连花奴也不知,翠翠也是被主人下了剧毒的,选择了跟随落芙也就等于选择了死亡,她的手心紧紧拽着,这一生都是为了报恩而活,这一回她要听从自己的心声,放手一搏。
密林里面相比于刚刚草原里万狼齐奔的场景算是安静了很多。独孤璟指着一棵大对着落芙说道,“这棵树你上次睡过呢。”落芙有些记不得了,“这些树不都长得差不多,我可记不真切了。但事实上睡在树上还是不错的选择呢,起码不用负责任。”
独孤璟看向落芙,“难道芙儿就这么不愿意为我负责,是为夫晚上不够卖力吗?”落芙最受不了独孤璟这样半诱惑的调调,赶忙说自己一时失言,“好啦,向本女王这样有责任心的人,最喜欢负责任什么的了!改日大不了再织条小肚兜给这树围上,它被我睡了躯体理应只能给我看哈。”众人皆满头黑线,就落芙想得出来这么奇怪的负责方式呢。
密林里出了浓重的黑还是沉重的黑,独孤璟拉着落芙,忽然想起一句话,转头看着落芙,“芙儿记得吗,那天雪积三尺之厚,你问我我们就这样不撑伞,十指相扣,一直走下去,是否会到白头?”落芙点点头,无限遗憾地说可惜我们不可能到那天了,落芙指着自己满头猖獗的红发,表示无奈。独孤璟理着落芙的红毛,“管它红毛黑毛,只要在你头上就是好毛。”落芙开心地应着,只是其他人等现在都是一种无语问苍天的状态。
他们经过一大片泥地,独孤璟疑惑上次来时还没这片泥地的,怎么这儿仿佛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呢。细心的落芙发现泥地里有一列密密麻麻的脚印,俯身下来查看,泥印还未干涸,估计是不久之前留下的,而泥印尺寸也相对较小,估计是女子留下的。
可是落芙不明白是什么样的女子胆子如此之大,敢独闯这杳无人烟的神秘林子。独孤璟拉起落芙,“好啦,大捕快,现在不是判案的时候,我们不能把一路上的蛛丝马迹都归咎于阴谋是不是?想这天下现在有精力陪我们玩猫猫的只有耶律齐或是南宫东正了,再有点可能的就是天越东部边界之外的沙丘之邦,可是那贫瘠的土地没这么大的野心啊。而千乘国人种都偏高大,能留下这么小的脚印的只有可能是小孩子,那就完全没威胁性了是不是,顶多是一个莽撞的勇敢的小孩子误入密林而已。”落芙笑看着他,“叫我不要追究这些,你还不是分析得津津乐道,头头是道?不过我想你大概是忘了,图塔同吐谷浑还存在着一小股女性以小脚为美的……”
他们继续往前,前方前些时日被独孤璟杀害的猛兽的尸身依旧静静保持着死前的姿势,只是恶臭阵阵,恶心的紧。落芙郁闷地看着独孤璟,“都是你啦,解决了这么多猛兽居然直接把它们留在原位,好歹也拖到僻静之处埋掉啊,你闻现在这儿臭得。”独孤璟摇头,“不对,我那日解决的猛兽只是这密林的九牛一毛,照理说在它们腐烂之前就应该被其他野兽瓜分完毕,可是事实却不是这样的,明显没有被撕咬的痕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