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澈皱眉,锦月终究是走向了万劫不复的境地。“五嫂,这事是我误会了。可是我求求你,不要再折磨五哥了可以吗?”落芙表情冷漠,“是他先不信任我的,是他,不是我!”独孤澈有些抓狂,“这一切不是他的错!在迷失森林是他中了南宫言的毒才会让你撞见他和苏茹素那五哥也确实只是把馨儿当作妹妹,和你长姐更是子虚乌有。当日悬崖上,你与母妃之后尸横遍野,我在半山腰那角度也以为是你杀的母妃,五哥只是一时被刺激到。他随后不也随你跳崖了?”落芙猛地抬起头,“你说他也随我跳崖?”
“是,他奋不顾身随你跳崖,可是找不到你。他肩上还有整个天越,没法只好回宫登基平乱世。之后那几个月他一直没放弃找你,一直投身政务,只要一停歇就要喝酒灌醉自己,好来缓解痛苦。他知道冷忘川的死让你很难再接受他,可是他还满心欢喜地珍惜你的假意逢迎,舍不得拆穿。五嫂,我求求你,放过五哥吧,再这样下去,他真要被你逼疯了。”
落芙听完独孤澈的话,整个人都懵了。一直都是自己不相信的独孤璟呢,仅凭南宫言三言两语就怀疑独孤璟的忠诚,还荒谬地将耶律齐杀害忘川的事归咎到独孤璟身上,这样子对他太不公平了呢。还有这段时间,独孤璟明知道她是故意这样,他却一直包容着她的无理取闹,还小心呵护。落芙痛心疾首,自己总是太倔强太固执,却发现自己有多忽视独孤璟,多对不起他。
奔至景阳宫,她想用她的真心唤他回心转意。可是只见锦月一人呆呆立于门口看着室内痛苦万分的独孤璟。锦月见落芙,面露狠色,“你来干什么?你是嫌还没害够他?”落芙不想理会,只想冲进去,可是锦月拦得死死的。落芙怒目而视,“让开!”锦月也争锋相对,“不!”可是一下子,锦月口吐鲜血,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一下丧命。落芙惊恐,自己并没有碰她啊!独孤璟见锦月倒在了落芙脚边,走上前,指着她,“你变了,变得好陌生好残忍,你走,我不要再见到你!不要!”独孤璟看着赖着不走的落芙,“你不走我走。”
落芙小步追上,“独孤璟,我爱你,我是说真的我爱你啊。”独孤璟搜寻着落芙的脸上的一丝一毫的变化,最终沙哑地对她说,“这不重要了,我真的很累。爱上你我也不曾后悔,可是我无法再这样自欺欺人下去了。”独孤璟走了,留下落芙一人惊慌地不知所措。独孤澈赶至,看到锦月惨死,疑惑地看着落芙,落芙只是一个劲的摇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顿时落芙又觉得自己的辩驳太无力,就不再说话,准备离去。独孤澈拉住落芙,“找白笙看一下锦月是怎么死的,别忘了,景容宫还有一位呢。”
白笙仔细查看了锦月,“她中毒已有几日,只是刚好发作,估计几日前就有人在她食物中下药。”落芙不敢相信,最后的大头居然会是纳兰幽若,她原以为纳兰幽若只是想陷害锦月,想不到和锦月一样也暗藏杀心,棋高一着。
三人赶至景容宫。见纳兰幽若正陪着独孤璟喝酒。落芙上前解释,“独孤璟,锦月是幽若事先下毒害的,不是我杀的。孟梅是锦月害的,我只是让白笙给她个了断,我并没动手啊。”独孤璟抬首,独孤澈也向独孤澈解释道,“是这样的,五哥,一切只是误会,五嫂也是爱你的啊。”
独孤璟看着身边的纳兰幽若,再平静地对上落芙,“我知道了,你走吧。”落芙泪崩,“不,我不走。是我错了,求你,别这样对我!”独孤璟无奈地笑笑,“我服下了化骨水,来不及了。芙儿,告诉我,你还爱我吗?”这对落芙犹如晴天霹雳,当即扑向独孤璟,“爱,我一直爱的都是你,只是我太傻,一直看不透。璟哇,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并没有服下化骨水是不是?”独孤璟无奈一笑,“好好照顾我们的宝宝,我对不起你!”说完,便闭上了眼睛,落芙鼻涕眼泪一把流,“我已经永远失去了忘川,我不能再失去你啊!独孤璟,都是我不好……”
一旁的纳兰幽若一听到独孤璟服用了化骨水也傻了,她费尽心机就是想独占独孤璟。那年独孤璟第一次出征凯旋骑着白马归来,她就芳心暗许了。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得到独孤璟,想不到到最后还是没有得到他,反倒害了他。纳兰幽若平静地看着落芙,“我真的好嫉妒你。可是这回我要你也嫉妒一回。”说着拿出匕首狠狠地插进了自己的肚子里,眼角带泪,看着落芙怀里的独孤璟,只憋出了三个字,“对不起。”便合上了眼睛。
落芙管不了那么许多,叫独孤澈将独孤璟移至芙蓉殿,和白笙研制起了解药。现在大致能确定的是化骨水里含有大量硫酸,七里香,七步蛇毒,黑寡妇毒汁,而其他毒物白笙都比较熟悉,一一找到了对应解药。落芙命人将独孤璟泡在硫磺池中,并不断嘴对嘴灌水好稀释化骨水浓度。又派暗影卫用最快的速度抓回七步蛇,黑寡妇。看着脸色发红的独孤璟,落芙忧心重重,白笙说过,中了此毒只能活七日,脸色呈彩虹颜色渐变,当脸色变成紫色时,就是毙命之时。
想不出你我最后的结局,命运面前,你我的誓言太过卑微。清晨阳光撒到屋里,一室温暖。落芙挺着大肚子坐在床前,眼泪簌簌往下掉。独孤璟在的时候,她总是那么没心没肺,不知道珍惜他的好,如今他命悬一线,曾经那么高大的身躯现在只剩下苍白的满是胡茬的脸。曾经为她顶起一片天,宠她无边的男人现在奄奄一息,不省人事。白笙匆匆进门,给独孤璟服下抗毒药丸,再转身对落芙说道,“七步蛇,黑寡妇皆已抓到,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落芙肿肿的手抚过独孤璟干裂的唇瓣,应着白笙,“带着毒物随我出来吧。”
落芙看了一眼那装着黑寡妇的盒子,突然把自己的手伸进了盒子里。白笙惊讶地看着她,她另一只手拦住白笙,示意不要靠近。缓缓伸出被黑寡妇咬伤的手指,已经黑化。白笙惊慌,“你疯了吗?不知道你还怀着身孕?”落芙淡然,“要是独孤璟死了,我活着还有何意义?放心,我从小就是在这些东西之间混大的,对它们已经有了免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