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宝鹿抬头看着他,面前的男人在她的印象中,一直跟一座靠不倒的大山一样,可是他现在,竟也红了眼眶,甚至还有眼泪从眼角留下来。
凌宝鹿想也没想,直接伸手去擦掉他眼角的泪水,“齐彧哥……”
她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孩子没有了,她很难过,但是她知道,他一定比自己还要难过!
而她能大哭大闹,他能做什么?
想到这里,凌宝鹿心疼地吸了吸鼻子,张臂将齐彧抱住,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心里实在是太难过了,伤心到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齐彧也抱着她,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齐彧眼角的泪,却放肆地留了下来,这辈子,他只有在妈妈死的那一刻才会这么难过,这么伤心,这么恨!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经历那样的痛,可今天,这样的痛却是那个曾经陪伴了她度过所有艰难岁月的女人一手造成的,他以为她会是自己永远的妹妹,却没想到现在成了敌人,他们之间的仇,不共戴天。
Joss站在病房外,听着里面的声音慢慢消失,他长长叹口气,这件事,他有脱不开的责任。
他恨,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恨她这么伤心难过是因为他的疏忽。
好在,沈未来已经死了!
病房内渐渐安静下来,齐彧抱着凌宝鹿,慢慢地感觉得到怀中的人儿身子逐渐变;软,他心疼地将她放到chuang上,看着她脸上又是泪水又是鼻涕的,心疼地伸手抽了chuang头柜上的纸巾给她擦掉,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衣服了,早已经一片狼藉了,齐彧也用纸巾擦干净,这才去浴;室处理了一下。
经过凌宝鹿这么一折腾,两人都累了,她的病chuang也够大,齐彧不客气,直接脱掉外套在她身边躺下,这才想起她下面一定不舒服,又起来,去浴;室打了热水给她清洗。换上干净的姨妈巾,她因为很累,虽然不舒服的抗议了一下,却并没有醒来,齐彧将水拿回浴;室里倒掉,回来在她身边躺下,看着怀中苍白的小;脸,心疼得心里一阵阵地疼,在她额前亲了亲,将人抱在怀中,这才放心睡去。
第二天,连绒大着肚子来医院看凌宝鹿,就算不方便,就算严思兰极力不允许,怕小产的凌宝鹿冲撞了连绒肚子里的孩子,可她一点也不在乎,不是她不迷信,而是她担心凌宝鹿,并且她相信自己和孩子都是坚强的,他们母子三人经历了那么多磨难,这一点不算什么,他们一定不会有事!
“姐姐!”见到连绒大着肚子来看自己,凌宝鹿心里很是愧疚,“你怎么来了?我现在这样情况晦气得很,你不应该来!”
“说什么傻话?什么晦气不晦气的,我从来不在乎这些。”连绒心疼地握着凌宝鹿的双手,“可怜的丫头!”说着自己也流泪了。
“好了绒绒,宝鹿这才止住眼泪呢,你别在刺激她了,小月子也是很重要的,不能落泪,否则以后会有见风;流泪的毛病。”梁慕秋在一旁提醒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