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王府大厅
“奴才、奴婢给王爷请安,给王妃请安。”大厅上陌寒和轻羽面前跪了一群下人,寒王府的总管马自归领着一行人拜见轻羽。他们都是寒王府总管级的下人,对陌寒忠心耿耿,对轻羽自然是恭恭敬敬的。
陌寒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看着轻羽。轻羽明白,他是要她给恩典,她回头轻轻一笑:“都起来吧!”
“谢王妃。”马自归带着众人谢恩,并且站了起来。人群中走出来一个有文气的男人,他上前俯首:“奴才是王府财账总管梁泊。”话落又拍了拍手,门外搬了两个大箱进来,梁泊又说:“这是王府这两年来的账簿,另外,”又引了一个手捧印章的丫鬟上前,“这是王妃您的妃印。”
那枚印章通体翠绿,一看便知是上等的翠玉,顶部打磨得非常光滑,中间部分的外表面雕刻成一片竹林模样,底部龙飞凤舞地雕着一个“羽”字。轻羽伸手拿起印章,轻轻地握在手中,一股清凉从掌心渗入。她回头看向陌寒,陌寒唇角微扬:“这是洛州凉玉。”
这时,印雪快步走进大厅,眨眼间,她走到印眉身边,并且在印眉耳边轻言几句。印眉点了点头俯身在轻羽耳边低语。
“现在谁在跟着?”轻羽放下了手中的妃印,扬了扬手挥退了梁泊,抬眼看向印雪。
“是秋枫大哥。”印雪颔首。
轻羽回头看了看跟前站了一堂的下人,眸中的眼神沉了沉:“本妃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们忠诚。好了,来日方长,你们都先退下吧。”
众人原本还有些傲气,但看见自家王爷陌寒没有开口训斥轻羽,便都明白了轻羽在自家王爷心中的地位,于是都顺从地行了礼:“是。”然后齐齐退了出去。
陌寒微笑地看着轻羽,他知道她有话要说,所以他在等她说话。不过轻羽也没想要拖延,转头迎上陌寒温柔的眸子,轻羽冷肃的眼眸暖了下来:“人在秋水闲月阁,为数三人,两男一女,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陌寒低头沉思一番:“大漠向来与我苍浩无争,这时突然攻击皇城,这天下怕是要乱。”感觉到手上紧了紧,他抬头看向轻羽,却见她微笑着看自己。
宁王府洛院
“咳咳咳…”袁若兰躺在床上咳得很辛苦,脸上苍白一片,
“小姐,吃药了。”晴儿强笑着端进来一碗黑乎乎还冒着热气的药。她来到袁若兰床前,放下了药扶起袁若兰。
袁若兰虚弱地靠在晴儿身上,双眸微闭:“晴儿,去帮我找温大哥来吧,我想见见他。”
“好,小姐吃下了药后,晴儿便去给小姐带过来。”泪水在晴儿眼眶中打着转。
宁王府碧落院
碧落院是宁王妃元双双的院落,此时正是晨昏定省的时辰,碧落院的屋中坐着三个女人,而元双双端庄地坐在主位上。主位下坐着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其中一个绾牡丹髻的女人笑着说:“看啊,王妃姐姐,兰侧妃又没来了,虽说王爷宠她,可也不能废了规矩啊!”宁王妃元双双正端着茶杯品茶,听见她的话后也只是抬眼看了看,没有说话。
另一个绾着飞仙髻则是一脸怜惜:“这柳侧妃就有所不知,兰侧妃如今可是卧病在床,听给她诊治的大夫说,兰侧妃此次病重,怕是会有性命之忧。”
“砰”地一声清碎,转头只见坐在主位上的宁王妃元双双已放下了白玉茶杯,正盯着两人,两人一惊正要开口,却听到元双双怒言:“李侧妃,此事你既已早知,为何不早说?”若真是有性命之忧,只怕王爷会很伤心。
听到此话,绾着飞仙髻戴着海棠金钗的李侧妃脸上带着不岔,起身回望着元双双:“此事怎能怪我,我也是昨夜才知。”
“那为何昨夜不来说!”元双双怒目看着李侧妃,“别以为你这样说就没事,宁王府的规矩你应该清楚。”别的小事就算了,现在知情不报,还要顶撞我,当我好欺负吗?宁王府其中一条规矩是:以下犯上,轻则罚俸两个月,再者逐出王府,重则当诛。
“你…”李侧妃本来只是不岔,如今是怒意满盈,抬起一只手指着元双双。
“如翠,与王府的账房先生说李侧妃这两个月的例银不需发放了。”元双双抬眼看了看李侧妃身后的柳侧妃朗声开口,“没事就退下吧,本王妃乏了。”
;寒王府竹院书房
“王爷,王妃的人与属下说了,此次大漠的郝晴公主是与西齐的新王西门皓月同行的,据说他们八日前就进城了。”罗一站在书桌前颔首,脸上带着疑惑。
“王爷,城门外大漠的士兵也查实,确实是大漠的精兵,但不像是大漠可汗手上的精兵啊。”罗二皱了皱眉头,与罗一一样在疑惑着。
“属下认为倒像是大漠小可汗的兵。”罗二身旁站了个带着银色面具的七尺男儿,他的声嗓低沉有力。
“大漠小可汗。”陌寒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用一根手指有节奏地敲着书桌。众人一看,便知道他是在沉思,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声响扰了他的思绪。
陌寒的书房隔壁是另一间书房,这是轻羽的书房。原本竹院只陌寒一人住,也就只有一间书房,赐婚的圣旨下来以后,陌寒发现轻羽也需要一间书房,于是命人来加快加紧地加建了这一间书房。
轻羽的书房用晒干了的玉兰花熏过,所以一进书房就可以闻到一股淡淡清新的花香味。一进门正对着一个大书架,上面陈列着轻羽命人搜罗来的各种书。书架旁是一个大架子,上面摆着玉如意,白玉牡丹壶,还有其他的古玩。书房的左侧有一扇窗,窗外是一棵两层楼高的花茶树,正值开花时季,树上开满了米黄色的茶花,一阵风吹来,米黄纷纷下,那情景很美。
“啪”地一声,轻羽皱着眉头一掌拍在桌上:“竟是这样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