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烟雨院走进来两个丫鬟,走在前的丫鬟走到葡萄架前:“小姐,侯爷说有事找你,要奴婢来请你过去一起用午膳。”
轻羽正倚在葡萄架下的长椅上翻看那羊皮卷,椅前冬雪单膝跪着。轻羽抬头看向那丫鬟:“父亲有说是什么事吗?”说着便把羊皮卷折好交到冬雪手上,“收好了,回后阁等我回来。”
那丫鬟回答道:“奴婢不知,侯爷只道是有事,要请大小姐过去一起用午膳。”
“是。”冬雪双手接过羊皮卷站了起来。另一个丫鬟上前福了福身:“王妃,王爷令竹清来照顾您。”
轻羽站了起来,闻声抬眼看了看她:“他可有来?”竹清脸上出现喜色:“回王妃,奴婢是顺带着来的,王爷正在大厅中与侯爷交谈。”
轻羽转头看向冬雪:“冬雪,你去让印竹和印霞扶印眉到大厅,让她们把东西收拾好。”两天前雪老来看过印眉,说是可以下床了,但不能做重活。
冬雪低头回应:“是。”然后转身走向后阁。
侯府大厅
“父亲。”轻羽微笑着走到南宫鸿跟前福了福身。
“羽儿来了。”南宫鸿脸上满是慈爱,他看着轻羽由远及近地走来。
坐在一旁的陌寒见她来了,忙站了起来看着她对自己微微一笑,整颗心都安定了下来。
“来吧,移步侧厅去用午膳吧。”南宫鸿看了看陌寒,又回头看着轻羽,“父亲今早才回到皇城,羽儿这些天来可还好?”
当年南宫鸿带着七岁的沐轻羽到江南住过一阵子,南宫鸿此行到江南就是去看一看江南别院沐轻羽住过的房间,他找到了当年沐轻羽玩过的卦盘,本来想着怀念一翻,去发现卦盘里有沐轻羽的一封信。南宫鸿看了后明白了沐轻羽的一切,也知道了轻羽的来历,所以他决定要全心全意地接受轻羽。
“父亲在担心什么?”轻羽笑着抬头看向南宫鸿,虽然她也想接受南宫鸿这个父亲,但她心中仍然有隔阂啊,在这里,除了印眉和陌寒,她谁也不敢相信。
陌寒知道轻羽没了记忆后就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而且他能感觉到轻羽对所有人的不信任。他走上前牵过她的手:“侯爷放心,在本王在没人能伤害她的。”他顺手拉她入怀,抱着她的肩。
南宫鸿重重地说了一句:“那就记着你说过的话。”这话让轻羽心中存了一丝后悔之意:也许眼前的这个父亲是真心疼爱这身体的本尊的,可惜她已逝去,也可惜生在这么一个不简单的家族中。
“奴婢印竹、奴婢印霞见过寒王爷。”印竹和印霞扶着印眉走进侧厅来到他们面前。印眉走上前拱手:“小姐,属下印眉给小姐问安,给侯爷问安,给寒王爷请安。”
轻羽见她要下拜,连忙吩咐道:“快扶起来。”印竹印霞闻言立马上前扶起印眉,轻羽回头看着陌寒,“我把印眉交给你们了,顺便让她到王府打点一下,还有印竹和两个侍卫。”不是请求,更不是问意见,而是告知,是霸道地告知了陌寒。
陌寒笑了笑抱着她的肩走近饭桌:“好,会照顾好就对了,罗一也会去帮印眉的,你放心吧。”他感觉到有一股熟悉感,是她的霸道。
坐在饭桌旁的南宫鸿眼神微微地闪了闪: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悉对方了,这陌寒又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温柔体贴了?种种疑问存在南宫鸿心中,但他不会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
次日辰时烟雨院
此时三日一次的早朝已经结束,南宫鸿回来朝服还没换便去了烟雨院。
此时轻羽已经练完字了,正在洗手时,南宫鸿进来了:“这样的大事你怎么不说!”那不是疑问,而是南宫鸿带着心疼的责问。
轻羽擦干了手挥退了被她提早放出来的印菊,抬头看向南宫鸿:“父主所言何事?”不是她不尊重南宫鸿这个父亲,而是她已经习惯了这样说话。
“你遇刺怎么不让告诉我,还有你的才学,怎么都不提前与我说一声。”此时的南宫鸿是急了:南宫家的少主遇刺,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啊,还有,家主一位也是有竞争的,才学是其中一个筹码,不可轻易外露啊。
“王信告诉父主的?”轻羽走到红木圆桌前,取来杯子装了杯水,转身双手奉给南宫鸿,“那事没有伤到我,再说了,当时父主你去江南了,我怎么与父主你说。”门外王信的腿软了软:少主,属下都这么一把年纪了,可不能再跑那么久了啊,有内功也不是这样用的。
“那也不能让你父主我在下早朝的时候从别的人口中得知啊。”南宫鸿的心暖了暖,叹了口气接过杯子坐下,“那些人都处理好了吗,可有查到是谁这么大胆如此妄为?”
轻羽心中很感动,她慢慢地坐到一旁看着南宫鸿:“父主放心,此事女儿会处理好的。那些人没伤到女儿我,但他们伤了印眉,实在是活太久了,所以就让南日他们都给那些人留了个全尸。”
“羽儿,坐到那个位置上可不能心软啊。”南宫鸿喝了一口茶,“他们既然敢来行刺,就是让他们五马分尸也不为过。”
轻羽皱了皱眉头:虽然自己知道这里对人的生死不太重视,也不关心别人的生死,但要自己下令要别人五马分尸,自己还是打从心里不能接受。
“羽儿,你要记着,你是我们南宫一族最重要最尊贵的南宫羽,任何人都不可以侵犯。”南宫鸿见轻羽皱眉,知道她还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羽儿,在你十八的那一日,父主便会把一切交给你,你要学会保护你自己,同时还要背负起南宫一族。你要变得更加强大,那你就得学会除去一切与你为敌的对手,你明白吗?”
轻羽一直低着头,她在思考南宫鸿的话,良久,她站了起来:“女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