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大街上,陌寒从后定定地看着轻羽,脸上是疑惑不解的表情,轻羽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神情微怒地往前走。两人身后,印眉印雪神情淡淡的,而罗一罗二则是迷惑的表情,沐灵珊则是满怀心事,她身边还有一个丫鬟,六个人紧紧地跟着轻羽和陌寒两人。
轻羽一路走来,停在了一个做面的摊挡前,看了看面摊后,便走到一张桌子旁坐下,陌寒见样,想起今夜还没用膳,便也坐了下来。轻羽抬头看向沐灵珊:“坐。”
“客官要什么?”面摊的女主人来到桌前擦了擦桌,笑着问他们。轻羽向四周看了看不言语,沐灵珊是传统思想的女子,更加不敢说话,倒是陌寒回头开口问:“这里有什么?”
“回公子,这里有阳春面,牛肉面,清汤面,还有肉沫面。”那面摊的女主人是个绾了髻的妇人,脸上没有过多的脂粉,但看身材,该是还没有生小孩的。
陌寒看向轻羽想要问她意见,而轻羽则是转头看向沐灵珊。“灵珊要什么?”轻羽笑着问,又转头看向那妇人,“给我一碗清汤面。”轻羽看向沐灵珊,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便替她作了主意,“再来一碗牛肉面。”沐灵珊抬头看向轻羽:“多谢长姐。”陌寒回头吩咐道:“来一碗清汤面。”
“印眉印雪你们也一块坐下。”轻羽不习惯被人看着吃东西,印眉印雪是知道的,但她们没想到,在外轻羽也要她们坐下,更没想到轻羽也为她们叫了面,“再加两碗肉沫面。”印眉和印雪感受到了轻羽的低压气息,两人双双静静地坐下。
罗一和罗二看了看陌寒又看了看轻羽,最后罗二满脸希冀地看着轻羽。轻羽看了罗二一眼转头不再去看他。印眉回头看了看罗二表示无能为力,罗二又看向陌寒:主子,王妃的人能坐下一起吃,我们能不能也坐下一起吃啊?罗二煞是可怜地看着陌寒,此刻,他身旁的罗一很想挖个洞把他埋了,真是丢脸啊!陌寒看了罗二一眼,沉声道:“你们也坐下,再叫两碗面。”
这时,面摊外走过一个身影,一身白色轻纱,头上墨发飘飘不带一件发饰,脸上是淡淡的笑容,一身淡淡的竹香味。陌寒抬头看去,定定地看着那个女子。轻羽正好回头看向他,却见他定眼看着那个女子,轻羽转头看向那个女子,但只一瞬,人还没看清便不见了。她回过头,手从陌寒的大手中抽了出来。
一时间,桌上很是安静,沐灵珊感觉自己能够听见每个人的心跳,但又感受到一种压抑的气氛,她心在狂跳,惊得不敢说话。
“来了来了,热腾腾的面,各位客官慢用。”妇人微笑着带着一个年约十岁的女孩,两人捧着面走来,又利索地把面分给他们。
十岁的女孩跑到轻羽身边看着她,微笑着双眼发着光。印眉印雪两人同时抬头注视女孩,在桌下的手暗中防备着;陌寒下意识地坐近了轻羽,一只手搂着轻羽的腰。
轻羽皱眉,回头瞪了一眼,却发现女孩正笑着看自己,颇为怪异。轻羽转身看着女孩,眼神从柔和到犀利,最后女孩惊得瑟瑟发抖,轻羽才敛了眼中的犀利,笑了笑看着女孩:“你在看什么?”
“我…”女孩开口说了一个字,却是那妇人忙上前捂着她的嘴说:“小姐莫怪,依依这孩子不懂事,请小姐莫要怪罪。”
轻羽笑着回头继续吃面:“无妨,我只是觉得这是可造之材罢了。”轻羽看了看印眉,印眉会意点了点头。轻羽动了动被陌寒搂着的肩,陌寒无奈地放下了手。
面吃完了,轻羽率先站了起来:“灵珊,我们走回府吧!”不等陌寒反应过来便走开了,陌寒连忙起身快步追上她,印眉印雪沐灵珊还有她的丫鬟也起身追上轻羽,罗一留下了一锭银子便和罗二一起跟上陌寒。
从人群中走来四五个人,其中一个走在中间,陌寒定眼一看,便发现那是自己乔装出行的父皇,此时,轻羽也注意到了皇帝。此时街上的人越来越少了。
轻羽向着皇帝微微地福了福身,皇帝看着陌寒和轻羽,笑着问:“怎么了?羽丫头,寒儿这臭小子欺负你了?”轻羽心中再次卷起千百丈巨浪:皇上,我心脏受过伤,您老人家别吓唬我。
陌寒也是呆了,但只是一瞬后,他便恢复了常态,他笑着回答:“儿子舍不得欺负她。”可这时轻羽就是钻起了牛角尖,说起话来不自觉地嘟起了嘴:“我只是不允许他有别的女人罢了。”
陌寒看见她嘟着嘴的模样,心中再次一动:“为夫何时说过要别的女人了?”陌寒是心急了,因为他害怕失去轻羽,刚才那什么白纱女子的,都只是浮云罢了,眼前的人才是自己今生唯一的妻。
皇帝陌祁谦闻言皱眉:寒儿是将来的皇帝,后宫怎么可以只有一个女人,那不行。可他忘了,自己当年与先皇后在一起时,就是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突然,陌寒敛去了笑容,伸手一把将轻羽拽入怀中,一个回身,方才轻羽站着的地方前一些,一柄匕首直直没入地面。陌寒浑身散发着寒气,轻羽回头看了一眼,眼神瞬时变得冷冽。
“快,快保护主子。”安德连忙把皇帝护在身后,并且快速地吩咐身边的侍卫保护皇帝。罗一站在印眉印雪身前,罗二护着沐灵珊。
此时,从四周突然涌出十个身穿暗红色衣服,手执刀剑的人,有男的也有女的,这十个人来势汹汹。
陌寒应了轻羽的要求把她放下,他相信她,陌寒挥了挥手:“拿下他们!”话落,四周出现了陌寒的八名暗卫,拿着剑旋身而上,从八个方向包围那些红衣人。四周的一些行人突然拿出刀向着陌寒他们冲过来,陌寒转身从腰间抽出软剑去对上他们。
印眉的眼一直注意着轻羽,她看见轻羽身后十步左右的一个姑娘不知道从哪拔出一把剑对准了轻羽。她惊呼一声,连忙跑向轻羽:“少主!”轻羽的神经崩紧了,她嗅到背后有危险的气息,藏在袖中的匕首滑入手中,同时转身。
但是,印眉在轻羽反应过来时便挡在轻羽身前,“噗”一声,剑没入肉体,轻羽看见印眉的脸上绽着笑。轻羽瞬间瞪大了双眼,伸手去抱着没有了力气的印眉,匕首从轻羽右手中飞了出去:“日月星辰!”身边人影浮现,南日南月南星南辰现身,轻羽双目透着狠厉,“万劫不复。”敢伤我的人,我要她万劫不复。
南日四人齐声回答:“是!”音还未消失,四个人已经飞身向前去追杀那个刺伤印眉的人。不过,对方早就被轻羽的匕首伤了右肩了。
轻羽唤来印雪,让她照顾好印眉,又叫了罗一把印眉带回沐侯府。罗一领命抱着印眉往城东施展轻功飞去。
轻羽盯着正在与陌寒还有他的暗卫缠斗的人,轻轻一招手,风火雷电雨同时出现,轻羽想起了印眉的笑,心中一紧,双目第一次迸发出杀意,她下令:“活捉头目,其余一个不留!”五人应声而出。
身后皇帝与安德看着轻羽冰冷的背影,心中有欣赏也有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