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嗙珰!”
低声嘀咕了一句,“已经是第三个了!”“真不知道他是来浇花的,还是来砸花的,再这样下去,最后仅剩的那一盆也要保不住了。”坐在凳子上整理文件的许晓靖有些无奈的抬头,就见站在窗前的欧启晨有些手忙脚乱的收拾着破碎的花盆,而旁边的垃圾桶,已经放了同样烂掉的两个。
许晓靖按了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从她到这里开始,欧启晨就一直有意无意的躲着她,她也已经习以为常了,因为她本来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可是今天早上,不知为什么,她感觉到欧启晨有些反常,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欧启晨,一看到他这样,许晓靖就知道对方有事要和自己说,但是又开不了口。
想到这里,许晓靖无奈的叹了口气,为了保住最后那盆可怜的花,她觉得自己还是主动一些吧。
“请你放过它们吧,晃了那么久,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果然,欧启晨拿着水壶的手一僵,然后有些尴尬的转过头。
“那个,我果然还是做不好这些。”
许晓靖轻叹了口气,眼里带着些忧伤,“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你从来都不适合做这些,而且,我也不需要你这样做。”我想要的,你给不起。。。
感觉到自己的鼻子有些酸涩,许晓靖有些自嘲的转过头,真是的,这个结果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吗,为什么每一次想起来还是这么的难过。
欧启晨看到她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他知道自己若是再多说些,也只会让对方更为难过。所以他张了张口,还是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那个,我,我想拜托你帮一个忙。。。”
许晓靖心里微凉,但还是笑了笑,“嗯,说吧,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我,我想让你去跟着汐涵一段时间,不长,就三天。。。”,只要安全过了这三天,欧启晨犹豫了好一会才说。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脏已经痛到发麻,这一刻,她居然没有任何的感觉,只是突然才醒悟一般,果然,只有关于她的事情,才能让欧启晨这么关心吧,哪怕一直不待见自己,也愿意屈尊来见自己。
这些,越来越证明着,这些年来的自己,活得像个笑话。
“好啊,正好我也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小涵姐了,真好想着去陪陪她。”许晓靖面色无常的说着。
欧启晨此前一直在犹豫,就是因为他知道许晓靖的心结,他本来是不抱希望的,但是今天许晓靖的态度却异常爽快,这反而让他有些担心。
“你不问我原因吗?再且,若是你不愿意,我可以。。。”
“我没有说我不愿意,再说了,若是你不提,我也会去,所以,这件事和你无关,也没有必要问原因。”说完,许晓靖将手里的病例塞到欧启晨的手里,将他推了出去,“这个病人预约的是九点,已经快到时间了,别让对方久等。”
欧启晨握着病例犹豫了一会,才出了门。
欧启晨走后,许晓靖拿起放在地下的喷壶,走到最后一颗幸存的盆栽前,默默地浇着水,不一会,一些不属于水壶里的透明水珠,越来越多的掉落在叶片上,融入土里。
即使霍言诩的表现和平常并没有任何的区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颜汐涵总感觉最近的霍言诩很不在状态。脸色也比平常要苍白一些。
其实不光是霍言诩,那天从临海别墅出来之后,她就感觉到似乎每个人都有些怪怪的。但是具体奇怪在哪,她又说不出,但是这种氛围,让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想到这,她不禁打了个寒战,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心里感慨,入秋之后的上海越来越冷了。看着远处天边积压着乌云,颜汐涵知道,上海的秋雨要来了,天,还会更凉。
乔森拿着那封信,敲了敲门走进去。大概过了三秒,他的眼睛才能适应里面昏暗的光线,也看到了那个坐在落地窗前喝着酒的男人。即使多年过去了,但每一次看到这一幕,他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周围的凉气袭来,似乎连同心脏的温度,也一同被对方夺取了去,这让他害怕的同时,态度也愈发恭敬了。
“总裁,这是霍氏集团霍总身边的宋助理亲自送来的,您要过目吗?”乔森小心的将信封放到桌上,“他还说,霍总邀请您,两天之后,在酒店33层的旋转餐厅,会告诉您一些您感兴趣的东西。”
“还,还有,医院那边的人说,汶若小姐今天早上不见了。”
乔森说完,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萎缩了,他感觉周围越来越冷,浓浓的不安正在围绕着他,就像在等待死神宣判的亡魂一般。
“信留下,随她去。”良久,刘正江声音沙哑的说。
乔森点头,“是。”便退出了房间,关上的门,隔绝了那一屋的寒气。
乔森走后,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刘正江握着酒杯一动不动的半靠在沙发上,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他才微微起身,想伸手去抓住桌上的那个信封,腰上却被突如其来一股疼痛感,让信封里的东西掉了出来。
“真的老了呢。”刘正江等痛意缓过去之后,才感慨般说。
突然,他的眼神变得异常的锐利。不顾身上的疼痛,弯腰捡起躺在地上的照片。手指颤抖的厉害,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却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他手指轻柔的擦过照片上那个男孩的脸,眼睛里带着浓浓的悲伤和思念。
“子翎,子翎。。。我老了,你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可是,这些年,这些年,我辜负了你,我终究辜负了你。。。”
“你别怕,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立马去陪你,不会太久,我会让这一切都尽快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