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连忙凑过去,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平常看到的赌场的那种赌桌,庄家正在发牌,这边有个中年人拿着手机,在报着“庄”五百、“和”一千、还有“对子”八百什么的。
“这就是‘百家乐’,我这里和缅甸的赌场连着,就在和现场赌一样,你们看桌子边那个拿电话的女的,是我的代表,这边要押什么,她就押什么,一分钟就开牌了,很快,”“枪杆子”介绍着。
“你怎么抽头?”章维军问他。
“我从‘庄赢’里抽百分之五,分给缅甸的赌场一半,实际上只能拿到百分之二点五。”
“你还不满足,这已经不少了,”章维军捶了他一拳。
“开支也大呀,还得照顾各方面的关系,”“枪杆子”咧咧嘴笑了。
“怎么样?来两把试试?”“枪杆子”征询地看看我们。
“我就不来了,我还没弄明白呢,” 杨天翔推辞着。
“我来,试一下手气”, 章维军兴致勃勃地挽了一下袖口。
“那你们先玩,我那还有客人,我得去照顾照顾。” 杨天翔忽然想起,出来的时间太长了,连忙回到了包厢。
俩人正搂着“小姐”在唱歌,杨天翔看了一眼小刘,小刘冲他点点头,杨天翔知道已经“搞定”了。
监理看来很满意,“埋怨”到:“你怎么扔下我们跑了,是不是有老‘相好’啊!”
“不好意思啊,遇到一个熟人,” 杨天翔解释道。
“怎么样?尽兴了没有?不早了,咱们撤?” 杨天翔问他。
“好吧,明天还得上班,那就走,”监理同意了。
不知不觉中,树叶已经开始变黄了,天气中也有了一丝凉意。工程眼看着就要封顶了,又得忙了。
忙碌是一种 幸福,让我没有时间体会痛苦;奔波是一种快乐,让我真实体验生活;疲惫是一种享受,让我无瑕空虚;坎坷是一种经历,让我真切理解人生。
为了工程的顺利施工,免不了老找陆军,陆军好象对杨天翔也格外关照,也隔三差五的找他打麻将。
这天晚上,一个电话又把杨天翔叫走了,陪他搓麻将,准确的说是杨天翔和他陪别人搓麻将。
开始之前,陆军向杨天翔伸出一个手指,并指指自己,这是我们的暗号,意思是今天他输,如果指我,我就得输;如果是两个手指,就是我俩都得输。
坐在杨天翔左首的是市政府的林秘书长,瘦高瘦高的,很健谈,讲着“荤段子”,不时的引我们哈哈一笑,他和陆军关系非同一般,据说他在做秘书的时候,陆军就开始培养他们的关系了,私底下,这位秘书长管陆军叫“陆哥”;右边的是市土地局的韩局长,胖乎乎的,话不是很多,看来和陆军的关系也很密切。
“老陆,那块地,你得抓紧了,很多人都盯着,拿不到可别怪我没打招呼啊”。韩局长开口说话了。
“有你们俩,我怕什么?”陆军明知故问。
“我给你说过的,那块地关市长不发话,谁也动不了,我俩敢吗?”林秘书长显得很无奈。
“那关市长真是刀枪不入了,去年他儿子去英国留学,我去送了二万欧元,硬是没收。”陆军好象还在回忆当时的情景。
“你也不想想,他一个弟弟开煤矿、一个小舅子做高速公路,人家不缺钱!”林秘书长笑了。
“那他缺什么?是人总有弱点吧?女人?”
这就是陆军的逻辑,找到弱点,投其所好,一举拿下。
“我想想啊” 林秘书长陷入沉思,“对了,你说的没错,我想起来了,有一回有个漂亮的女记者采访他,他拉着人家,就是不肯撒手,别人说话好象都没听见”。 林秘书长突然大声说到。
“嘀哒”有人按门铃,杨天翔起身开了门,工地王经理站在门口,“你手机怎么关机了,工地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杨天翔急切的问道。
“打起来了,械斗”,王经理很是着急,“你得回去,我没敢报警”。
杨天翔连忙向各位说:“非常抱歉,工地有点事,我去处理一下”。
陆军摆摆手说:“你快去吧,我们也不玩了”。
杨天翔和王经理急匆匆地往工地赶,王经理边走边说:“打你家里,嫂子说你不在,我猜就在这。”
杨天翔打断他:“说说,怎么回事”?
“ 刘立刚买的涂料是假的,要退,卖家不肯,刘立刚把人家打了,这不晚上卖家找了些社会上的人,跑到工地闹事,马老板也挺仗义,把他的工人都招集起来,双方就这么对峙起来了”。 王经理简单说明了情况。
正说着刘立刚的电话进来了,“杨哥,王经理找到你了吧?对方还在调人,马老板的工人快盯不住了,对方指名要见你”。
“我就在回来的路上”。杨天翔告诉小刘。
我从不找事,但是遇到事,也不能怕事!
杨天翔拨通了“枪杆子”的电话,大概和他说了下情况,“枪杆子”很豪爽:“我马上给你调人,一会就到,稳住了”。
就在说话时候,就到了工地,只见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不过倒是挺安静。
“怎么回事?都散了,我是老板,有事找我”。虽然心里有些紧张,杨天翔还是从容的走了过去。
“你就是老板啊?”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拎着一把砍刀走了过来:“你的人把我的人打伤了,怎么说?”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砍刀拍打着左手,看来是想唬住杨天翔。
此刻,杨天翔反而是出奇的镇静。
“你想怎么说?” 杨天翔反问他。
这时,杨天翔才注意到,在他的左脸颊上有一道很明显的疤痕。
“医药费你得付吧?营养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你都得给吧?”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的。
“打伤的人呢?” 杨天翔问他。
他一把拽过一个人,推到杨天翔面前。
杨天翔一看不禁乐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整个一个“大熊猫”!这个小刘,平时不哼不哈的,下手还挺重。
“你想要多少?” 杨天翔又问他。
“不多,二十万”。他还真敢要。
“还有吗?”杨天翔盯着他。
“再就是以后你的工地,全部用我们的涂料”,对方狮子大张口。
“那我明白告诉你,医药费我可以承担,其他的不可能”。杨天翔一口回绝了。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让你的工地一天也干不下去”。对方又开始威胁了。
“那我到要看看,是我干不下去,还是你们混不下去!” 杨天翔冷笑着。
正在这个时候,工地外面响起了一片嘈杂声,一群手持砍刀、棍棒的人闯了进来,为首的边走边喊:“谁是杨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