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在这一望无垠的广阔湖面之上,漂泊着一条小船,顺流而行的,貌似顺着命运的轨迹一般的漂流,又貌似没有自由的被命运作弄一般的人生轨迹,是没有别人来陪伴的单舟行进,没有人懂得的孤独,没有人懂得的寂寞,更没有人懂得的空虚!这些又会让人变得如何呢?会不断地变得坚强吧!然后再不断的寻找,虽然有些时候会感到无限伤痛,但是每次伤痛之后就会变得更加强大,直到寻到另一个漂泊的小舟为止,总会有那么一抹属于自己的阳光……
在这漂流于湖面的小舟上,一个人正躺在上面,衣衫残破不堪的一个人,身上带着几十道伤痕,结着快要完好的血块,这人带着一脸安详的,躺在蓝天白云之下,这人就是不久前身负重伤的东。
东带着惶惑的眼神睁开双眼,望向蓝天白云,还以为这里是天堂,但是身体微微一动,却又感到一阵疼痛,这样真实的痛怎么会存在于天堂。东慢慢的坐起身来,发觉并不吃力,动动手脚,转转身子,也不知发生过什么,身上的伤居然都快好了,只是带着一丝丝的针扎似的痛,东一脸莫名的问到自己:“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我在那个地牢里,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又怎么的伤又快好了。”东望望这广阔的湖面,也不知这里是哪里,于是站起身来,想要将去掌船泊到岸边再说。
东朝放着船桨的船头走去,这时不只是那来的冲击,小舟竟不知怎么的忽然猛的摇动起来,这突来的猛摇令东顿时生出一阵的惊惑,急忙转动身子向四周张望,可是除了湖面,还有小舟和远处的树木外,什么都没有。这时不知从哪个地方传出冷漠的一句话“第一声钟响,开始控制!”,伴着这话真的传出一声钟响,是狂躁的,暴乱的一声,令东顿感心潮起伏,无力地单膝跪地,而且全身都不再听使唤,自己击打自己起来,对着左脸一拳,左边嘴角流出鲜血,接着对着右脸又是一拳,右边嘴角流出鲜血,然后是一拳接一拳,一拳比一拳重,拳头过后更是鲜血挤着鲜血涌下,很快东的嘴角已是满布红腥。
面对如此怪事,东急忙惊呼道:“是谁在暗中作鬼!何必影而不现,要取我性命就正面攻来!”东一说完,又不知从那儿传来一句话“第一声钟散,控制结束!”这话一出,东就停住了击打自己。忽的东的眼前出现一个男人,发色是灰白的,穿的高领长袍也是灰色的,长袍上在胸口处绣着一个银白色的时钟雕饰,指在一点钟时刻。
东望着突然出现的神秘人物,他是极度的紧张,但还是带着怒意的说道:“你是什么人?难道说是你救了我?那你为什么又要……”没等东说完,神秘人却又悄然消失,正在这毫厘的一瞬,东还没来得及有一点的疑惑,他的颈喉便已神鬼不知的被神秘人抓住,这猝不及防的发生,令东额头冒出冷汗。
被这样给擒住,东也没去反抗,愣愣的望向神秘人,神秘人则像是表现出极盛的自信,手上也不用上一点力,好似要告诉东,在他眼前,东脆弱的像一只小小的蝼蚁。神秘人晦涩的笑笑,冷然说道:“没错,是我救的你!这是因为你的性命必将被我取下,也必定只能是被我取下,奉献于吾主,你的性命是吾主的砥柱!今次对你的惩戒是因你的弱小,你还太过弱小所以一切还太早,不过或许明日我就会来取你性命!”神秘人笑笑,继续说:“每个夜的凌晨一点,你可要不忘恐惧,因为那是我取你性命的时刻,那个时刻是属于我的时间!”神秘人说完,又是用东无法感知的速度与东拉开了距离。
神秘人背对着东,带着轻佻的说道:“柔弱的人啊!我等着你的变化,那时也是你将……”没等神秘人说完,东似乎早就厌烦了神秘人的唠叨,不知如何的突然化作飓风一般,无形无影的突向神秘人,神秘人急忙用诡异的速度闪避,可是还是被东的手取下了一缕灰色的头发,看来东已渐渐学会使用那黑色的力量了。
神秘人闪避后,立于河面之上,惊异的望着突起变化的东,看到东全身微微显露的黑色的力。东这时站在船头,举起拿到神秘人发丝的手,仰头望向举起的手,很带味道的说道:“看来我有些变化,若是以前的话,你或许还能轻易取我性命,但现在可就说不定了,如果还有再见面的机会的话,我一定会让你这贫嘴的人变成秃子!”神秘人听了这话,愤然哼了声,冷然说道:“一派胡言!在你近我身之前,我早就……”说道这,神秘人突的停住,接着是人影在船的四周不断移动,在东的四周好似突的多出了四五个人。东勉强想去抓住神秘人的身影,神秘人却如隐没的鬼怪般的出现在他面前,东还没来得及反应,神秘人已将手指放在东的眼前,把没说完的话说完:“我早就取下了你的双眼!”被这一出无声的到来,东忙着下意识的去挡开神秘人的手,可是神秘人仿佛马上变得虚无一般,东的手直接穿过了神秘人的手,其实神秘人已悄然消失……
这时神秘人已飞身来到河的尽头,带着颇有意味的笑,是猎者的笑,当猎物能引发狩猎者的兴趣时,猎者会这样笑……
神秘人走后,东坐在船头,回味着那惊险的一幕幕,还有那神秘人,不过这时他最在意的是快点回到紫。其实东已从老人那得知如何在西国取得的想要的东西,说如何去取,这就要先说说西国保管这东西的方式,这保管方式说来也奇特!西国的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改变一次这东西藏匿的地方,而这转换也没有一点位置变换的规定,不是今天在这,明天就在那儿规定好的,也不是一定要过多长时间就换一次,有时会是一年,有时会是一个月,更甚时就会是短短的一天,总之这东西的所在是琢磨不定,变化无常!这样就让想对这东西下手的人无从出手了,可是这却是瞒不过老人的,说也巧,这时这东西正要运向西国的都城紫,不光这些,老人将押送人有几个人,有什么特点等都一一的告诉了东,甚至连押送人会走怎么样的路线都告诉了东,东正打算先回到紫,然后到附近的一个县城堵这押送人。
时间向前推近一天一夜的时间,这时已是黄昏时分,在一个普通的客店,住着衣着普通的两中年男人,穿的是朴素的上衣,加上朴素的裤子,还有朴素的鞋,两个人有普通的身材,普通的面貌,唯一的特点是一个左脸有疤,另一个右脸有疤,两人中一个人睡在床上,一个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睡在床上的人忽的平淡的说:“你说人怎么都活得那么的艺术,嘴上说着这些,心里却想着另一些。”坐着的人说道:“在这里不管美的还是丑的都会变成艺术品,只要换个方式来说,什么都会变质的。”睡着的人又说道:“你说为什么这里的人都不去承认自己呢!做了些什么,却又都藏在心里,这样难道不会憋得慌。”坐着的人又说道:“所以说这里的人都笑得很含蓄,笑得夸张就不成体统了。”睡着的人又说道:“这样肯定更不好受,一个含蓄的机器人一样。”坐着的人又说:“所以说这是艺术啊!刻板的机器人的艺术。”睡着的人还有坐着的人就这样不停地你说一句,我说一句的淡淡的交谈着,也不知会谈到什么时候……
转到这客店的一条走道之上,一个人正推着装着食物的推车,慢慢的行进,穿着白色衬衣,黑色马甲,黑裤,黑皮鞋,一副服务员的打扮,他正四处张望着,仿佛在寻找着什么,这人就是东,他来到这个地方当然是为了拿东西,他正在寻找那些押送员,他是一间一间的找的,每到一间的客房门口,他都会冒昧的敲敲门,然后等客人开门,然后在冒昧的说一句:“真是冒昧,不知道您是否需要些什么。”顺便冒昧的盯着别人打量一阵,这样从一楼开始找……
这时在另一间客房之内,躺着一个憔悴的姑娘,竟就是公主,她满脸的不愉快,主要是因为那天和散一起回来之后,所发生的一切。
那天散将公主带回这间客店,公主此时昏睡了有近半天的时间,散坐在床边抓着她的手关切的望着……
在昏睡间公主梦到自己漂流在一条小溪之上,这条小溪极是狭窄,公主一脸愁苦的坐在木筏之上,顺流而下,不知飘向何处,这时天空是乌云密布的,惨淡不堪的,忽的闪电一道,在公主面前浮出一个漆黑的人影,冰一样的说道:“我要杀了他!”,公主被突来的话语惊醒。醒来后愣愣的望着散,颤抖着嘴唇说道:“你该不会要去……”散一脸冷漠的回话:“他已是必死无疑了,等你好一点之后,我就会去取他的性命!”公主一脸愁苦,说道:“可是他说不定……说不定……已经不在了!我们像现在这样不是很好的吗!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去做?”散依然一脸冷漠,说道:“你为他付出的太多了,所以他必须得死!如果他已经死了,一切也就终了了,但如果他没死,我会画上休止符!”公主低头苦笑下,也一脸冷然的小声说道:“如果他被终了了,那么……”公主“哼哼”一下,继续说道:“我也会终了的!”散将公主紧紧的抱住,激动的说道:“我不会让你出任何事,即使是失去所有我都不会让你离我而去!”公主用手扯着自己的头发悲情的说道:“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不是在伤害他,你这样是在伤害我,你对我的一切都是伤害!”散却又激动的说道:“伤害的越深代表我越是在乎你,难道不是这样吗?伤的越深就会记得越刻骨!情到深处就是伤,伤到深处更是挚情!”公主一阵颤抖,用手扯着头发继续说道:“你这是谬论!谬论!”散并不与公主争辩,而是将公主抱住,公主也不再话语,一阵无语……
公主回想着发生的这些,顿时是生出万千愁伤,在心里默默的祈祷,东最好能逃过一劫,还有不要让散碰到还活着的东,真心实意的祈祷有时是有些用处的,散在外面是永远找不到东的,东这时已在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进行着自己的计划,东不知道公主的所在,公主也不知道他的所在,散也不知东的所在,可是他们现在就近在咫尺,会相遇还是会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