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辟邪家药铺的旁边是一家杂货铺子,生意不错,因为相邻,两家人都相处的还好,毕竟铺子不同,没有什么竞争,也就没有什么龌蹉。
杂货铺老板是一对夫妻,三十多岁,生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家中还有一个老父亲,早年因年轻时走南闯北腿瘸了,这才在镇上办了家业,也因为腿疾,年纪大了便不想出门,脚痛。
前几日老人家腿疾发作,躺在床上痛的死去活来,但是因为家里人口多,各种费用也多,夫妻俩便只抓了些药止痛,反正以前也是这样,李安平生虽然询问过,但人家不重视也没法,也只以为旧病复发开些以前用的药。
朦胧的夜,小镇上人们大都已经沉睡了,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和乌鸦呱呱叫了几声外,整个小镇寂静一片。
李辟邪眯着眼睛感受着月光温和的洒在身上,忽然槐树下一声惊呼,女人朦胧飘渺的身子带着害怕,两家的铺子也只隔了道墙壁,李辟邪微微一瞥就看到远处渐行渐远走来两道身影,莫名的一股阴冷气息传来。
不多时两道身影穿过墙壁进入院子然后又进入室内睡房,李辟邪眯了眯眼,见怪不怪,不多时就见两人用铁链套住一个老人走出院子,那老人正是张老头,那个患有腿疾的老人家,只见那老人家哀求到希望能够放他回去。可惜那两个人似乎都有些冷漠,说了几句便拉着往外走去。
有道是阎王叫你三更死不肯留你到五更,这两人便是大名鼎鼎的黑白无常,李辟邪也曾无意间见过几次,毕竟作为药铺小老板,来看病的病人总有些病入骨髓无药而死,人已死勾魂使者便出现,见怪也就不乖了,而且像他这种淡漠性子,就算有鬼魂跟他说话,他也懒得多嘴一句。
第二日一早,果真听到隔壁呜呼哀哉,李安平还道怎么啦,等过去询问,只是叹息一声,老人半夜去了,腿疾加上风寒,就这么没了。
“唉,真是可惜了,多好的老人啊,就这么去了——”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就别叹息了——”李辟邪见李安平又是一阵惋惜的模样,只觉他投错了胎,上辈子应该是女人才是,哪有人像他这么多愁善感。
“你这个臭小子心是铁做的啊,张大爷当初对你多好啊,小时候家穷,他还给你吃过糖呢——”
“爹——”李辟邪无语,不就是当初见他才几岁好欺负,给了他一颗糖,竟然让他记到现在,那时他可是用一个玉米棒子交换的啊,他还不想换呢。
这时,门外天禄走了进来,甜甜的叫了声伯父,然后便急匆匆的拉着李辟邪要出门。
“这是怎么了——”平时两姐弟都是一块出现的,李辟邪奇怪今儿个她怎么一个人来找他。
“我弟不知怎么了,忽然脸上长满了小疙瘩,我让他来药铺看看,他愣是不肯出门,说是宁愿病死也不愿被人看见,真是气死我了,又不是个女人,这么爱美做什么啊?”
两人没过多久便来到酒楼,敲了敲门,便见天佑用帕子将整张脸给包起来,看上去像做贼似得,等两人进入快速将门给关上,这才将帕子拿开。
“这没什么,只是有些过敏,我给他开点药,吃几日便好了。”
“什么?过敏?”
却原来昨日吃过晚餐后,天佑觉得睡不着走下楼想吹吹风,忽然听到有人在吟诗,而且做的还很不错,声音也悦耳动听,禁不住走过去说了句“好诗,佩服”之类,谁知那日回头却吓了他一跳,其丑无比,最主要的是那日浑身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香味,当场便咳嗽不止,实在是太呛人了。没想到那人见到他,直直的朝着他扑来,好不容易挣脱逃开,回到房连忙叫人打水,洗漱后,第二日浑身上下便全是小疙瘩了。
“呵呵,我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过敏,原来是这样?天佑下次记得还是离女人远点,这下遭报应了吧。”天禄撇撇嘴,想想,还觉得很是有趣搞笑,不由眉毛一挑,她弟弟可是臭美爱美的家伙,也不知道会不会对女人有心理阴影。
“姐,你烦不烦啊——”天佑翻了个白眼,昨夜夜惊魂,今日醒来吓死人,看着镜子里满脸疙瘩的自己,好烦躁啊,有种想打人的冲动是怎么回事?
两人下了楼,李辟邪没说什么话,倒是天禄有很多话讲,李辟邪只是默默的听着,时不时嗯一声。
这时迎面走来三人,最前面的是一个二十三岁的男子,长得普通,穿着却有点像暴发户,非常华丽,身后两人明显是他的跟班,李辟邪认识这人,这人正是曹记酒家的少东家,有次曹记酒楼老板娘生病,他跟着他父亲去看过。
“呀,这不是李记药铺的少东家嘛?好久不见啊——”
“曹少爷——”李辟邪不咸不淡的说着,有时候虽然不想回答,但是如果不回答麻烦就会跟着来,有时候人就是这么无奈。
“咦,这是那家小公子长得可真俊俏啊——”
“如果曹少爷没事,那我们先走了——”李辟邪见不得他那像打量货物的目光,心中有些不爽,拉着天禄就要离开。
“李辟邪,走这么快做什么,介绍认识认识一下啊——”曹参心中不爽,这人还有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快速拦在了两人面前。
“李大哥——”天禄皱起眉头,只觉眼前之人不怀好意,心中发毛。
“曹少爷我见你面色暗黄,印堂发黑最好还是不要出门,多多做些善事,否则会有牢狱之灾,甚至威胁生命——”李辟邪脸色一冷,深邃的眼睛幽幽的看着他。
“好哇,李辟邪你这个臭小子竟然敢诅咒我,你难道不知道我舅父就是县令大人吗?牢狱之灾?呵呵,我看你才有牢狱之灾,哼——”
李辟邪没有在说话,拉着天禄便往另一边走去,只是在走时,另一只手手指微微一勾,一丝浓浓的褐色雾气般的东西冲手中飞出进入曹参肚子,脾气暴躁的曹参忽然啊的一声,捂住肚子,接着噗噗噗,一股臭气传来,竟然**了。
“呜呜,臭死了——”
“天哪,臭死了,这人都多大了竟然还拉裤子上——”
“快走,好恶心啊——”
曹参黑着脸,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没想到忽然间自己竟然会忽然这般,特别是身边经过群众听到那声音以及臭气,快速离开,厌恶的表情,心中羞愤的不行,恨不得找个地洞装进去。
“天哪,这人真是笑死我了——”天禄厌恶皱起眉,长这么大他还没遇见过这种人,原本还想着请李大哥吃饭,现在是一点心情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