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两人各自起身漱洗完毕,开门相视一笑,一起下楼至厅堂用餐。
一至厅前,客栈的小厮急忙迎了上来,恭恭敬敬的道:“二位公子,早饭已为二位准备停当,请相用。”
二人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形,当下也不推辞,坐下用餐。只是一面用餐,一面却暗暗四下观察燕北双雄是否还在其内。
这一次,却不见那两脚夫,也就是燕北双雄的身影了。想是经历了咋晚之变,他二人已经悄然离去。
也许还另有变故?
二人用完早饭,未见燕北双雄的现身,当下便打点包袱上路而行。
长江,好一条汹涌彭拜,波涛汹涌的威猛大江,发源于青藏高原的唐古拉山主峰,蜿蜒一万二千六百余里,不愧为宇内第一大江河。
这是六月,六月的长江已是汛潮猛涨,水位高升。在浩浩的江流之中,有一条桅杆大船正在渡来往行人,虽然颇为不方便也相当冒险。
两人来到了江边,渡头上早已站着七个人,左边,是三名红衣佩刀大汉,右侧,站立着四名蓝袍剑客。
两侧的怪石荆棘向两边延伸,水声如雷,在怪石之间汹涌地滚动着。安平伸了一伸舌头道:“好汹涌的浪涛,大哥,我真有些胆怯呢。”
七名人物闻声转过来向上看了一眼,见是两少年书生,均是不置可否。
上官夕笑了笑道:“平弟,亏你还是七尺男儿之躯,连这点小小风浪也怕么?快走吧,别让人看了笑话。”
安平不由小嘴一噘,白了他一眼,嗔道:“你真坏,明知我惧水,却用这话挤我,在这些大爷的眼里,你上官夕又算得了什么嘛。”
他口齿伶俐,声音清脆悦耳,听在人地耳里,说不出的舒畅。
然而,那七名刚才还雄气昂昂对这两少年书生不置可否的人,倏然间脸上变了颜色,如遭雷击,纷纷向两侧靠退。
上官夕不由眼睛一瞪,狠狠地责备了安平一眼,小安平却莞尔一笑,一脸甚是开心之极。
两人下到渡口,两侧人等,忙争着过来相见,语气甚是恭敬、巴结。
左边三个红衣大汉自称是川东三英,右侧四名蓝袍剑客却是衡山四剑。
现在的上官夕,对这些正派的人物甚是厌恶,不过对方极未撕破脸皮,却也不便过于傲慢冷淡。
对岸,那条桅杆大船正冉冉而来,三个撑舵之人头戴斗笠,身材高大。
大船缓缓靠岸,一个舵手跳上岸来将缆绳拉紧。
这是一条双层大船,大约可容下六七十人,船头三张主帆饱满、甚是雄壮。
“每个渡客五两银子,客官上吗?”船上一名舵手高声问道。
上官夕随身摸出十两纹银,指一指自己和安平二人,交给那名舵手,两人迈步上船。
随后川东三英与衡山四剑也各自交钱上了船。大船顺流启航向对岸使去。
船出江岸,江风更急,吹得各自的衣衫“簌簌”作响。
船至江心,各人的脚下,忽感船身一阵动荡,一位船老大忙叫道:“客官们快回舱里去。”
话未落,忽闻江风大作,啸声如雷,一股巨浪陡然压上了船头。
安平心中一惊,衣衫尽湿,惊得又双腿一软。上官夕忙一把将他抓住,拉进主舱。
浪涛一个一个打上船头,大船在激流之中颠簸起伏,好不危险。
好在几名船夫舵手长年跑江,惯经风浪,见状立刻斩断桅杆,卸下风帆,镇定把舵。终于,船闯出了急流漩涡,脱离了险境。
然而桅杆已折,只能靠摇桨而行,大船的速度顿时大减。
上官夕扶着安平,坐在后舱的双人木椅之上。
危险一过,这群人又争相谄媚起来。
上官夕百般厌恶,正在不耐之际。
倏然——
一阵悠然的琴声自船舱外传来,十分柔和动人,伴着一阵曼妙的歌声,如流水,似行云,起落顿挫,醉人心神。
舱内众人皆然一怔,齐寻声向船舱之外望去。
只见宽阔的江中,一艘绿色的画舫自上游飘行而来。画舫处处绣幔低垂,微微透光,桅杆的两旁,各自站立着一排身穿白色宫装的妙龄少女,一个个俱是秀丽娇艳,国色天香。
悠扬的琴声和那曼妙的歌声,正是自这艘画舫传出来的。
蓦然,琴声停止了,歌声也随着消失了。
从舱内,缓缓步出一名绿衣绝色少女来。
看那少女,约有十七八岁光景,喝!美、真是美得让人心跳口渴。身披粉红色的长纱巾,长形微尖的瓜子脸上。镶着两颗明如秋水的慧捷大眼,细白柔嫩的皮肤在绿衣的衬托下有如含苞待放的莲花,柔若无骨的纤纤素手,仿似嫦娥仙子下凡,西施姑娘再生。
舱内的这群所谓的正派侠客猛地一呆,各自“呼”一声冲出舱外。一双双眼睛像贪食的狗熊一样死盯着画舫上的那位小姐一动不动。
由于大船桅杆已断,风帆无法拉扯,只能靠舵手们摇桨而行,是以速度甚慢。
那画舫越来越近,已经距大船不足三丈远了。
“哈哈”的一声粗野大笑,川东三英首先说话。那话音带着三分阿谀,七分逢迎的响起道:“喂,小姑娘,你们是往哪儿去呀?这年头道上不太平,劫匪盗贼多得很,可别说有多吓人了……”
四名蓝袍人也不甘落后的急巴巴开口道:“小娘子,不用怕,我们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衡山四剑。我们会保护你。有我们的保护,普天之下任他什么毛贼也不敢来侵害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