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毕业返乡
列车缓缓的从帝都西站启动了,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好似已经点在丁浩的心间,一阵寒意弥漫了整个身体,终于结束了在帝都师范大学四年的学业,离开了,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丁浩在毕业后数月里辗转各大人才招聘会场,像散财童子似的将数百份简历通过各种渠道发送到各类企业的HR手中,除了个别保险代理、房产中介之类的单位给他回复过几次之外,其他的简历都查无音讯,丁浩只有硬着头皮参加国家公务员考试,这是华夏国第一考,除了自身素质过硬外还要拼米米、拼干爹,像丁浩这样只有背影没有背景的苦逼青年也只能是去碰碰运气了,刚刚参加完笔试,就接到老家舅舅的电话说母亲病危,这个噩耗让丁浩犹如五雷轰顶,什么HR、什么公务员考试都去******见鬼吧。丁浩出生在西北陇省会金城附近的一个小县城,父亲下岗后去SX煤矿打工,在一起生产安全事故中身亡,全靠在别人家做保姆的母亲含辛茹苦供他在帝都读完了大学。
坐了二十九小时的硬座火车终于到了老家县城火车站,丁浩赶到家中时已经入黄昏,看见一脸憔悴的舅舅蹲在小院门口抽着不知名的劣质香烟,一张榆树皮似的沧桑面孔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听见脚步声,舅舅抬头看见了丁浩,“浩娃子你回来了啊,快到屋里头看看你妈,她想你想得厉害。”沙哑的声音中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丁浩快步进入屋里,看见在昏暗的的灯光下母亲靠着在床上,脸色蜡黄,床头小柜上摆着几盒药片,斑驳裸色的搪瓷水杯散发着几缕热雾,看见丁浩的身影,母亲蜡黄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些许红晕,眼眸里也有了光彩。“浩娃,你是刚回来吗?车上挤不挤啊?吃饭了吗?”。丁浩还没来得及说话,母亲一连串的问话让他心里酸楚中带着温暖,眼眶里顿时湿润了。“妈,您生病了怎么不早点给我说啊?怎么不去医院啊?”丁浩含着泪问母亲,“傻娃儿,去医院不得花钱吗?家里哪里还有钱啊?”母亲握着丁浩的手无奈的告诉她,丁浩无语,屋里的空气似乎也没有了活力。丁浩出门坚决的对舅舅说:“无论如何也要去医院”。拿着自己仅剩的一千多块钱,把母亲抱放在垫了一层厚褥子的平板车上和舅舅一起把母亲送往医院。
挂号、缴费,看见病床上的母亲,丁浩心情稍有点放松,在病床边收了一夜,第二天戴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医生面色凝重的指着检查报告,对丁浩说:“肺癌晚期,已经扩散了,到大城市医院也没有大作用了,想吃点什么就给弄点什么吃吧,也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丁浩听了之后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病房的,浑浑噩噩,失魂落魄,眼泪在心里,想流却怎么也流不出来,心却在滴血。在医院过了三四天后,母亲似乎想起了什么,用手示意正在削水果皮的丁浩到自己旁边,用微弱的声音告诉丁浩:“你龙爷爷在一个多月前就走了,当时你忙考试就没让你回来,他给你留了一个陶罐,让我亲手交给你,我把它在我睡得床下了,你回去后把他收好,好歹是个念想”。母亲口中的龙爷爷人称龙瞎子,因为此老不知什么时候流落到这个小县城,整天半闭着眼睛,被人戏称为龙瞎子,后来搬到丁家旁边一个小屋,丁浩从小就被龙瞎子喜爱,龙瞎子经常将自己在县城南湖钓到的鱼虾送给丁家,丁浩父母也是淳朴之人,看龙瞎子一人孤苦伶仃,也时常将龙请到家里吃饭,一来二去两家邻居感情甚厚。
在丁浩上小学三年级的一天,龙瞎子摸着正在看电视剧《白眉大侠》的丁浩的脑袋说:“浩娃儿,愿意学白眉大侠那样的武功吗?”丁浩不假思索的说:“当然愿意了”。龙瞎子郑重的告诉丁浩,每晚8点以后到10点在他的小屋由他传授丁像白眉大侠那样的武功,这件事不许告诉任何人包括丁的父母,丁浩就告诉父母每晚他去龙爷爷屋里听龙讲故事,丁浩父母清楚龙瞎子的为人,便欣然同意了,从那以后龙瞎子从筑基固体开始,每隔三天就用一大盆从祁连山采来的各种不知名的野药材熬出浓浓黑药汁将丁浩置入其中,为丁浩伐经洗髓,除此之外按照龙瞎子师门的《大日经》秘法吐纳炼气,另外将自己的独门绝技大金刚印掌法也一并传授于丁浩,原来龙瞎子原先是QH某古寺的掌教龙谷大师,文革期间QH谷地发生地震,古寺毁于一旦,龙谷流落GS,被派出所当作盲流遣送安置在这个西部小县城,机缘巧合与丁家为邻。密宗《大日经》心法共九层,龙谷自己修炼到第七层,龙的大金刚印有九成火候。丁浩从八岁修炼到上大学正好十年时间,《大日经》心法已经修炼到第五层,大金刚印已经有五层的火候了,丁浩曾经实验自己一掌可以击碎四寸后的青石板,提气纵身一跃上了自家的屋顶。高中期间每次学校开运动会几乎囊括了所有金牌,学校体育组长一度天天到丁家,要求丁浩父母做丁的工作让他转为体育特长生,将来考取华夏体育大学或者进专业队进修,只有丁浩知道这一切都与自己修炼龙瞎子的秘法有关。
二十多天后,上天没有眷顾丁浩母亲这个可怜的女人,她带着对儿子的无限眷恋离开了这个世界,丁浩在舅舅的帮助下处理完母亲的后事,终日躺在床上以泪洗面,脑子里一直是母亲的音容笑貌。一天他突然想起母亲告诉他床底下有龙瞎子留给他的陶罐,便起身寻找,果然在床下找了了一个古朴的黑色陶罐,大约有四寸高,直径三寸,表面泛着黑幽幽的光泽,底部有一行藏语文字,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陶罐用松蜡密封,思量许久,丁浩还是小心的拆除松蜡,就在揭开陶罐的一瞬间,里面一道耀眼的乳白的光芒摄入了丁浩的眉心,他顿时晕了过去,丁浩仿佛做了一个神秘的梦,梦中之间在群山峻岭深处,有一个圆顶古寺,红墙金顶,耸立在一泓湖泊中央,寺庙里貌似一只金色凤凰在火中跳跃起舞,同时用鸣声在欢快吟唱,冥冥中好像在召唤着什么。丁浩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千万根钢针在反复穿透,又似一叶扁舟在浩瀚的大洋的风浪中颠簸起伏,无尽的痛苦充斥着整个世界。大约过了两个小时,丁浩醒来发现自己浑身都被汗水浸透,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臭味,丁浩赶紧去浴室洗澡,发现自己身上大块皮肤随着黑色的分泌物蜕落,露出晶莹洁白的新皮肤,丁浩大为奇怪,以为自己是思念母亲过度产生的幻觉,但又马上联想到龙瞎子的陶罐,便发现陶罐里还有一本小册子和龙瞎子给他的遗信,信中写到:“字予丁浩吾徒:为师自知大限将至,特将毕生元力提前封印在罐中,汝开罐即可传承余毕生元力,其奥秘之处汝日后便知,甚念,甚念”。寥寥数语,让丁浩思绪万千,想起以往龙瞎子对他的种种好处,不由得留下两行清泪。翻开小册子赫然是《大日经》秘法和大金刚印的修炼术,分别用藏汉两种古文字阐述,字义晦涩难懂,看来得好好学学古汉语了,丁浩自嘲的想了一下。以后何去何从?是留在老家还是去向何处。丁浩一夜未眠,想起自己在帝都参加的公务员考试,一个月后还要参加面试,思量许久还是想办法去帝都吧,自己在哪里都是三无人员,去哪里都一样,况且在帝都生活了四年还是有一定感情的,去碰碰运气吧。
第二天,丁浩来到舅舅家,舅舅用自家临街的房屋开了一个小烟酒门面,由于地处偏僻生意惨淡的经营着,丁浩先感谢了舅舅对他家的帮助,将自己想去帝都发展的想法告诉了舅舅,舅舅听了之后,伸手进去在自己衬衣口袋掏出八百元钱,默默地递给丁浩,“浩娃子,舅舅的一点心意不要嫌少”。看着舅舅背生活折磨的龟裂的双手,丁浩本想拒绝,但想起自己全身上下只剩下一百多元钱,连去帝都的车费都不够,便接了过来,握着带有舅舅体温的纸币,想哭却又哭不出来,“明年过年,我会回来看您。”丁浩说完便向舅舅深深的鞠了一个躬,转身离去,舅舅倚立在门框边,看着丁浩离去的身影,浊泪顺脸留下。花了一百二十五元买了一张去帝都的无座火车票。丁浩便踏上了重返帝都的路程,一路上颠簸劳累自不细赘。经过二十九个小时,火车抵达帝都西站,丁浩拎着箱子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处了车站,站在西站南路的街边,想起一个问题,今晚住在哪里,掏出自己在二手市场上用二百元淘来的诺基亚X3,给留帝都考研的舍友苗胖子拨了个电话,“胖子,现在在什么地方啊?恩,回来了,混不下去了,想去你那里落脚。”丁浩打完电便坐上617路公交车去马连道高楼村,投靠在那个城中村租房考研的苗胖子,下车后穿过城中村一条条肮脏的小街道,丁浩顺利的找到了苗胖子的出租屋,“呵呵,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我们宿舍哥几个就剩我在帝都了,现在终于有个狐朋狗友了。”苗胖子对丁浩的到来还是比较开心的。小屋子大约十个平米左右,处了一张堆满被子和凌乱衣物的床,就只有一个放着笔记本电脑和一堆考研书籍的破旧木桌了。“我不会影响你学习吧?估计得住上几天了,到时候考不上研别赖我啊”,丁浩笑着对苗胖子说,“自家哥们别扯这个,考不上我回SD老家帮老爸卖生姜去,没准还能发大财了呢”,苗胖子豪气的回答。苗胖子大名叫苗长杰,只是长着一张浑圆厚实的脸,便被舍友称之为胖子了。他老家在SD寿光,父母在家种了几十亩生姜,家庭经济条件比起丁浩强了好几倍,所以可以支撑苗胖子在帝都不找工作租房考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