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应愣愣地点头。
叶准轻描淡写地道:“别奇怪,那是他运功后运门提升、气场变强,压制了你的气场,令你生出的错觉。你现在仍不够格让我教你这些,但假如将来有机会,我会斟酌考虑。”
张应听着运门、气场等完全不理解的词语,一脸艳羡之色,心痒难耐地道:“不如这样,我干脆辞了职,也跟了叶哥你,你现在就教我……”
“哪那么容易!”叶准笑着摇头,“你也没有辞职的必要,说不定将来我还有更多借重你的地方。再说了,我身边的跟班够多了,不差你一个。”
“好吧……”张应既失望又期待,眼珠子一转,好奇地道,“叶哥,那你是不是也能‘亮’起来?”
叶准莞尔道:“你把这当玩具吗?好吧,我也好久没玩过这个了,让你们俩都开开眼界。”
林强也站起身,想近前和张应一起看叶准表演。
就在这时,整个房间内,空间和时间似同时凝止,林强顿时身体一僵,额头冷汗浸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竟像有股无形的奇特压迫力,罩住了整个空间,令自己生出心悸般的难受感,还在不断增强!
那边的张应比他还要不堪,脸色大变时汗如雨下,双腿一软,竟然直接跪倒在地!
林强勉强抵抗着那股奇怪的压迫感,抬头望向叶准。
霎时之间,他脑中轰然一响,张口结舌。
只是随便站着的叶准,竟像是整个人突然变成一盏上千瓦的大灯,光芒不断射出,迫得人连眼都差点睁不开!
林强心知那只是错觉,但仍难以抵挡压体而来的压迫力,竟是一步也再迈不出去,双腿渐渐颤抖起来。
气场强至极点的叶准掌握着两人的情况,知道不能再施压,否则林强可能还好点,张应这普通人保证承受不住这种气场的巨大压制下带来的精神压力,遂元气一收,遂去对运门的刺激。
房间内的压迫感瞬间消失。
林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张应比他惨多了,靠双手撑在地上才能不倒,汗水不但浸透了他的衣服,还滴在地板上,形成一片水洼地。
叶准微微一笑,道:“这是个小把戏,但却也能成为杀人利器。好好训练吧,将来说不定有一天,你们也有机会做到这点。”
随即,他转身走向健身房房门。
《元气论》将人体分为“命、情、运、元”四门,每一门均涉及至上玄理。刚才这对运门的刺激,令自己气场瞬间狂升,正是其中最奥妙的地方之一。
通常的人,气场强弱受身体各种状态的影响,比如健康强壮时气场自然就强,衰弱时自然就弱。练武之人比一般人更有气势,原因就在于此;又如精神坚韧的人气场必然比精神脆弱的人强,都是此理。
练武达到较高境界后,武者自身的身体和精神都会得到提升,像那针对叶准的神秘高手,已入武学宗师境界,身体既强,精神也健,自然气场就非常强盛,一般人和他对上两招,就会被无形的气场压力压得水平大减,只有气场能和他相抗衡的人,才有可能正常发挥。
但一般情况下,无论是高手还是低手,气场均是“稳定的”。在短时间内,不可能控制气场迅速增长或者跌落。
就像那神秘高手,气场如此强大,想掩盖也难。
但拥有《元气论》的叶准,这方面却是截然不同。他可以元气操控运门,令自己的气场随心所欲地升或者降。刚才的示范,正是气场大幅提升后的结果。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两人气场偏弱,假如换了是那神秘高手,叶准也很难能完压他。
拉开门后,他正要出去,忽然停步,转头道:“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跟我去金氏拳馆。”
林强一震,脱口道:“我……我能报仇了吗?”
叶准露出一抹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那家伙能在你手上撑过三十个回合,我跟他姓!”
次日上午,叶准如常般起床后若无其事地吃完早饭,带上江聆韵去神医馆。
一般人被金跃鹏约战,肯定严阵以待,充分准备,但叶准却根本不拿这当回事。
有了头天的好开头,今天一大早就有人在神医馆等着。
叶准毫不客气地把江聆韵当跟班使,让她开门、打扫、擦洗,看得等在那的病人无不啧啧称奇。
江聆韵自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现在身具元气,身体素质远比以前好得多,一般稍重点的东西不在话下,轻轻松松就能搬动,何况只是打扫之类的轻巧工作。
做完准备后,叶准坐在一旁,让她坐诊。
江聆韵现在对元气探病的技巧也有了一定的掌握,再不像昨天般大闹笑话,全神投入地为病人们诊断。只是她离能独立治疗还有相当的距离,否则叶准连在旁帮忙都不用。
转眼十多个病人诊治完毕,江聆韵正要叫下一位,忽然外面的队伍骚动起来,有人叫道:“让让让!有急诊!”
叶准和江聆韵愕然看出去,只见两人抬着个担架,急匆匆地挤了进来。
啪!
两人把担架直接放在了诊桌上,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其中一人问道:“谁是这里的医生?”
江聆韵正要说话,叶准轻轻按在她肩上,不动声色地道:“我是,什么事?”
那人是个面色黝黑的汉子,看穿着打扮似是民工,焦急地道:“我兄弟刚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听说你这什么都能治,求你治治他!”
所有人都看向担架上,有人低声惊叫道:“靠,这人还活着么?”
江聆韵这才低头看向担架上的人,顿时玉容一变。
担架上的人双目紧闭,脸上毫无血色,连呼吸都没有,就算不是医生,也能一眼看出他根本就已经死了!
叶准没有看担架上的尸体,双眼微眯成一条线,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精光,道:“这人已经死得透了,还故意搬到这来,你们到底什么来路?”
一听“死得透了”,两个民工顿时脸色大变,之前说话的那人失声叫道:“什么?你医死了我兄弟?天啊!小杨你……你竟然被这庸医医死了!”扑在尸体上,号啕大哭起来。
江聆韵从没遇过这种事,顿时傻了眼。
外面至少还有三十来人眼睁睁看着,这家伙居然就敢诬陷神医馆医死人!
随着大哭声响起,外面忽然有人喝道:“谁特么医死了小杨?”呼啦一下,不知道从哪涌出来十多条粗壮的大汉,均是民工打扮,强行把医馆门口的候诊者挤开,气势汹汹地围住了神医馆的门。
江聆韵吃了一惊,不由退了两步,躲到了叶准身后,颤声道:“师父……”
叶准反手轻轻拍了她肩头两下以示安慰,轻描淡写地道:“有人搞鬼,别怕,我来处理。”
江聆韵听着他稳定的声音,芳心竟安定下来。
“就是这家伙!把小杨给医死了!”号啕大哭那汉子哽咽着指向叶准。
“我草,好好一个大活人,居然说没就没了,今儿个不给个交待,老子让你出不了这门!”一个身材特别高壮的汉子大声嚷道,“不相干的人都给我撵走!”
他身后的众人顿时动作起来,将仍在外面围观的病患撵开,一时之间,医馆外闹得鸡飞狗跳。不相关的人都怕惹祸上身,哪敢抵抗?赶紧溜远。
“猴戏唱了半天,够了吗?”叶准忽然一声冷哼,声音如刃,瞬间传了出去。
来搞事的所有人均是一震,停下了动作,转头看向他。
叶准已猜到对方是来搞鬼,冷笑道:“说我医死了人,证据呢?”
号啕大哭的那人从尸体上挣起身,叫道:“我亲眼看你给他乱服药毒死的,我就是证据!”
叶准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道:“既然是毒死,那他就该已经死了,但这人现在真的死了吗?”
最后一句说得鬼气森森,对方无不愣了片刻。
他们当然知道桌上的尸体已经死透,这家伙的话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扑在尸体上的那人突然发觉不对劲,骇然低头,只见尸体右手竟然动了起来。
他的同伴也发觉尸体竟然动了起来,无不大惊后退,带头的那高大汉子失声叫道:“尸……尸变?”
只有江聆韵察觉仍稳坐不动的叶准,放在诊桌上的右手隐秘地搭在尸体左肩后,芳心微微一动。
“我草,真的是尸变!”另一人惊叫着连连后退,退出了医馆。
“不……不可能!”带头的高壮汉子脸上血色全失,双腿打着颤。
尸体忽然一个侧翻,落到了地上,随即以诡异而不自然的动作,僵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僵尸般一步一步走向高壮汉子。
江聆韵也是吓得不轻,但见叶准带着微微笑容,心里已知是他搞的鬼,恐惧稍去。
但震惊却丝毫没有减弱,不是为了“尸变”,而是因为这家伙竟然能让尸体动起来!
门口围着的民工立时四下散开,那高壮的民工头子更是吓得够呛,叫道:“小杨你别……别怪我,不……不是我害死你的!”双腿一软,竟然坐倒在地。
尸体却没有理他,一摇一晃,走出了医馆,到了外面台阶上,却像不会下台阶般一下摔倒,翻到了人行道上。
幸好这时还早,行人稀少,不然看到这幕,不知道会吓死多少人。
已逃远的众人这时才敢停步,无不浑身透寒地回头看着他。
尸体再次以相当怪异的僵硬姿势爬了起来,顺着人行道僵直地走了下去,不多时,已经走出三四十米,突然倒地,再没爬起来。
叶准直到这时才起身,走到仍瘫坐在地上的民工头面前,低头阴森森地道:“他明明是死在外面,跟我们医馆根本没有关系,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