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杨洪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
“就是嘛!”赵元进与杨洪相视,也哈笑起来了。只是笑过之后,他对杨洪的人身安全也平添了几分忧思。因此,他不得不提醒一下,“不过,陛下,你自己也得提防着点,别让卧底有机可乘喽。”
“恩师无须多虑,一两个卧底,朕应付得来。”
“前天臣与陛下提起过,现在我们的人手很缺乏,很多事情都因为人手不够而无法打开局面。现在正需要选一批有德有识之才来治理朝政啊。”
“是啊!自朕登基三年来,前后按朝纲举行了两次殿试和一次恩科,费了我们好大一番周折,选来的不是庸才就是卢派的谪系成员,说来真是无奈哦。”
“是很无奈啊!”赵元进感叹道,继而解释了先前几次选才的弊病,“以往殿试之前要经过院试、乡试和会试等先期遴选阶段,在这么久的时间里就为卢派提供了可乘之机。那些真正有德有才的士子,因为不与卢派合污而早在地方的遴选试中就被淘汰掉了。所以,最后参加殿试的基本都是卢全的门生,卢派的骨干成员,朝廷自然就选不到真正的栋梁之才了。”
“那依恩师的意思,就是要举行直接殿试,去掉以往的繁礼缛节了?”
“是的。年初我们已经按制举行过一场殿试了,但没有选到真正的贤才。我们在岁末再加考一场直接殿试吧。”
“那您有什么好方法可以阻止卢派做手脚呢?”
“一是这次加考的殿试在朝纲规定的制度之外,是额外开设的。所以,殿试的时间只有陛下与臣知道,这样可以打它卢派一个措手不及。”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那二呢?”
“二是陛下来当这个主考官,臣亲自出题及监管评卷子的事宜。”
“嗯……,以往参加殿试的只有前十名的贡生,这次直接殿试,想必全国各地将有很多学子前来应考,要朕出题确实不实际。再说我们这次殿试兼带有前期的会试之特点,只是把贡院举行的会试改在皇宫里进行,这可以从源头上防止他们钻空子,这办法很好。”
杨洪肯定了赵元进的建议,可是再三思虑之后,他觉得这种选才的方式有些欠妥,就提出了疑问:
“可是考场要设在哪呢?这皇宫里恐怕无法同时容纳下这么多人吧?您也知道,考场的防范措施也很重要哦!要是在考场上给人钻了空子,我们的准备和监督工作做得再好,也是白费劲哦。”
“考场就设在议政大殿,连试两天,每天开两场,分批入考,这样可以解决场地的问题。有陛下亲临考场,臣负责巡视,天宝、莫名负责外围警戒,再从大内高手中借调一些人手过来协助,保证万无一失。卢全就是想找枪手在场外做好考题再传进考场里,那绝对是痴心妄想。”
“好,就这么办。恩师认为殿试时间应该定在什么时候合适呢?”
“就下个月这个时候吧。那时候是初冬季节,天气还不是很冷,更适合学子们发挥才干。”
“嗯……”杨洪沉吟起来,“下个月,下个月……”突然,他神情忧虑地问赵元进,“距眼下就只有一个月的准备时间,恐怕连榜文都无法按时送达到每一个县、每一个乡里去吧?恩师,这会不会太仓促了点啊?”
“不会!”赵元进斩钉截铁地说。
杨洪看他成竹在胸的样子,想必他已经有了全盘计划,就探问道:“恩师想必早有妙计了?何不明说出来,让朕也好冰释疑虑啊!”
“年初各州知府进京里来述职的时候,都按臣的吩咐带来了信鸽子,我这几天就可以用信鸽把殿试榜文的样本传送出去,让各州府逐级往下张榜公告,不用花费很多时间的。”
“哦……原来如此。”杨洪茅塞顿开,褒奖道:“还是恩师想得周全啊!那就依您的意思,下个月举行殿试吧,具体落实还请恩师多费苦心了。”
“陛下请放心,老臣自当舍命报陛下的知遇之恩。”
“诶,哪里话。”杨洪摆摆手,谦恭地说道:“恩师别再折杀学生了。”
“哦,还有一事,需得烦劳万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