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两个丫环恍然大悟,“可是我记得曾明哥刚被赶出府门的时候,你对他不争气感到很气愤,后来你又是如何知道他是去做卧底的呢?”
“真是多事的丫头,打破沙锅问到底。简单跟你们说吧,后来天宝哥没时间去与曾明接头,就叫我代替他去见曾明,我缠着曾明问出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两个丫环终于听明白事情的原委了。
就这样主仆三人边说边走,很快就来到了太师府的外围。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地形之后,她们趁着厚重的夜色,潜到了太师府西侧的池塘岸边的树丛里。为防止出现意外被对方辨认出来,而牵连到相府,小青小声提醒两个丫环用手帕蒙住了半个脸。
大约等了一刻钟,听到围墙内侧巡逻队的脚步声远去了,她们才翻越围墙,潜入太师府内。一路尾随着巡逻队(这是最安全的潜伏手段,因为巡逻队后面很长的范围是放哨的盲区,看来小青已得到赵天宝的真传了。)就来到一片黑暗处。
抬眼望过去,不远处灯光通亮,光线是从一座气派轩辕的楼阁里射出来的,小青猜想卢老贼应该就在楼阁里面了。所以,她们就慢慢地接近离楼阁大约有二十丈远的几棵小树背后,迅速在下面的灌木丛里隐蔽起来,伺机下手。
等她们藏稳之后,借着透射出来的灯光再往四周仔细观察了一下,小青倒吸了一口寒气,这时候她才发现楼房周围戒备森严,不要说是人,恐怕连蚊子都难以飞进去。
小青再仔细辨认了一下,她发现楼阁周围设有五道哨卡:靠近楼阁里层设有三层固定岗哨,外面加设两道交差往返的流动哨。她以为,里层的固定哨还好对付,只要找准缺口、盲点,就能钻进去而不被发现;最难应付的是外面两道流动哨,巡逻队没有固定走向,也没有时间规律可循,当你想再靠近楼房而挪动脚步之时,巡逻队就可能刚好从你后面经过了,那样你就有可能被发现了。
“怎么办,小姐?这很难得手哦。”小环压低声音问。
“是啊,再这样耗下去,我们会被发现的。”小娇也压着嗓门在提醒小姐。
“别出声,再等等看。”小青压低嗓音,但语气却很坚定地提示她们:“再牢不可摧的碉堡,它也会有致命部位的。”
其实,小青现在心里也很紧张,她是想退出去,可是现在想退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了。正好此时,有两个兵丁向她们藏身其后的小树走来,看样子是要到黑暗处撒尿来的。
果不其然,他们就走到小青主仆三人的藏匿之处停下脚步,解开裤子就对着她们撒起尿来,一边还聊着脏话。
“白天我听说,小素那小妮子是被太师捉奸在床才惨遭杀害的。”兵丁甲说。
“是啊,那个奸夫就是曾明,是个火夫。这小子胆子真够大的,连太师看上的女人,他也敢碰。”兵丁乙愤愤不平地说,听他的话意,还为太师打抱不平了。
“后来我听太师身边的家丁说,曾明被装进麻袋里,再浸到大水缸里活活溺死了。”
“是的,听验尸的伙计说,他死相很惨,肚子喝得大大的,脸也胀得鼓鼓的,好恐怖哦。”
“那个小素也是,惨不忍睹啊。”
“别说了,我怕晚上会做恶梦。”兵丁乙说着打了一个冷噤。
“不过,那曾明长得也不赖,艳福也不浅哦。”
“嗯!那个小素我见过,是个美人胚子,胸大臀肥腰细,我在书房门口站岗的时候,天天看着她捧着茶水进进出出,摆弄着腰肢,我还以为她是在有意勾引我呢,好几回我都流口水了。要是能跟曾明那小子一样,跟小素睡上一晚,我做鬼也值啊!”
“你就做梦吧你!”说着,兵丁甲随手扫了一下伙伴的后脑勺。此时一阵寒风袭来,他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环顾四周漆黑一片,想着刚才谈论的可怖画面,他心里直发毛,就敦促伙伴说:“快点撒呀,让太师知道我们在议论他的丑事就惨了。”
“就好啦,你急啥呀!”
两人拉起裤子,刚转过身去就被小青一人一剑毙命了。也许是她受不了两个兵丁的尿臭味,也许是她受不了他们不堪入耳的话语,或许是她听见曾明是被老贼捉奸在床而被杀的,她觉得自己对他的暗恋实在太不值得的缘故吧,所以她杀死那两个兵丁之后还大叫出声:
“我让你们好色,我让你们胡说……”
她反复说着这两句话,一边还不忘在两个兵丁的尸体上再捅上几剑。这还不解恨,她竟然一边喊叫,一边冲向楼阁,两个丫环想拉也拉不住了,也只能跟着小姐冲向楼阁了。
这正是:
身世凄惨苦堪哀,
喜见昨日情哥来。
好意女貌配郎才,
错点鸳鸯惹祸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