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头目听唤,乖乖地应了一声:
“小的正是山门守护队的头目。”
“好,你很识时务。”赵天宝随即神情严肃地问他:“你想不想活命?”
“大人饶命,小的不想死。”
“那你得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是,小的不敢说慌。”
“我问你,除了山门有人守护之外,上面还有几道关卡?”赵天宝问道。
“木桩竹耙栏后面有一道麻袋垛墙,有二十二个弓箭手把守着,再上去有两道流动哨,也是近来刚加设的。至于有没有其他隐藏的暗哨,小的就不得而知,因为我在寨子里的级别不是很高。”
“算你老实。”头目的供述与赵天宝在龟壳山上所观察到情况基本吻合,所以他夸赞头目,以让其为官兵提供更多准确的情报,“你很有前途,懂得随机应变。跟你说实话吧,我是钦差大臣赵天宝。”
“赵天宝?”头目吓得连嘴巴都合不拢了。
“是,正是本人!”赵天宝拍拍头目的肩膀,鼓励他,“你提供的情报跟我们所掌握的情况相符合,我先给你记上一功。今天黑猴寨难逃一劫,你只要给我们提供有用的情报,等攻下山寨之后,我一定给你请赏。”
“谢谢赵大侠给小的立功的机会,您就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如实相告。”头目哈着腰,真诚地保证道:“如有半句虚言,愿受斩刑。”
“好,我问你,山寨现在全部有多少人?”
“大概有一百五十人吧,前几天还有熊氏三兄弟前来入伙呢。”
“以前不是只有一百来号人吗?怎么一下子多出那么多人?”
“小的也只是听说,前几天李*文斌派文恩弟前来报信的时候,送来了银票和指令,要寨主多招些人马,以便与官府抗衡。所以,自你们上次进剿之后,寒主就派人到乡下掳来了好多壮丁入伙。”
“抓壮丁?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你们是去哪里抓的人?”苏宽亮很惊讶。
“是到凤凰山交界的燕南州偏僻的村庄抓来的壮丁,山阳县这边怕你们有埋伏就不敢再去了。”
“好狡猾的杜猴,这次真给他钻了空子了。都怪我忙于联系其它县衙而疏于派人前来监视。”苏宽亮自责起来。
“苏大人不必自责,一帮乌合之众也不足为患。”赵天宝连忙给大伙鼓劲,他不想在此时此刻泄了士气,便撇开话题:
“现在我们已经可以确认了,李*文斌勾结山贼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他罪责难逃。”
“听见了吗?李同知,李大人!”赵天宝转过身来,逼视着李*文斌问道:
“李贼,你还有什么话说?”
“赵护卫,山贼的一面之辞,不足为据,恐防山贼给我们使离间之计哦。”狡猾的李*文斌并不想正面回答赵天宝的问话,他继续死扛着,他以为一天抓不到文恩弟或者杜猴子来当面与他对质,他就有理由拒不认罪。
先前来到岭下的时候,宋师爷已经按照他们在马车上的约定,给李*文斌松绑了,他现在满脑子就想着逃跑的路线。
他很清楚,如果等赵天宝把文恩弟或杜猴抓捕归案之后,当面一对质起来,他的罪过将无从否认,到时他只有死路一条了。
“好,看来你比杜猴还要狡猾,我现在不会杀你,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赵天宝话还没说完,守山门的喽啰传来问话:
“喂,你们的生意做得怎么样啊?(山贼把劫货当成是营生,所以劫一次货就叫做一单生意了)
赵天宝知道这是山贼在试探虚实,他得赶快让山贼头目回话,不然会被察觉的。因此,他吩咐头目:
“你就说,‘快好了,正在搬货’,快回话,快点。”
“就好了,正在搬货。”头目按稿说词。
“用不用帮忙?”山上的山贼又喊一句。
“嘘!”头目刚要自作主张答话,赵天宝赶忙制止他,并小声地吩咐道:“好,你就叫他们下山来帮忙吧,快点。”
“都下来帮忙吧,货太多太重,那些脚力都给我们杀了。”头目按赵天宝的意思回话了。
“好,我们下马下去帮忙。”山贼回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