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山贼依仗山势险要,易守难攻的地利,经常出来袭扰附近的村寨和过往商贾、马队。等官兵一到他们就龟缩回寨,官兵一走,他们又下山来拦路抢劫,弄得张酉伯师生两人威严尽失呀。
面对山贼明目张胆与官府对着干,苦无良策的山阳县县令苏宽亮只有硬着头皮向以同知李*文斌为首的临时州府求援了。前两次求援信送到李*文斌的手上,立刻就被他烧掉了。这次要不是李*文斌想借刀杀人的话,估计山阳县的求援也是没有下文的。
苏宽亮心里清楚,李*文斌与其恩师之死脱不了干系,只是他也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来,故而奈何不了李*文斌。
后来他想先找到张小姐当面了解情况,再作打算。可是当他派人前来接应的时候,却被告知张小姐去向不明,这下子他就更束手无策了。
可是贼寇一日不除,山阳县百姓就一日不得安生。以前有恩师出兵鼎力相助,尚且不能战胜贼寇,今时今日单凭山阳县衙门所能调动的兵力更不可能取胜了。
所以,他只能一方面等待朝廷派新的知府到任,再来向他求援,一方面还时常象征性地出来驱赶一下贼寇。但官兵并不敢靠近去与山贼短兵相接,这是苏宽亮县令的无奈之处,也是他的明智之举。
话说杜猴带着众喽啰来到凤凰山脚下,为防万一,他留下一半弟兄就地隐藏起来,以便作个接应。另一半人由他亲自带着爬上龟壳山临主官道一侧的半山坡处埋伏起来,并令弓箭手架起弓箭对准主官道,等候赵天宝他们进入伏击圈。只要他一声令下,众喽啰就会放出冷箭,杀官兵一个措手不及。
为了将赵天宝一箭毙命,杜猴还亲自架起他那祖传的大铁弓,专门挑上一支箭头淬过毒液的箭挂在弦上候着。
当吴浩带领的向导队快速冲过龟壳山脚下的主官道时,杜猴就要下令攻击,身边的文恩弟及时提醒他,吴浩是自己人,所以他就放向导队通过了。
等杜猴看见不远处的三岔口,有一个骑马人带着几个差役,接着有一队官兵相继转入通往山阳县地界的官道时,他好生纳闷,就询问身边的文恩弟: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他们不是要来攻打我们寨子吗?怎么跑到山阳县去呢?”
“是很奇怪!他们不会认错路吧?”文恩弟挠挠鬓边,一脸茫然。
“不可能啊,他们离吴捕快不到百丈路,怎么有可能走错路呢?”杜猴否定了文恩弟的说法。
“那他们跑到山阳县去干什么呢?”大熊问。
“难道……”杜猴沉吟片刻,突然想起:
“他们会不会从后山摸到寨子的背后去,攻打我们的巢穴啊?”
“哦……这怎么办呢?”大熊认为杜猴的话很在理,就建议道:“要不,我带一部分弟兄回守山寨吧?”
当然,杜猴绝不会让一个刚来投靠他不久且来历不明的人带队回守山寨的,因为万一这大熊要对他使诈,趁机把山寨控制起来,他可连“家”都回不了了。
于是,杜猴故作镇定地说:
“不怕,即便他们是去摸我们的屁股,也要花很长的时间,因为那后山很难爬得上去的,一般的差役没那个本事。所以,等我们结果掉赵天宝的性命,再回守山寨也不迟。”
为了稳妥起见,杜猴再次询问身边的文恩弟:
“你能看清楚跑进山阳县地界的那拨人中,带队之人是谁吗?”
“好像骑马的那个是府衙的师爷,随后进去的那二十几个差役中带头的好像是林焕,衙门守卫。”文恩弟答道。
“哦?这么说赵天宝没有亲自带队前来了?”杜猴疑惑不解。
“应该会来,府衙可以调动的兵力有百多号人,现在所出现的也只是四十多人,后面还有六十多人会陆续赶到。小弟以为这是赵天宝在试探我们的动静,目的是想引诱我们出击,从而暴露我们的实力与设伏地点。”
“嗯,还是老弟聪明啊!”听了文恩弟这番很有见地估断,杜猴好像也找到北了,“我看这是赵天宝的诡计,他是想借此迷惑我们,使我们不知所措,从而作出错误的判断。这样一来,他就有机可趁了。”
“哼哼!”话及至,杜猴冷笑起来,继而恶狠狠地说道:“我偏不上他的当,就在这专门守候他的出现,再一箭送他归西。”
因此,他压着嗓门给众喽啰下命令,“传话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
“是!”大熊让弟兄们小声递次传话下去,等候寨主的攻击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