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吴浩带着几个弟兄去客栈放火不成回到府衙,被李*文斌臭骂了一顿就各自歇息去了。
现在的李*文斌更是烦燥不安、坐立不住了,他知道事情弄到这步田地,恐怕是欲盖弥彰了。
“怎么办?杀鸡不成,反露馅了。我得想个万全之策,不然就只有等着伏法了。”
李*文斌开始绞尽脑汁寻找应对之策,可是思前想后,他都难得一个能帮他洗清嫌疑的妙计。
因而他不免惋叹起来,“想我李*文斌在市井、旮旯里混了十几年,幸得贵人提携,官至如今的知府之职。没想到今日被这个赵天宝触了霉头,一连下了两招臭棋,现在是鱼儿抓不着,反落下了一身腥,嗨……”
李*文斌现在就如一条直立行走的狗,一路追逐着训兽师手中的肉食一样,舍又舍不得,够又够不着,只好干着急了。
“有何计?有何计哦?”他在脑海中不断苦寻脱困之策,可是心越急,思绪就越烦乱。只见他急得一会儿拍拍自己的脑门,一会儿击打着双拳,在书房里走起了凌乱的碎小步,不断嗟叹着,“啊呀,啊呀,我今儿个脑子怎么这么不灵便啊,是不是塞满了浆糊啊!”
不经意间,视线落在了案台上一份求援信柬上面,他刹住脚步,大声低叫起来,“哦……有了!”
但见他轻拍一下额头,“啊呀”一声,计上心来:
“前日山阳县令苏宽亮派人送来求援信,请求府衙派出治安部队前去凤凰山协助县衙围剿黑猴寨。黑猴寨寨主杜猴与我私交甚密,我何不来个借刀杀人,假说府衙里暂无能人可以匹敌山贼王,让赵天宝主动请缨带队前去攻打黑猴寨。我事先派人给杜猴报信,让他做好准备,设伏将赵天宝给做了,这不正是一个天不知鬼不觉的妙计嘛!”
“对,对,就这么着!”想到此,他恶向胆边生,决意致赵天宝于死地。
“好哉,妙也!”他掩不住内心的喜悦之情,竟然开怀“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李*文斌先派亲信文恩弟(李的外甥)前去黑猴寨报信,再令人前往一品香客栈请赵天宝到府衙议事。
其实,赵天宝天刚亮就赶往城郊的一户农家取回马匹,并放出了信鸽。
之所以不把鸽子带在身边,一来是为了掩人耳目,以免引起有心人的怀疑;二来是赵天宝担心李*文斌那伙人夜间会来偷袭他,万一在缠斗的过程中照顾不周,致使鸽子有个闪失,他就无法及时给相府报告此地的真实情报了。
当他骑着马儿慢悠悠地回到客栈时,差役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赵天宝本来就想当面看看李*文斌经过昨天两个拙劣的举动之后,有什么异常反应。既然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来相请自己,所以他连话都不回差役,直接调转马头直奔府衙去了。
他来到府衙大门前的集合地,刚翻身下马,李*文斌就带着一帮差役、部属迎了出来,挤出灿烂的笑容,拱手说道:
“赵护卫作风雷厉,有求必应,一大早就让卑职叨扰过府议事,令我等敬佩之极,敬佩之极啊!”
“哪里,哪里,同知大人的这番赞美之词,天宝愧不敢当啊。李大人才是我等的楷模啊!这么早就到府衙来打理事务,不知昨晚睡得可好啊?”赵天宝语带双关地问道。
“多谢赵护卫的关爱,卑职心宽体胖,凡事走正道,自然就能睡得安稳了。”李*文斌来个蹬鼻子上脸,当仁不让了。
“但不知,李大人这么紧急召见本钦差前来有何吩咐啊?”赵天宝谦恭地问道。
“岂敢岂敢,赵护卫是钦差之身,卑职岂敢有吩咐之言呐。”李*文斌先与赵天宝谦恭起来,继而向他大吐苦水,“只是凤凰山地界的百姓人家,近日屡遭山贼洗劫,前日山阳县送来求援信,请求府衙派兵协助清剿。”
话至此,李*文斌恰到好处地现出了焦虑的神情来,以博取赵天宝的同情,进而诱使他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