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他不免犯起了嘀咕:
“难道真如李良汉所说,今晚的相府有些异常?该不会又是赵老头儿设的圈套吧?”
可事已至此,刚才他在李良汉的面前说了快活话,这时候要是打退堂鼓,那他以后还怎么在太师府混下去呢?他还怎么能继续受卢全的器重呢?
“不行!”卢少能硬着头皮也得把大侠的范儿撑下去,“不行,不行!都已经箭在弦上了,我已经无路可退了,就是龙潭虎穴,老夫也要闯一闯了。”
想到此,他后臀迅速下蹲,再猛一提身子跳上了墙头,随即又一个前滚翻,下地打了几个滚儿,迅速猫着腰潜到假山后面;再探出头来借着微弱的灯光,把相府里面的建筑分布看了个大概。
中央两栋主建筑,想必就是官宦人家的前厅与后院了。前厅与后院的东西两侧各有一条六十多尺的长廊相连,主人一般是在后院的主厢房里下榻。
“哦,对了,赵老头儿现在一定是在卧室里睡觉了。”想到此,他又往后院一边再看清楚一些。
“哦?主厢房的后窗怎么还透出灯光来了?难道他还没有就寝?”卢少能看着漏出来的灯光,他油然起敬,“赵老头儿真是一位日里万机的首辅大臣啊!要不是阵营不同,我也会很敬仰你的。”
随即,他又在心底下苦叹起来:“你虽是好宰相,可是没办法,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晚不除你,我们以后的日子将更难过。再说,我也无法向主子交代不是?”
“嗨,算了!”卢少能还对赵宰相为社稷日夜操劳陡然惋叹起来,“看你没日没夜地打理朝政,实在太辛苦你了,今晚就让老夫来送你一程,让你早点脱离苦海,到极乐世界去享清福吧。”
想到此,他凭借自己娴熟的轻功功底,猫着腰迅速小跑着,来到主厢房后窗的墙跟,再迅速蹲下身子,探起头来察看一下周围的情况。
确定没被人发现,他再慢慢直起身子,食指用唾液润湿之后,轻轻地点破了窗纸,一只眼对着小孔往室内一瞧,“哦?”房间里面有一人正背对着后窗,伏案而睡,旁边的煤油灯还亮着。
“看来这赵老头儿真的很忠诚于杨家的帝王大业啊!”卢少能对于赵宰相如此勤政,再次肃然起敬,“平常不知道,今儿个算是见识了。可是没办法,老夫不杀你,以后就再也没有锦衣玉食的生活可过了。”
主意已定,他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轻轻地把窗栓拨开,再轻轻地把窗扇推开,身子像灵猫一样,一纵翻过了窗台,就地打了两个滚儿站立起来。
然后,他蹑手蹑脚地向伏案之人靠近,紧握在手的匕首在灯光的映照下,发出耀眼的寒光。可是那人对此却一点察觉都没有,也许他真的熟睡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卢少能举起匕首正对着那人的后背心窝刺下去的时候,突然一道金光从案台底下闪出,“咣当”一声把卢少能手上的匕首挡飞了。
“你莫名大爷在此等你多时了,还不速速就擒!”莫名用紫龙剑指着刺客,双眼怒视着对方喝斥道。
卢少能心里“咯噔”了一下,“坏了,果然是中了赵老头儿的圈套了。怎么办?我得速速脱身,不然等守兵合拢过来,我插翅也难飞。对,我就退到后窗边,就势跳窗逃走吧。”
想到此,卢少能虚晃了一招,一个鲤鱼跃龙门纵身一个前滚翻就跳出了后窗,爬起来迅速跑向西侧围墙,身子一提就上了墙头,再跳下墙去,与李良汉一起闯入胡同小巷中,转眼间就无影无踪了。
莫名追到西侧围墙边,看刺客已逃走了,他也不敢再追出去了,因为他怕敌人使用调虎离山之计,所以他就赶快来到小青姑娘的闺房保护赵元进。
今晚赵元进就在小青姑娘的闺房里歇脚,她们主仆三人正在身边保护着他呢。
小青不是与小环去皇城南北两个直隶州府送榜文了吗?她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