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种感觉涌上心头,逼得君兰瞪大双眼,正好身下的人也睁大眼睛,黑眸内映着她涟漪重重的眼睛。胸口被压得痛痛的,心脏拼命地跳动着,像一只大鹰跑进了身体里,在撕扯的皮肉,想要离开的自己的主人,投奔他人怀抱。
“唔!”瞳孔皱缩,因为嘴唇被咬了下,一双手搭在腰间。
噗!
白雪中,少女压着少年,两人面对面,自然唇贴唇,然而下一刻,少女慌乱地爬起来,大步后退,不小心撞在高高的走廊上,险些跌坐下去,幸好少年反应飞快,站起身,伸手拉住她,扯入怀里,抱紧,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景陵,你,你快放手!”君兰被景陵结实的胸膛撞痛,争扎着要推开他,眼睛瞪得大大的,脸颊微微泛红。
她,她刚才居然亲了景陵,这个从小被她看着长大的少年,她居然亲他了?
景陵收紧臂力,脑袋贴在君兰耳畔,任由她捶打着自己。咬了咬唇,“兰儿,我,我,刚才,我,我,你,想,我,”眼中划过怒火,景陵率先抬起脑袋,直直地看着君兰,豁出去般,大声道,“兰儿,我明天就要出宫了!”
世界静了。
“啾!”黑鹰本来停在屋檐上看着他们,听到少年的话,黑鹰尖锐地叫了声,恨铁不成钢。
“出宫?”君兰眨眨眼,没理会黑鹰,问景陵,眼神染上几分凝重,“你出宫去哪,是大王是吩咐?”
这些年,由于圣僧护航,大王也开始重视景陵,几乎每次外出狩猎都会带着他,偶尔会将朝中一些事交给他处理,但,从来没让景陵出宫办过事。
“嗯!”景陵俊脸微红,锐利地瞪了上空一眼,搂着君兰回到寝宫内,顺便将大王的吩咐告诉他。
原来,临近春节了,各国之间的交往也会变得频繁,此番,陈国特意让他们的小公主来到秦国道贺,大王听闻此事非常高兴,于是让景陵亲自去接陈国小公主进华阳城,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务必赶在春节之前回来,一来一往也要数十天。
数十天,并不是一段太长的时间,但对景陵来说却是非常漫长,这是他第一次离开君兰这么长时间,以往就算君兰出宫办事,最多三天就会回来,数十天对他来说,真的太长太长了。
“兰儿,要不,我去跟父王说,让其他人去接她?”蹙着好看的眉,景陵微微扁嘴,眼巴巴地看着君兰。
今早,大王说这件事的时候,所有皇子都在,有几人争着要去接陈国公主,要是能先一步和陈国大好关系,这对他们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但大王偏偏要景陵这个平时并不爱表现的儿子去接陈国公主,美名曰,景陵和圣僧有关系,由他去接陈国公主是最适合不过,非常得体。
得体不得体,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要离开君兰数十天!
“不,大王已经下定主意,你强行抗旨,景玄一定会咬住你不放。”君兰坐在矮桌后,眯眼间,利光闪过。
陈国以往也有派人来向秦国道贺,但都是一些使臣,这次直接让一个小公主过来,绝对不是单纯的道贺!陈国离燕国不远,陈国的国力比不上燕国,可能,陈国是在找支援,陈王担心燕国新王会对他陈国下手,所以要找一个同盟,秦国最好的选择,拉拢了秦国,就等于把赵国也拉拢了,一箭双雕,谁都会选!
但是,大王为什么要让景陵去,常言道,先拔头筹,大王就不怕景陵会和陈国连成一线,还是说,大王相信景陵不会这样做?
“兰儿,我,”景陵咬咬牙,猛地伸手将沉思中的少女抱紧,双唇靠近她的耳边,身体微微颤抖,“兰儿,我答应我,我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一定会在春节,不!我一定会很快很快回来,你等我!兰儿,我,我,我想这样一直抱着你不放!”豁出去般喊道,双臂同时地收紧,似乎要把她娇软的身子揉进怀里。
“嘶,痛!”少女抱怨一声,牵手扯住他胸前的衣袍,扭了扭脑袋,让自己呼吸过来,“景陵,你干什么,快松手,我透不过气了!”
“不放!”一口拒绝,微微松开双手的力度,然后沉默一阵,抢在她张口呵斥前说道。
“兰儿,你知道陈国公主来秦国是为了什么吗,他们是想和亲,燕国新王登基,定会大张旗鼓,出兵攻打邻国,陈国离燕国最近,陈国兵力一向比不上燕国,当初燕国先王还和陈王有些交情,但如今,燕国新王身份未明,陈王担心地位不保,所以急着找援兵,秦国是他最好的选择!”双臂收紧,说话的速度很口,几乎是一口气将话说完。
“我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景陵你先放手!”君兰被抱得紧紧的,不禁蹙眉抱怨起来,却听景陵又道,语气是那么的霸道、尖锐,直插心头,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我不管陈国有什么目的,我不管他们想干什么,我想娶的人只有你,永远都只有你一个!”
话音未落,景陵迅速抬起脑袋,一双星眸漆黑明亮,闪烁着灼痛心头的亮光,清晰地倒影出她小嘴微张的脸。
“景,”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景陵猛地俯首吻住她的唇,不同于方才的意外一吻,此刻的景陵仿佛将她的唇当成了美味,不停地啃咬着、磨蹭着,生疏紧张地在她的唇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君兰被景陵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直到唇上传来一痛,她才猛地回过神,忍不住咧起嘴角想抬首离开这种感觉。感觉,心房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明明想推开景陵,双手却紧紧地扯住他的衣服!
这种感觉,不受她的控制,心和身体好像成了两个人,一个理智,另一个是……
景陵感觉到君兰想争扎,本能地伸手按住她的脑袋,舌头却不小心滑进了她的嘴巴,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顿时如洪流般冲向全身,叫他别放,叫他寻找更多,更多!
“唔!”景陵震惊得睁大眼睛,眼前的人儿正双目紧闭,柳眉蹙起,似乎很难受,景陵吓得立刻抬起脑袋,紧张地帮君兰检查起来,“兰儿,兰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我咬痛了你?我,我不是故意,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兰儿,没事吧,哪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