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就算是一天也好,她一定要亲自了解这些皇子的能力!校场不同学堂,校场要自由很多,她随意可以走动,而且有老将军看着,景池等皇子也不敢对她怎么样,这是个好机会!
“兰儿,我不准!”景陵瞪着君兰,大大黑眸好像要她把吞噬。
“我一定要去!”君兰上前一步,压住景陵。
“我不准!”景陵把眼睛瞪得更大,丝毫不让。
“我说,我,要,去!”一字一顿,语气很重。
“我说,我,不,准!”毫不犹豫地拒绝。
“景陵!”咬牙怒喝。
“哼!”景陵把脑袋一瞥,不看君兰生气的小脸。
瞧着他绷紧的小脸,君兰气得牙恨恨。每次到了重要关头,这小子比任何人都倔!
“呜呜,景陵,你又凶我,你刚才说你不会凶我的,呜呜,你骗我!”君兰把手一抬,脑袋一低,驾轻就熟地“哭”起来。
一听这声音,景陵身子一抖,转身就把君兰抱紧,懊恼、心痛道,“兰儿,你别哭,是我错了,我,你别哭,我错了!我带你去校场,你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你想去多少次都可以,你别哭了好不好?”
“呜呜,真的?”
“嗯!只要你不哭,我什么都答应你!别哭了,好不好?”景陵轻揉着君兰背上的长发,只觉胸口那里好痛好痛,好像要被人硬生生地剖开。
“那好,你明天正午下课后就回来找我,现在,你开始教我武功!”君兰深吸一口气,推开景陵,迈步的同时下达命令,故意不看景陵的眼睛。
谁叫这小子不乖乖听话?这招叫楚楚可怜。
景陵还没反应过来,君兰已经走开了,素白色的衣袍被长风吹动,成为阴霾天下唯一的色彩,空灵淡然。
“兰儿。”景陵委屈地扁起小嘴,带着小小失落感跟上君兰。
旁晚时分,酝酿了一天的大雨终于落下,天与地之间拉起了朦胧的雨幕。子和宫走廊上,一身黛青的小少年和一身素白的小女孩站在一起,仰首望着大雨倾盆而下,忽然,小女孩扬手把雨水拍到小少年脸上,转身就跑回屋里头,留下清脆灵动的笑声回响心头。
“兰儿,你欺负我!你从来都不会把雨水弄到我身上的,呜呜!”小少年回过神,“哭喊”着跑回屋里。没多久,屋里传来了打闹声,引得雨水也为之动容。
次日,阳光晴好,因为昨日的一场大雨,天气温和宜人,真是个练武的好日子。
“七殿下,奴才,奴才,呜呜,奴才不敢欺瞒七殿下,奴才的老母亲患了重病,大夫说,说如果再不买药医治,将过不了这个月,奴才实在,”说到这里,那人已经哭不成声,不停地用袖子擦着眼睛。
“建仁,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你的老爹不是才病好,”
“呜呜,七殿下,您快别说了!奴才,奴才这一家子都是卑贱的命,老爹的医药费已经用光了我所有积蓄,还向别人借了几两,这下我才怎么办啊!”建仁撕心裂肺地哭着。
景陵顿时就手忙脚乱,“我,”犹豫了一下,咬牙豁出去,“你拿这块玉佩去换钱,今天你就不用做事了,快去吧!”
“谢谢七殿下,七殿下的大恩大德奴才永生难忘!”建仁在叩头,地板咚咚作响。
“你快点走吧!”景陵催促着他。
“是,谢谢七殿下!”建仁的哭声立刻停止,迈着欢快的脚步走了。
景陵好像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往屋里头望去,见床上的人儿还躺在那个位置,绷紧的神经才舒展开。捧着早点轻手轻脚地放在桌面上,又轻手轻脚地离开,跑去找李仁上学堂了。
噗!
躺在床上的人猛地坐起身,被子被丢到一旁,她侧首望着大门外,没有表情的小脸上镶着一双没有涟漪的黑瞳,冰凌在肆虐。
君兰走下床,飞快地穿戴整理好,对桌面上的早点视若无睹,转身时,飞扬起的白袍划出剑一样的锋芒。
转弯,直行,穿过长廊,走过花园。
不用一分钟,君兰又来到了子和宫宫人居住的庭园前,这里离子和宫并不远,但不是和子和宫连在一起的。
“……哎呀,怎么又是大啊,温子,你是不是出横手的!”
“愿赌服输,快点拿钱过来!”
“给你给你,都给你了!钱袋里又没钱!”
“啧,我说建仁,你这张嘴脸是给谁看呢,七皇子又不在这里!我们可不会把钱给你!”
“就是啊,哈哈,这玉佩还真好,肯定值好几两!”另一个人哄笑道,带着贪婪。
又一人羡慕道,“我看看,哎呀,真是个好东西,要是我也来子和宫干活多好啊,随便说几句话就有这么好的东西,别的主子可不会这么傻!”
“还给我,我还等着去换钱呢!”建仁嚣张地抢回东西,哼道,“那是,我们家七皇子善心仁慈,别的不多,就是同情心多得泛滥,将来就算当不了大王也是个大善人啊,哈哈!”
“你就得瑟吧,来来快点继续!建仁你还来不来啊!”
“来,干嘛不来,小爷钱多得是!”
一番笑闹,屋子里又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响,很热闹。
没有人发现,庭院门旁站着一个小女孩,她的表情很恐怖,几乎到了爆发的地步,但下一秒,她转身就离开。
咯咯!
骨头在响,像野兽磨牙的声音。
这一次,一定会有人流血!
“景陵!”
冰凌锐利的声音突地响起,惊动了花园里的草木。
走在前头的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先后回首,阳光下,素白的衣袍如同冰块。
“兰儿?”景陵惊了一下,立刻跑过去,“兰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下午才带你去,”
“你跟我过来!李仁,你先去学堂,待会景陵会自己过去!”君兰伸手捉住景陵往回走,对正欲跟上的李仁丢下一句,不可反抗的气势让这个在宫中生存了一辈子的老人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