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对了!”猛地,杨先生用力拍手,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吓了众人一跳。
“你这老头子想到什么就说啊,你想吓死老子啊!快说快说,那婆娘到底中了什么毒啊!”余汉抱怨地吼道。
“那是一种极其险恶的奇毒,普天之下也只有女神医前辈会炼制此药,真不知道姑娘为何会得罪女神医前辈,此毒无解,无解啊!”杨先生恐惧道,“中毒之人将受尽折磨,每月毒发一次,生不如死!当年不少中毒之人在毒发之时,无法承受毒发之中,只能咬舌自尽,若要压制此毒,唯有以毒攻毒,再次独用毒药,但如此一来,体内毒素便会累积,下次毒发将会更加痛苦。”
“非但如此,此毒最为诡异之处便是能影响中毒者心神,如同魔功一般控制人心啊!”杨先生彻底惊了,老脸上流出冷汗了。多年前,他曾经听过一个中了这种毒的人在失去常性之下,将自己的亲人屠杀尽,那时血流成河,惨叫连天,当中毒者回神看见亲人尸首时,那悲痛欲绝的惨叫,杨先生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
“竟又如此奇毒!”仲同等人大惊,不禁身子一抖,猛地,仲同想起一件事,“难怪姑娘会不记得华阳城一事,如此看来,姑娘真的是中了女神医的奇毒!杨大夫可有什么解救的办法?”
仲同上前一步,紧张地望住杨大夫。虽然君兰不肯加入他们义军,但她已经接受了他们的令牌,一旦君兰动用了令牌,秦王便会将她和义军混为一谈,到时候,君兰也就无法再拒绝加入一事。
难得有人能看懂秦军的军书,于公于私,仲同都不能让君兰毒发而亡。
“老夫医术不足,怎能和女神医前辈攀比?幸好姑娘中毒的日子不长,指甲中所含的毒素不多,老夫已经将琼壮士手臂上的烂肉切去,这才能阻止毒素的蔓延,至于姑娘身上的毒,老夫实在无能为力啊,除非女神医亲自为姑娘解毒。”杨先生苍白着脸,无奈叹息。
余汉听得牛眼瞪大,“这这这,她身上一点点毒就把琼大哥弄成这样,那要是她毒发的时候,哪不是比死更痛苦吗?”余汉左顾右盼,想想就觉得害怕。
“正是如此。”杨先生无力坐在椅子上,回忆当年,“当年老夫四处游历,意外之下看见一名中了女神医前辈的壮士大失常性,不顾旁人阻拦,挥刀将老父老娘,妻儿全部斩杀,壮士清醒过来后,悔不当初,悲痛欲绝之下只好挥剑自尽,不然下次毒发之时,他又会大失常性。”
“老夫当时震惊不已,只听旁人说此毒怪异无比,若下毒者在中毒者服食毒药之时,加以银针刺穴,封闭其神志,再在耳边蛊惑数句,便能控制住中毒者,好比魔功蛊惑人心那样。老夫今日去到卫龙兄弟家中,一看便见顾念盘坐于床上,姑娘脸色苍白,眼中毫无人性,怕是初初中毒,待到毒发之时,姑娘便会失去常性,如野兽恶狼般四处屠杀,若然下毒者曾蛊惑过姑娘,姑娘便会不惜一切代价完全下毒者所给的任务,若然下毒者要姑娘杀人,姑娘便会杀尽万人啊。”
说到这里,杨先生冷汗不止,他在帮卫龙医治手腕的时候也见识过君兰的实力,她徒手用碎石砸到墙壁,转手将碎石捏成粉碎,如果给她一把武器,那真是天下百姓的灾难啊!
“遭了!”仲同猛地被点醒,对卫龙道,“卫兄弟,卫家村一带你最熟悉,你立刻带人去找姑娘,无论如何都要姑娘拦下!对姑娘下毒之人绝非秦王,姑娘一心要杀之人是秦王!若秦王一死,天下无君,烽烟再起,天下百姓难以安宁啊!”
义军虽然一心要反抗秦王,但现在,他们还找不到适合的储君,秦王如果突然死掉,那些意图不轨的人就会涌出来争夺王位,百姓的情况只会被现在更惨!
卫龙也想到了这点,没有迟缓,立刻跑出去带上几个人往山林那边追去。
“希望卫龙兄弟能拦住姑娘,一定要拦住姑娘啊,百姓们,不能再受折磨了。”杨先生沧桑地叹息一声,忧心忡忡。
仲同几人也知道情况危机,再次询问过琼义的情况,他们也马上离开去布置人手了,单凭卫龙几个人,根本拦不住君兰,要是让她进了华阳城,杀了秦王,情况就不得了了。
这一夜,卫家村上下乱成一片,次日,卫龙传回消息,他们追不到君兰,卫龙等人决定先一步离开卫家村,赶往华阳城追人。仲同没有阻止,这是最好的办法,如果按杨先生的所讲,下毒之人要君兰杀秦王,那么,卫龙他们现在还算是安全的。
数个月之后,初冬降临,昨夜一场初雪,华阳城城墙之上铺着薄薄的一层白雪,远远望去,城墙纤尘不染,在淡薄的阳光中闪耀着亮光,更显出其威严盛世,傲世群雄之态,底下百姓出入城门,甚至不敢仰视城墙威严,好比百姓见了君王,七国大君王!
五年后的华阳城成为了大秦国的国都,繁华程度比起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堵城墙仿佛直指天际,站在城墙之上,一面是树海茫茫的华阳道,隐约能眺望到隐藏于山林中的仙临小寺,远方群山尽在视野之中,可想华阳城墙有多高。
走到城墙另一边,俯瞰下去,城中大街小巷密密麻麻的全是商铺,装修富贵高档,尽显大气。赤金琉璃色的瓦顶在白雪的点缀下更加明亮,照射出一道道金光。
“陛下,城外传来加急书信,日前在滨州中屠杀百人的凶手一路往东,计算时日,此人已经抵达华阳城,请陛下定夺!”
英武的将领跑上城墙,一看就看见傲立于城墙一侧眺望远方雄山的暗袍男子,眼神顿时炽热,怀着满心的恭敬,将领垂首走到男子身旁,将手中的书信举起,等候男子定夺。
“杀。”
寒风夹着洗血迎面吹来,如同千万冰凌刺入皮肉,浑身上下冷得发痛,让将领分不清是寒风冷一些,还是男子毫无感情的话音更寒一层!
“喏,末将领命!”将领迟缓一阵,跪在地上又道,“陛下,罗将军已将长河上流堵塞,但因冬雪忽降,工程有所延误,罗将军送来书信,望陛下更加派五千人前往卫家村一带,卫家村一带匿藏反军上千人,多番企图阻碍我军工程!还望陛下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