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你配不起兰儿,任何人都不能欺负兰儿。”他站在漆黑中,动作轻缓地举起手中长剑,锋利的剑身上划过冰冷的刃光,暗色的液体沿着剑身滑下。
他优雅地看着这一幕,气息平稳,站立于黑暗中,当真不愧为黑暗中王者!杀人的王者!
“你,你,景陵,你好大的胆子,寡人是你父王,你,你敢!”大王一手捂住胸口,艰难地抬起另一只手指着景陵,脸容痛得扭曲,“陆海,来人,来人,给寡人将他捉住,杀了他,咳咳!”
大王动怒,一口血喷出。
景陵不在意大王的举动,挥了挥手中的剑,“我说过,谁敢欺负兰儿,我杀了谁。你是大王又如何,一剑下去,同样得死!”
大王,大王,父王!
可笑!
“景陵,你,你,”大王强行忍住,“陆海,陆海知道寡人今晚和你见面,只有你一人,咳咳,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寡人,寡人第一个杀掉秦君兰,唔!”
眸光微动,景陵挥剑刺入大王的胸口内,动作利落。
“咳咳,你,你,景陵,你这孽子!寡人是你父王!”大王痛得视线模糊,几乎看不清景陵的身影。
“父王?你何时将我当过你儿子,从我出生的那天,我只是你手中的棋子罢了,父王!”景陵拨出剑,冷眼看着鲜血从大王的胸膛内涌出。
大王痛得摔倒在地上,不甘心地瞪住景陵,“你,你,你这大逆不道的孽子,弑君犯上,连,连父王你也敢杀,你,你就不怕旁人会知道今晚的事吗,到时候,你,你必死无疑!”
大王在宫中花园内遇刺,宫中上下肯定会彻查此事。今晚是陆海带景陵来见大王的,旁人一问就知道,除非,景陵把陆海也!
猛地睁大双眼,大王气得鲜血喷涌,“你,你,你这孽子是早有预谋的,你,你居然敢弑君谋位!”
难怪!以前他召景陵前来面见,景陵总是诸多借口,不愿前来。但今晚,他却没有任何反抗,原来,原来他一早就打算杀掉自己,他是一国之君!怎么可能死在自己儿子手中!
大王争扎着站起身,脸容扭曲,“景陵,你,弑君,寡人绝对不会放过你,如今韩国使臣就在宫中,今晚之事如果传出来,诸国定会问斩你,你这个孽子,何德何能和寡人争夺皇位,寡人才是秦国的大王!”
“哪有如何,一国之君也会死,你死了之后就什么都不是。”景陵斜眼睥睨着地上争扎的人,“我对你的皇位没有半点兴趣,我说过,任何人都不能欺负兰儿,反则,我就杀掉他!”
“你,你,孽子!”再次听到这句话,大王气得吐血,重重地跌回地上,“你以为今晚的事,不会有人知道吗!寡人,寡人已经命人将昌宜公主请过来,莫非你连昌宜公主也敢杀了,韩国不会放过你,寡人的皇位绝对不是你的!”
大王恨不得抢掉景陵手中的长剑,将他杀掉,但身上的伤口剧痛无比,令他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他堂堂一个大秦君王,居然会这样死掉吗!
“哼。”
愤恨间,站立在眼前的人冷笑一声,手中的长剑折射出冷光。“父王果然在乎韩国公主,无论去到哪里都带着她,连娘亲都比不上。”
“你什么意思!”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大王睁大眼,难以置信。
景陵没有回话,那边的花坛内响起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
大王马上望过来,只见一个黑衣人扛着一个穿着华衣的女子走过来,随手就将那人丢在自己身旁,正好女子紫白色的脸对上自己视线。
“你,昌宜公主,咳咳!”大王一激动,又是满口鲜血。
这个一脸紫白色的女人不正是韩国而来的昌宜公主吗!她已经断气了,似乎死去了好一阵。
“景陵,景陵,你!”
“哎呀,我说大王啊,你就别争扎了,你越挣扎就越痛苦,倒不如干干脆脆地闭上眼睛,你看人家公主都在等你了。”黑衣人蹲在地上,饶有兴致地大量着大王。
“放,放肆,你是什么人,竟敢对寡人无礼!”
黑衣人扬眉,挺意外大王到这个时候还忘不掉自己是大王,都死到临头了。
“景陵,你到底想干什么,韩国,不会放过你的,赵国,也不会放过你,你以为,你真的能坐上皇位吗!景逸,他们才会拱手相让!你到底想干什么!”大王仰首瞪着景陵,鲜血污染了他大半张脸,衬托得他的眼神更加恐怖。
“秦王夜会韩国公主,两人于花园中苟且,一言不合,刀剑相向。秦王勒死韩国公主,却不慎被韩国公主用匕首所伤,驾崩。”欣赏着手中宝剑,男子淡淡地说着,没有半点感情。
“你,你,我,唔!”大王瞪大眼睛,眼珠子几乎掉出眼眶,气绝前,他看见了韩国公主脖子上勒痕。
秦王夜会韩国公主,两人于花园中苟且,一言不合,刀剑相向。秦王勒死韩国公主,却不慎被韩国公主用匕首所伤……
景陵,孽子,寡人,寡人不该留你于世上!
看着大王恐怖的脸,黑衣人挑了挑眉,又看看旁边的女子,“相信不用明天,这件事就会传开去。”
“嗯。”景陵收起长剑,掏出一把早已染了血的匕首丢在地上,然后,转身离去,悄然无声。
逍云盯住匕首一阵,状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施展轻功跃上树梢,眨眼消失不见。
皇宫啊,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以为你忍让就能避开所有人,其实啊,别人只会得寸进尺,唯一的办法就是举起手中的武器,将所有阴谋都杀掉!唯有这样,你才能真正的安宁。
别人死,总比自己莫名其妙地死要好!
回到子和宫,已经是半夜时分,她的房间里还透着微微的烛光,推开门,果然看见她在矮桌那儿看着竹简,旁边昏黄的烛光照落在她脸上,渲染出一种轻柔,沁入心底。
“景陵?”君兰抬起脑袋,见景陵还站在门外,不禁有点疑惑。以往景陵总是推开门就走进来,所以刚才听见脚步声她也没有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