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山道很静,就连那虫鸣鸟叫也消失了,似乎整个天地间只有他们,紧紧地相拥着彼此。
“嗯。”
良久,怀中的人点了点头,同时抬起手环抱住自己,景陵立刻扬起笑容,灿烂夺目。
“嗯!兰儿,我一定会保护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娶你的!”
疑惑一声,君兰抬首瞪住景陵,“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她答应站在景陵身后什么都不做,又没说要嫁给他!得寸进尺!
“兰儿,你想嫁给我吗?你不嫁给我,以后会帮你铺被子,暖床?”景陵委屈地微扁着嘴巴,模样可怜诱人。
脸颊一红,心跳加速,君兰想推开景陵,“谁要你暖床!胡说八道,明明是你自己跑到我床上!”
“可你没有推开我啊,兰儿。”景陵垂首,略显沙哑的嗓音蛊惑人心,扑面而来的鼻息骤然燥热起来,弄得脸颊滚烫滚烫的,结实的胸膛里似乎燃烧着一团火焰。
君兰被逼得撇开脑袋,景陵却轻巧地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兰儿,我们成亲好不好?”黑眸内没有亮光,只有坚定的深情。
扑通扑通。
急促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君兰忘记呼吸,出神地看着景陵的脸,嫣红的小嘴微张,只觉得景陵好像有点不同了。
咕噜。
喉结上下滑动,景陵情不自禁地底下脑袋,干涸的双唇触碰上君兰温温暖暖、软软的唇瓣,如同电流窜进身体里。忍不住,再咽一口沫子,景陵加深这个吻,动作比起之前都要纯熟、温柔,嘻嘻地描绘着,如同画家在勾勒着一副绝世的美画。
君兰脑中的思绪好像被点穴了一样,乖巧地配合着景陵的动作,感受着他的热。
“唔!”嘴唇被磨疼了,君兰皱眉闷哼一声,背后一双炽热的手掌令她难受地扭了扭身子,却感觉到景陵的胸膛绷紧了。
“兰儿。”抬起脑袋,景陵望住君兰,眼神深邃温柔,让人沉沦。
君兰有点喘不过气,干脆趴在景陵怀里,脸颊贴在他发热的胸膛上,暖暖的。“景陵,你今晚怪怪的!”
“没有啊!”景陵微微一僵,嗅着君兰发丝间的幽香,嗓子带着沙哑,“兰儿,我们成亲好不好?”
“你为什么老问这个?”君兰转过脸,看不清表情,却好像有点生气了。
“因为我想你嫁给我啊。”景陵又委屈了,“我才不要再听见别人给你赐婚,我不要听见别人的名字和你名字一起出现。兰儿,我们成亲好不好?”
“你知道成亲是什么吗?”君兰扭了扭脑袋,抱住景陵的力度加大。
“当然知道了!”景陵肯定道,“成亲就是兰儿你永远只能和我在一起,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们还能生很多小娃娃!”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景陵紧抱住君兰,笑得甜滋滋的。
君兰猛地抬首瞪着景陵,脸颊红红的,“谁跟你说这些的,你以前都不会这样说的!”
“兰儿,我不是小孩子了,自然要知道这些事。”景陵垂首压下,炽热的气息扑来,柔声道,“兰儿,我们成亲好不好,生很多很多小娃娃好不好,兰儿,嫁给我好不好?”一边说,一边底下脑袋,很快便吻上了她微凉的唇,软得想丝绸。
“唔。”君兰微退一些,“你生!”
“好,我生。”应罢,重新吻住她,心中的狂喜直涌而来,忍不住加大的力度,变得炽热而霸道,渲染了四周的气氛,就连残月也躲进云烟内。
“兰儿,我喜欢你。”
“真的?多喜欢?”
“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你有多喜欢我,我就有多喜欢你!”
“我有说我喜欢你吗!”少女娇嗔道。
“可是你也没说你不喜欢我啊,难道兰儿你不喜欢我吗?”可怜兮兮地委屈着。
沉默,没有回应。
幽静的山道上,两匹马儿走在前方,跟在后面的少年扯住少女的衣袖,“兰儿,你喜不喜欢我啊?”
少女瞥过脑袋,单薄的月光散落下,隐约看见她羞红的脸。
“兰儿,你喜不喜欢我嘛?”少年跑到另一边,继续追问。
“不知道!”又瞥过另一边。
“你知道的!”少年不满地抱住她,不给她逃避,“快说,你喜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就咬到你喜欢为止。”
“景陵,你耍赖!你以前都不会这样的,谁教你的!”
“没有人!”说完,直接吻住她的唇,紧紧的不放。
数日后,阳光普照,偌大雄伟秦宫各处挂着喜庆的红缎,宫人们忙碌不停。
明天就是七皇子和昌宜公主的大婚之日,大王特外重视,命陆海亲自打点,把皇宫装饰得更加漂亮。
韩国的使臣日前已经进入秦宫,听闻景瑟公主身患怪病,他们也没有过分追究,可能是想等昌宜公主的婚礼完毕再说。
“大王,七殿下来了。”
陆海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但宫殿内久久没有回应,陆海讪笑着对景陵道,“殿下,大王正在批阅奏折。”
“那我待会再来。”景陵没表示,转身就走。
“站住!”宫殿内的人听见了门外的声响,气得直接将奏折丢过来,砸在门上带着一片震动。“给寡人在门口好好反省一下你到底做过什么!”
暴喝用来,陆海等奴才都不禁抖了抖,很少见大王生这么大的火。
“哎呀,殿下,大王正在里面生气呢,大王已经听闻殿下昨日将昌宜公主一人丢在马场,若不是侍卫反应及时,昌宜公主怕要被马匹踩伤了!殿下你就在这里等等吧,奴才再帮你通报一声!”
陆海说话就走进宫殿内,因而没有看见他阴冷的表情,袖子下的双手紧握住,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响声。
一次一次,得寸进尺!
宗正殿内。
大王跪坐在矮桌后,鹰眸内闪动着利光,直视着堂下脸带寒霜,抿唇不语的男子。不过晃眼的时间,此人已经成长壮大起来,而自己却到了半百之年,今早洗漱时还在发鬓处发现了一缕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