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具飞落的声音很响,韩国公主却觉得四周很安静,连吹过的风都是寒冷的!若非翡翠及时扶住她,她恐怕要跌倒在地上了,眼前好像出现了父王的身影,君王的气势。
“你,你,”
“秦姑娘,女施主,是否发生什么事了?”
韩国公主脸色苍白,却不死心地想骂君兰,幸好一个小沙僧及时出现,疑惑地看着此处的混乱。
看见仙临寺的人,韩国公主也不敢过分,毕竟就连她的父王也尊敬这里,如果被秦王知道她在仙临寺捣乱,说不定会直接赶她出秦国,连景陵皇子都不给她见!这是不可以的!
小沙僧见韩国公主她们不说话,疑惑地眨眨眼,带着敬意上前和君兰道,“秦姑娘,外面有一位女施主找你,主持大师让释怀来通知姑娘。”
君兰是圣僧的弟子,在仙临寺里的名望不比禄和大师低。
“谁?”君兰问。一个女施主找她?会是谁?
“姑娘,释怀也不知道,那位女施主正在厢房那边等候姑娘,请姑娘随释怀前来。”释怀双手合十,道。
君兰微微一思,站起身,跟着释怀离开,一眼也不看韩国公主她们,素白色的背影轻盈空灵,在阳光染上冰凌的气息。
“公主,她,她是谁啊?为什么仙临寺里的小沙僧好像对她很尊敬的?”翡翠忍不住问道。心中庆幸自己对君兰无礼,不然就得罪了仙临寺。
仙临寺名满七国,虽然对所有人都很和善,但却谈不上尊敬。在仙临寺里,每一个人的身份都是平等的,何来的尊敬和鄙夷,就连对待她们韩国来使,仙临寺也没有什么优待,如今却对君兰一个女子这么客气。
韩国公主咬牙瞪着君兰的背影,眼里根本就看不见释怀对她的敬意,只有刚才她扬手打断自己时的放肆!她是韩国大公主,韩王、韩后的亲生女儿,在韩国里,就连太子都要叫她一声皇姐!这个山林荒寺里的女人居然敢对她无礼,当她韩国公主是什么!
“气死本公主了!”越想越生气,韩国公主一手拍落石桌上的东西,带着翡翠怒冲地离开!她现在就要进宫,见秦王,见七皇子,然后和他成婚,等到七皇子夺得大权的时候,她就是秦国王后,她要夷平仙临寺,将这个该死的女人弄死!
另一边,君兰跟着释怀来到厢房,看见一个红衣如妖的妖媚女子,顿时觉得她有些眼熟。
百媚娘看见君兰的容貌,惊得双眼圆瞪,足足过了好了一阵子才回过神,“林,林郎?”
君兰今日,脸上没有涂抹任何东西,一眼就能看清真容。就连当日陈国公主也惊呆了数息,更别说百媚娘了。
“你谁?”君兰看着她的震惊,冷然道。
“啊?”百媚娘再次震惊一回,靠近君兰又嘻嘻打量她一番,美眸圆瞪,“你,你不是林岚?”
“不是。”景陵说,她是林岚的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眼前这个女子应该是认识林岚的,但她不认识秦君兰。
“不是?”百媚娘难以置信,“但,但你们长得好像啊,该不会是双生儿吧?你也是宫中的人?”
“你找我?”君兰不和百媚娘转弯抹角,她很好奇,百媚娘为什么会来仙临寺里找她。
百媚娘呆了呆,见君兰眼神泛起寒意,她不禁又想起那个少年,对君兰越发好奇。“是这样的,日前,我们收到陈国公主从宫中偷偷寄来的书信,信上写明若不能将此信交给林岚,便到仙临寺里找秦姑娘你。”
说着,百媚娘将袖子里的书信交给君兰,还一直盯着她的脸,满目疑惑。
君兰接过信,“陈国公主经已暴毙在宫中,书信为何会落到你们手上?”
“啊,是这样的。”
百媚娘回神,将那天苏晴瑶偷跑出宫,去到牧场救助林岚的事说出来,之后,林岚就安排苏晴瑶回到宫中,就在不久之前,苏晴瑶偷偷命人将书信送到飞云镖局里,百媚娘等人收到书信不久后,苏晴瑶就暴毙在宫中。
华云她们觉得这件事很有可疑,就想着去找林岚,但怎么也找不到,唯有让百媚娘去到仙临寺里找君兰。
君兰听着,目光放到书信上。书信没有什么特别,上面没有写出任何信息。
百媚娘发现君兰的目光,解释道,“奴家也不知道信上写的是什么,不过奴家觉得陈国公主的死和这封书信很有关系。”
“嗯。”君兰收起信,站起身要离开。
最后一次见苏晴瑶,她和自己说起关于荣欣娘娘的事,那件事足以置太子和王后于死地,信上的内容很有可能和这件事有关。
“秦姑娘,奴家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百媚娘及时追上君兰,迎上她冷然的目光,问道,“秦姑娘,你可知林郎最近去了哪里了?奴家好几个月没有看见他了。”
“你有事找他?”君兰知道林岚是经商的,华阳城中有很多商铺都是他的。她这么久没有用“林岚”的身份出现,那些商铺的情况不知如何。
“不是,有华云和易和他们看着,店里头一点情况都没有!”百媚娘本能地打量君兰的猜疑,瞅着她的脸又道,“不过,奴家看秦姑娘和林郎长得如此相似,一时好奇才问问。”
林岚是“太监”,秦君兰是“宫女”,他们有长得这么像,肯定是认识的。如果不是君兰看她的眼神里始终带着陌生,百媚娘肯定会认为他们就是同一个人,但现在,恐怕不是。难道林岚是秦君兰的哥哥?
“哦。”君兰应了声,转身离开。她并不知道百媚娘认定林岚是太监,但她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就是林岚这件事。
目送君兰离开,百媚娘疑惑地嘟起小嘴,猜测着离开。
回到厢房庭园,侍卫们就附近巡视着,看见君兰就恭敬地打招呼,并没有询问她去哪儿了。
君兰直径回到房间内,打开苏晴瑶的信,一看,眉头不禁皱紧,神色也变得凝重,捏着信封的力度不断加大,直至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