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大熊当时就有点蒙了,刚才还举着手电在前面走的人,怎么无声无息之间就消失了呢?
事情有点诡异,我低声道:“驼子!”
空空荡荡的甬道中只有我的声音在回荡。
大熊说道:“就是碰见粽子,最起码叫一声的时间还是有的,我看这老小子不是什么好玩意,故意吓唬咱俩呢!”
我心想不排除这个可能,但从一进墓道开始,我心里就有某种不详的预感,是什么我也说不清,这时候张驼子诡异的消失,更加让我不安。
“你站到我后面去!让我看看能有什么幺蛾子!”大熊这时候跟我强行调换了一下位置,握紧了工兵铲,有些发狠的说道:“它姥姥的!正想跟粽子掰掰手腕,看看谁的胳膊粗!”
我也是一个不信邪的主,并且我们哥俩太渴望发财了,不可能因为一点变故而退缩。
于是我们两个继续前进,大熊右手工兵铲,左手拿着手电桶。在阴森森的甬道中晃动,走了有十几米,发现甬道的尽头是一个斗室。
我抬起手电筒扫视,这个地方程覆斗式,顶部是尖的,底部是圆的,这个造型有些奇怪,酷似埃及的金字塔,不是古代中原人的建筑风格。
空荡荡的斗室直径在七八米,中间层层叠叠的堆积着很多陶罐,如同一个宝塔。四面八方有八个上圆下方的拱门,我跟大熊正是从其中一个走出来的。
张驼子消失在这里。很可能发现了什么,来不及打招呼。
我想找些线索,确定一下墓主人的身份,可惜光滑的石壁上,连个壁画都没有。看来这里类似于殉葬室之类的地方,不是古墓的重要场所。
忽然,我的手电照射到地上趴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如同磨盘大小,看轮廓像极了一只蟾蜍!
我当时就定住了,那跟蟾蜍一样的东西一动不动,似乎在跟我对峙。
这时候大熊已经绕过了中心的陶罐塔,手电照在了那蟾蜍似的东西上。
竟然是张坨子的背包!
大熊捡了起来,二丈和尚似的挠头说道:“连吃饭的家伙事都丢了,坨子想干嘛啊!”我吐出一口气,暗骂自己有些神经过敏。走过去仔细的检查背包,确实是张坨子的。里面有着一系列的倒斗装备,辟邪的黑驴蹄子,墨线做的捆尸绳,蜡烛、尼龙绳、火折子、指南针等等,这些都是贴身必备的东西。
当我的目光转移到背包背带上时,心情开始有些沉重。肩上的背带是完整的,但是在勒住腰部的带子,却断了!并且断口整齐,像是被人用刀割断的!
“可能真的有危险。”我断言道。
大熊将背包里的东西仔细翻看,突然手指捏着拇指肚大小,黑漆漆的小球放到灯光底下看:“这是什么玩意?”
那黑球颜色黑亮,如鳞片般的甲壳一层压一层,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大熊用力的捏了一下,碴的一声脆响,那黑球被他捏扁了,球体的内部竟然有着十几根短小的触手,根根如银针,在灯光下配上死去的驱壳有些狰狞。
“原来是个虫子。”
我面色有些沉重,道:“是潮虫!”
“去!我知道你读书比我多,但是你也不能忽悠我啊。哪有这么大的潮虫。”大熊不以为然说道。
潮虫喜欢阴湿的角落,为一中无脊椎动物。习性昼伏夜出,不但无害,反而有极好的药物作用,在临床试验上用途广泛。
但是其中却有一种叫地虱婆的变种是个例外,喜欢在冰冷潮湿的地方,并且能够长到皮鞋头那么大,极其凶悍,头部的触角能够放射出类似于麻药的毒剂,中者会神经麻痹。
很多年前,我爷爷曾经跟我提起过这种邪性的虫子,一出现就是成千上万,密密麻麻如潮水一样,被淹没的人只要被十几只咬上,就会神经麻痹,而后被后方的虫潮吞噬,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那种场景,即便是想想,也让我头皮发麻。于是我赶紧说道:“装备咱们正好需要,将包里的虫子倒出来,要快!”
大熊见我这么严肃,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将背包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然后翻来覆去的找虫子。
果然又有十几只黑球被他找了出来,都是拇指肚大小,看来只是幼虫。被大熊扔在地上,一一踩死。
“嚯!有一大个的!”大熊面带吃惊之色,从背包的侧面的小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有婴儿拳头大小的黑球。
大熊还不知道这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地虱婆,玩弄似的用力捏了捏。
那虫子非但没有被他捏扁,反而张开了身躯,如银针般的触角瞬间扎入了大熊的拇指上。
“我靠!这玩意有电!”大熊甩手就把地虱婆扔了出去。
“那不是电!是他娘的一种麻药。咱们这次麻烦大了!”我咬牙切齿的说道,真是流年不利,第一次下斗居然碰到这么邪性的玩意。
咔嚓!
大熊带着满腔的怨恨将那成年地虱婆踩成了一堆烂泥。
我一言不发,开始收拾从背包里翻出来的装备。这个覆斗型的石室,看来是墓主人养虫子的地方!
就在我刚收拾到一半时候,突然那其中一个拱门中传来沙沙的声音……
我倒吸一口凉气,瞬间想到了张坨子为什么消失。他碰到了地虱婆虫潮!
当下我顾不得解释太多,大喊道:“快走!虫潮来了!”
大熊将那满载装备的背包扛了起来,跟着我就跑。
“沙沙……”
那恐怖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响亮,但是听到我耳朵里向的催命的魔音。慌忙之下,我选择了一个沙沙声相反的拱门,一头扎了进去,开始玩了命的狂奔。
但是那沙沙声却如跗骨之蛆,怎么也摆脱不了!
矮窄的甬道似乎永远奔不到尽头,当体力消耗完的那一刻,就只剩下被吞噬的命运。
大熊在后面大叫:“我的腰快断了!”
大熊足比我高了半个头,在这矮窄的甬道中,连我都直不起身。何况是他,慢腾腾的走没事,一旦逃命,将给人极大的限制。
“你到底害怕什么呀!我实在不行了,这太他娘的窝囊了!”
我咬牙道:“你只要一停下,就会被虫潮啃得连渣渣都剩不下!”
这种死法,只要想想就让人害怕,同时又非常的恶心。
那恐怖的沙沙声越来越近。这时候我知道,只要用手电向后一扫就能够看到那些恐怖的地虱婆。
大熊这时候也有些变色,气喘吁吁的在后面道:“你总得想个办法啊!”
我脑子中忽然闪出一个想法,这地虱婆虽然是潮虫的变种,但是也要遵循自然的规律,那就是昼伏夜出。
它们怕光!
我硬着头皮停下来,将手电开到最大,喊道:“用手电将甬道全部照亮,不要留下一点死角!”
大熊赶忙调整手电,向后照射。
两只高功能的手电,在黑漆漆的墓道中如同两个小太阳,将墓道照射的毫发毕现。
我跟大熊的脸瞬间变白了,只见一片黑漆漆的东西,爬满了整个墓道,离我们不足三米。
在灯光的照射下,它们如夜幕般缓缓向后退了数米的距离,在光线稍微弱点的地方,停了下来。
有点效果,但是它们似乎不怎么惧怕光线。
这效果虽然差强人意,但是却给了我跟大熊宝贵的休息时间。
我们两个人这时候脱离了危险,才知道刚才消耗的体能都多大,都赤呼啦喘的靠在墓道上休息。
这时候大熊抄起一个粗糙的东西问道:“你看这!值钱吗?”
我眼睛一扫,差点跳起来破口大骂。大熊竟然从陶罐塔上顺走了一个罐子。
如我猜测的不错,这些恐怖的地虱婆,就是从这些罐子里培育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