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蒂藏语的意思我们不得而知,在我的印象里,这仅仅是一个地区的名字而已。
而事实上,这个名字真实含义是指一位藏区的牧民,他组建了反偷猎的武装队,在一次作战中英勇牺牲。
为了永久的纪念这位英雄,整个可可西里南部很长的一条战线上的补给站,统称为巴蒂。
对于长期生活在这里的人而言,巴蒂两个字代表了希望,代表着温暖的房子,清澈的水源,偶尔还会有充足的食物,代表着太多太多。
我们三人极速前进,很快就接近了巴蒂。一栋用岩石堆砌的石屋遥遥在望。屋角垂挂着一条灰布,风一吹猎猎作响,给人以苍凉悲壮的感觉。
“这就是所谓的救助站。”大熊绕破石屋走了一圈,有些傻眼的说道:“这能给咱们补充什么啊?”
推开了补给站的门,我也是失望透了。屋子里只有一个很小的窗户,彩光很差。在东侧,竟然还有一口水井,让这间屋子更加潮湿,我感觉如果在这里睡一晚,身上肯定能长毛。
大熊这时候口实在渴的厉害,走到水井旁,扳动一架简易的水压机,抽出一道清水,喝了个痛快,一抹嘴说道:“这水质是真不错!但是我说小王同志,这地方,能给咱们补给什么啊。还没四九城的公厕敞亮呢!”
王骨花瞪了大熊一眼,有些愤怒,说道:“不要乱说话,补给站在青藏线上是很神圣的地方!它不知道从将多少人从生命线上救了回来,即便是穷凶极恶的偷猎者也不会破坏补给站!”
大熊噗嗤一下乐了,道:“你是不是当过这补给站的站长啊?”
我心里暗暗有些无奈,这俩家伙好像天生的不对头,稍有点摩擦就呛呛个没完。我赶紧打个圆场,说道:“咱这半天没吃东西了,我是饿得不行了,要吵你们继续。”
这时候我们已经赶了大半天的路,看王领队的意思,让我们在这里度过。便与大熊将无烟炉卸了下来,开始生火做饭。
这里的海拔太高了,烧的水根本就达不到预期的效果,还好我们带了很多牛肉干,这玩意抵饿,在喝点热水,赶路的疲惫能够缓解不少。
我一看表,才不到下午四点,可是这气温刷刷的往下掉,刚才还有15度左右,才一顿饭的功夫,竟然只剩下七八度的样子。
环境的恶略,超出了我的想象。将无烟炉拎到西侧的墙角,我们三个围成一圈取暖。
王骨花说道:“今晚在这里过夜,我们的物资准备的很充足,吃的足够维持半个月,明早只需要补充下清水就可以了。”
大熊说道:“这种事向来都是速战速决,吃喝的东西,我看不用准备太多。现在最首要事件,咱们的目的地到底定下了没有?”
王骨花说道:“车上的GPS进入这个地区后,常常受到干扰,很不稳定。但是车上有更加精密的定位仪器,我父亲在后面掌控一切,刚才传过来信息,已经锁定的目的地,直线距离只有二十公里。”说罢举了举手上的手机。
我有些诧异,从口袋掏出自个的手机,问道:“怎么我的一点信号都没有?你那什么牌子的,回头我跟大熊也置办一个。”
王骨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道:“这是国防部对应内部卫星的专用手机。”
我撇撇嘴,不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从实际方面着想,说道:“大熊,你辛苦一下,守前半夜,顶不住的时候叫我。骨花是一个女同志,又是司机,让她多休息一下。”
大熊拍拍胸脯,打包票道:“放心吧您呢!”
天很快就黑了,风也逐渐变大,怒号苍穹,如同无数恶鬼在黑暗中嘶吼,那声音很是吓人。
这时候,我才体会到这间补给站的神圣之处,在这样的环境下,能够在这石屋中睡觉,给座白宫都不换。
我跟王骨花走钻进了睡袋。
大熊扛着勃朗宁半自动,靠在门口,像个门神一样,时不时拿着枪向外扫视。
我第一次在这样的环境下睡觉,心理素质相对较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好不容易睡了一会,又被外面的风声惊醒了,于是干脆钻出睡袋,想把大熊换下来,好让他也休息一下。
可是当我爬起来的时候,却发现门口的大熊不见了。
我暗骂一声,说实在的,我一点不担心他出事,因为这家伙实在是太强悍了,纵然遇见偷猎者,在双方都有枪的情况下,这家伙也能够全身而退,对于这点我从不怀疑。
王骨花不管是身体素质,还是心理素质,都极让我佩服,这时候竟然很沉,睡袋微微起伏,传出微不可闻的细密呼吸声。
我不忍心把她叫醒,从背后的包里掏出一只狼眼手电,操起了勃朗宁半自动,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那电灯从门口一照,没有人影。转到门后的时候,发现大熊趴在离补给站十几米的地方,正在那里抽烟。
我漫头雾水,搞不懂他这是唱哪处。
“财神旦!把灯关了。”大熊朝我低吼,一遍打手势让我过去。
我关了手电,慢慢的走近大熊。前面低洼地带,在星光下视线足可以看到百米开完。
三头雪白色的动物,在星光下前蹄跪在地上,如同朝拜般。
情形相当的诡异,这未知的野生动物,似乎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
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大熊道:“趴下!”我连忙有样学样,并肩趴在冰冷的大地上。
大熊掏出一根烟,点着了递给我,说道:“你说这三头畜生,是不是成精了?”
这我上哪知道去啊?当即摇摇头,说道:“类似的传闻倒是有一些,比如在西汉时期的匈奴人,就能够驾驭狼群,与汉军作战。如果有类似的驯狼术,将野生动物驯化,代代相传之后,倒是有可能会形成这样的仪式。”
这时候,那三头浑身雪白的野生动物,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十几步,再次跪下,如同苦行僧朝圣一般。
我觉得这绝对不是灵异事件,是我的科学理论还不够全面,所以无法做出正确的解释,但同时,对这种野生动物的行为感觉好深深的好奇,猛抽着烟,在这接近零度的气温下,盯着那三头雪白野生动物。
它们不断前进,不断叩拜。我跟大熊辍在后面,走了足足有一公里之后,在一片乱石中,三匹雪白色的野生动物,突然从我们眼前消失了。
如同蒸发一般,前一步还在视线范围之内,下一步就是突然的消失。
除了瞬间移动,我实在不知道这该用什么来解释眼前的行为。
“过去瞅瞅吗?”大熊将抽尽的香烟吐了出来,跃跃而试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