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窗户射到了轻云的脸上,轻云揉了揉眼睛,昨晚的血色恍惚还闪现在眼前,轻云紧咬着嘴唇,眼里满是恨意。
轻云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被陈石像八爪鱼一样抱住了,胸前的衣裳上还有着一滩口水,黏在胸前一阵不舒服。轻云脸上露出一丝红晕,很快便一闪而过。轻云推了推陈石,发现陈石有如死猪一般毫无所动,便轻轻的从陈石的怀抱中挣脱而出,穿好衣服,洗漱完毕。
轻云打开了房门看着这银装的世界,一滴泪珠滑落脸颊,可惜再也不能和父母一起看这白雪皑皑的世界,不能一起看这天空,呼吸这冬日新鲜的空气。很快眼中的哀伤、落寞便被汹汹的仇恨之火所替代。
“你醒啦,睡在这还习惯么?”轻云耳中传来了声响。
来人便是陈石的母亲。
“嗯。”轻云点了点头。
“你有没有看到陈石这小子,一大早的就不见了!”陈母问道。
轻云脸上又是一抹红晕闪过,指了指自己的屋子,便快速向前走去,留下一脸愕然的陈母。
陈母看着这个一直云淡风轻的女孩,罕见的露出小女儿家状,带着疑惑走进了女孩的房间,当看到自己的儿子正毫无形象的人字行的躺在女孩的床上,嘴角还挂着一串晶莹的不明液体。
陈母不由的拍了拍额头,不知道要拿这个猴头怎么办了。陈母没好气的走上前,用力的掀起陈石身上的被子,一阵凉风吹过陈石裸露在外的肚皮。
陈石被冷风惊醒了,条件反射似的跳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嘴里便大叫着:“谁?谁?”
睁开朦胧的双眼,看是母亲,便一把扑了过去,保住母亲的脖子,“啵”的一下重重亲了下母亲的脸颊上,兴冲冲地朝母亲喊道:“妈妈,妈妈,我知道小姐姐的名字啦,她叫轻云,嘻嘻。”
“轻云么,”陈母最念叨着,手却一巴掌拍在了陈石的小屁屁上,“说,你怎么在小姐姐的房里。”
陈石灵活的从母亲的怀里滑了下来,防止母亲再次侵袭自己可爱的小屁屁。
陈石的小眼珠转啊转,“我怕小姐姐孤单啊,来陪轻云姐姐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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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陈石又追着轻云问东问西,陈母也由着陈石这样。
陈石,在偌大的陈府中,没有一个同龄人和他一起玩耍,平时也是由陈母陈父陪着,再由就是福伯带着,所以难得府里来了个大姐姐,陈石哪还愿意放过这个机会,就一个劲的盯着轻云,要和她一起。
轻云,则是刚刚经历了丧家之痛,对任何人都抱有一份戒意,就算是她从陈石和陈母身上感受到了许久没感受到的“家”的温馨,她也还是不愿轻易的将自己的心敞开。
所以,陈石和轻云之间形成了一个十分有意思的画面,大部分时间都是陈石再说,偶尔,轻云还插嘴一句,这个时候的陈石总会兴奋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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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很快大半个月过去了,这期间,轻云慢慢的放开了自己的心房,在陈石的无厘头嬉闹及陈母的无微不至的呵护下,年幼的轻云终于慢慢放下戒备,虽然对于陈石,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但是对陈母,轻云总是会认真的听从。
大半个月过去了,福伯根据陈母的吩咐,去找过有关轻云家人方面的线索,可惜一无所获,陈母也尝试着问过轻云这方面的事,这个时候的轻云总是沉默不语,见轻云不说,陈母也就没再问过了。
这大半个月的时间,不止没有轻云家人的消息,陈石的父亲,陈天南也是毫无音讯。五大家族随着一月的期限的降临,也是越来越放肆,不把陈府放在眼里。
陈母眼中的忧愁越来越浓厚。
一日,陈母还在府上,府外慌张的走进一个小厮,只见他鼻青眼肿,浑身破烂不堪,跪拜在陈母面前,哭诉道:“主母,你可要为小的做主啊,五大家族的人在岳阳楼吃喝,不仅不付帐,还冤枉菜里有虫,正在岳阳楼里大肆喧闹,殴打店里的杂役。”
岳阳楼是陈府名下的产业。
陈母眼里闪过一丝愤怒,一缕杀意,“简直欺人太甚,福伯,你带幽冥四骑前往,此等跳梁小丑,在天南在时有如哈巴狗一般,摇尾乞怜,如今天南生死未卜,便如此猖狂,是可忍孰不可忍!”
“是,老奴定当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
岳阳楼前,众人听着楼里传来的打骂声,纷纷议论。
“听说,陈家家主,进入荒芜之地,生死未卜啊。”
“要不是这样,他五家族敢如此猖狂。”
“唉,没了陈家家主,陈家,怎么保住偌大的基业。”
“别说话了,看是陈家的人来了。”
福伯,身后跟着四个身形健硕的人,只是这四个人,全身上下都裹着黑布,真是人如其名,幽冥幽冥,真像是从冥府而来,身上都散发着浓烈的杀气,不知是杀了多少人才有了此等杀气。
陈氏初来天阳城的时候并无什么大动作,只是财力比较雄厚,而来到天阳城四十多年后,老一代家主隐退,新一代家主陈天南继位,一改老家主温和的做法,带领着其麾下的幽冥十六骑,在这天阳城,建下了赫赫威名,幽冥十六骑刀下不知道砍了多少五大家族的人,才将五大家族的人打怕。从此陈家确立了天阳城第一家族的地位。
自从确立为第一家族的地位后,幽冥十六骑便从人们的视线中离去,此番重出江湖,可见陈家已经动了真怒。
福伯,带着四骑走进了岳阳楼,只见原本富丽堂皇的岳阳楼,此刻已是一塌糊涂,店里的杂役各个都是被揍的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而岳阳楼里的掌柜则不停的呼喊着想让在打砸的五大家族的人停手。
福伯,看到这一幕,呲牙欲裂,气贯丹田,怒喝道:“住手!”
正在嬉闹的砸着岳阳楼设施的五家族的人皆是一个站立不稳。
“每个人剁下一只手,然后扔出去。”
幽冥四骑闻声而动,拔出缠在腰间的软剑,刹那间,四道黑色的真气喷涌而出,有如墨汁一般。
五大家族的人毫无还手之力,紧紧一刹那的功夫,幽冥四骑,便将所有的人解决了。岳阳楼内血腥弥漫,断肢四处可见,令人不由的想要呕吐。
五大家族来的都是一些吃喝玩乐的边缘人物,哪是这些陈家精锐的对手。
街上的行人看着被丢出来的众人,胆色小的纷纷掩面而遁,胆色大的还呆在那里想要看事情的后续发展。
福伯很快走出岳阳楼,双眼扫过还呆在岳阳楼外的众人,配对着地面上被剁了手的众人,都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一股冷气冒向心头。
“犯我陈家者,不死不休。”
随着福伯的宣言,陈家与五大家族正式撕破脸皮,一场腥风血雨又将笼罩整座天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