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嬷嬷一行顺利的完了成任务,行至距离荣馨堂大约还有一射距离时,路旁的大树下,突然闪出来一个小丫鬟。许嬷嬷一眼就认出,那是大小姐锦慕跟前的大丫鬟入画,所以虽有些奇怪,但还是放慢了脚步。
果不其然,那入画见她们走进,便笑着迎了上来。“嬷嬷安好!”笑盈盈的看着许嬷嬷蹲身行礼。“大姑娘让我来问问嬷嬷,上次的花样子还有没,她喜欢的紧,想再问您寻一些去。”嘴上说着,眼睛却不着痕迹的给许嬷嬷打了个颜色。
许嬷嬷那还不知道这是有话要跟自己说,转念一想,心下一片了然,大姑娘定是为了梅氏的事情担心呢。“还有的,大姑娘喜欢,一会儿啊,你到我那里尽数拿了去便是。”说着拍了拍入画搀扶自己的手,示意她跟上自己的脚步。
“大姑娘说,如果一会儿老爷回来了,不小心听见梅姨娘的失态,定会不高兴呢!”入画小心的搀扶着许嬷嬷,一边状似无意的小声说道。
许嬷嬷人老成精,那还不明白这里面的事情。只是大姑娘今天特地让人在这里堵她,怕是担心二奶奶又心软吧!似是想到了什么,许嬷嬷有些凌厉的眼神越发的柔和起来“姑娘放心,老奴醒得。”说着又拍了拍入画的手。
也是,就看今天梅氏的那副样子,和她最后喊骂出来的话,许嬷嬷就知道,一旦让梅氏得势她定不会安分守己,再加上她有儿子······。自己那个心软的主子,怕是······。许嬷嬷想到这里不禁摇头,可这又怪谁,自古这后院在宠爱上,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再说自家奶奶还有硬伤,就是没有儿子。虽说这并不能妨碍到二奶奶的地位,可世事无常,当年韩家不就是那样,她可是历历在目永远都忘怀不了。
入画见完成了任务,也不再纠缠,连忙告辞道“那我就直接去嬷嬷房里翻了,到时候万一看见了嬷嬷的压箱底,可不能怪入画贪心喽!”
许嬷嬷笑眯眯看着入画,伸手在她额上指点一下,口道“你这个死蹄子,就在这里埋汰我老婆子吧,看上什么尽数拿去,少在这里拿话堵我。”说着赶苍蝇似的挥挥手,目送着入画离去,便带着一众人等回荣馨堂向韩氏回禀不提。
此时的锦云,正抑郁的看着左宁儿手中握着的锦帕,一脸的咬牙切齿。“给我。”她眯缝着眼睛,想让自己凶狠一点。
左宁儿强忍着笑意,将握着锦帕的手背在身后,嘟嘴坚持道“不要。”
“给我。”锦云向前一步,一副磨刀霍霍。
“不要。”左宁儿后退一步继续坚持,眼中闪着浓浓的笑意。
“安蓉怎么来了?”锦云突然看着左宁儿身后问道。
左宁儿被锦云突然转换话题,弄得一愣,本能的回头去看“安蓉怎······”谁知才回头,就发现门口没人,便知道是着了锦云的道儿。可此时在做补救着实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笑骂着向早已跑开的锦云追去。
锦云骗回了帕子,生怕再被抢了去,连忙将它塞进怀里。苍天啊,想当初她也是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勾得了色狼,一全方位美女。可怎么来到古代,却偏偏搞不定这小小针线上的事情。好么,她绣个鸳鸯,人家以为是鸭子,她绣个牡丹竟然被看成苹果。
其实也不该怪她,这里那个女人,不是从小就拿着针线一天到晚的东戳西捅的。就算是笨死,怕也能练出些技术。可她只是刚刚才接触好不好,就让她秀什么牡丹,鸳鸯的,这不是拔苗助长么,哪有还没会走就硬让人跑的道理。只是这些道理,她只能憋屈的腹诽,要不怎么,难道让她四处解释“自己是穿来的,这个还没学会。”,要真那样,怕是这话刚刚出口,那边就有人上门降妖除魔了。
左宁儿看着锦云捂着前胸,脸上神色走马灯似的变换不明,以为是自己笑闹的太过,便小心翼翼的上前来了来锦云的衣襟,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赔礼道“好云儿,你就原谅我这次吧。”
锦云虽被她弄得莫名其妙,但也乐得清静,于是便依旧攒着眉头,装出一副哀伤样子,声音低沉道“我绣的却是不好,怎会怪你。”
看锦云一副闷闷不乐样子,左宁儿心里更是过意不去,连忙安慰“你又不是绣娘,要学那么精又能如何。再说哪家没有个绣房之类,还真能让你自己做什么啊!就算要用,大不了到时候让你娘多给陪两个善绣的丫头就是。”
锦云一边装,一边看着这丫头一副豪气千云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于是本就低垂的脑袋,为了掩饰满脸笑意,越发的垂了下去。只是她这样的表现,到把满心安慰她的左宁儿吓了一跳。
见锦云低垂着脑袋,双肩不住的颤抖,左宁儿有些慌了,不会哭了吧!“云儿,我不是······那个,其实。”左宁儿立时紧张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要知道,姓左的最怕的就是女人哭。她家二哥左辛戈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可偏偏最怕的就是自己老娘,你要问为什么,还不是那能淹死人的眼泪。所以每当见到人哭,左家人第一个念头就是跑。
锦云看她说话都结巴了,也不忍心再继续逗她,便不再忍着“哈哈哈哈!”仰起头来一阵哈哈大笑。气的左宁儿狠狠的拍了她两下解气。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锦云连忙转换话题,一脸八卦的看着左宁儿问道:“安蓉今天怎么没来?”
果然,八卦的话题,引起了左宁儿的兴趣,就见她贼眉鼠眼的左右看看,才小心翼翼的贴在锦云耳边说道:“安蓉的弟弟病了。”
锦云被她口中的热气弄得耳朵痒痒,一边将神神叨叨的左宁儿推开,一边忍不住白眼道“起开些,痒死我了。”说着忍不住用手点着她的额头“看清楚这可是我的房间,你正经的说,传不出去。”听她的意思,怕是安蓉家也出了什么事情。
被教训的左宁儿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脖子,嬉笑道“呵呵!这不习惯了,闺学人那么多。”说到这她忍住甩给锦云一个你了解的眼神。
“安蓉的祖母,据说前几天又给他爹房里塞人了,这回好像还是什么高什么丽的女人,据说比扬州瘦马还要贵些,要说这扬州瘦马······”左宁儿一脸感叹的说着。
锦云见她又要跑题了,忍不住一把揪了她的耳朵,狠狠道“我道怀疑你是不是个小子扮的,怎么一提起女人,比爷们还上心。”
“松手,松手。”左宁儿陪着笑脸求饶道:“我只是奇怪,干嘛要弄一院子女人,光天天看她们叽叽喳喳的样子,我就想吐。。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忍下来的。”说着摆出一脸的同情,
锦云有些感叹“你当都是你家啊!你想吐,也许换成爷们就求之不得。要不怎么说男女有别呢。还有,以后少再问这些傻问题,传了出去你的闺喻就毁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办。”捏捏左宁儿的小肉脸,锦云一副凶狠的警告着。
左宁儿不在意的笑“这不是在你这里么,你真当我傻啊!”说着她顿了顿,继续道“其实安蓉也挺可怜的,你知道他娘这么多年,就得了他们姐弟二人。可谁知中午去了一趟院子,回来就开始发热,你说安蓉还能来上学么!”
锦云听后,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礼亲王家的事情,她是大概知道的。老王妃不知为何就是不喜王妃,所以一天到晚的就想着给自己儿子房里塞人,虽说也有希望他子嗣旺盛的想法,可还是架不住人心险恶。这么些年,除了安蓉的弟弟,并一个庶子活了下来,其它的不是流产就是夭折。可老王妃还是不吸取教训,更是变本加厉,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想到这里锦云只能轻声祈祷:“希望没事儿吧!”
左宁儿显然也兴致不高,符合道“是啊!希望没事儿。”
“姑娘”门口传来墨璃的声音。
“什么事?”锦云扬声问道。
“左家公子在门口等着,说是来接左小姐回家的。”
“哥哥来了!”左宁儿一扫刚才的低沉,高兴的蹦了起来,一边往外跑一边还不忘回头“云儿,我先走了。”
锦云笑看着左宁儿无忧无虑的样子,心情也好了许多。走到书架前,依旧取了《女戒》开始看了起来。
“姑娘。”墨璃端着一杯****,笑眯眯的走到锦云身旁,将****放在锦云手边。
看着墨璃满眼的笑意,锦云哪能不知道是哪里有了消息,于是一边端起杯子浅浅的饮了一口,一边好奇的问道:“怎么样?”
“一早上许嬷嬷就带着人,大包小包的去了宁顺斋,谁知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梅姨娘就跟疯了似的往外跑,嘴里还不干不净的。不过最后许嬷嬷她们离开没多久,就看见梅姨娘身边的小丫头去了荣馨堂呢!”墨璃简明扼要的叙述着。
“哦!”锦云来了兴趣,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说说,她都说了什么不干不净话了?”
墨璃实在觉得那些话有碍观瞻,所以有些迟疑,但看见锦云眼中的神采,还是咬牙说了“就是说她是二爷明媒正娶的平妻,二奶奶凭什么背着老爷让她签文契,说她是平妻,不是妾,说二奶奶不顾律法,以妾换·妻,还说她不服,要见二爷和长公主,说二奶奶敢这样作践她,她就去死。”
听到这里锦云不由冷笑,“那她死了没!”言下之意,死了更好。
墨璃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小姐,对这个新来的梅姨娘那样的不喜,不应该说是憎恨。不过想来,这也是主子的事情,她一个下人,只要守好本分就好。所以依旧将心中的疑问深深的埋在心底。“没有,不过听说那文契是梅姨娘用血写的。”
“哼!”锦云冷笑“用血,怎么,她想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大家她是个烈性女子。既然这样那为什么恬不知耻的,上赶着给人做小。”根本就是一个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的无耻之徒罢了。当然后半句她放在了心里,要不然还不知道,会不会将墨璃吓出个好歹来。
“祖母那里怎么说?”锦云想了想,偏头继续发问,她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自己祖母的意思,毕竟她的喜好,就是这个家的喜好。这点锦云一直很清楚。
“老夫人院里的宁嬷嬷,今天早上正好路过那里呢!”墨璃看着锦云,眼中透出一股忍不住的笑意。自家小姐也太坏了,竟然让她去找人引了长公主院里,最重规矩的宁嬷嬷路过。想着当时宁嬷嬷那张阴沉的脸,墨璃就忍不住想笑。
既然路过,那就应该都听见了,锦云摇摇头,这回可不是她故意跟梅氏过不去,说来要是没有梅氏泼妇般的配合,她也得不到这样的效果。这回,梅氏怕是短时间内都缓不过来吧!
要知道张家能成为百年望族,自有它的一套规矩。至少在这个家里,当家主母只能是正妻原配。就连继氏在原配面前都只能行妾礼,更何况二房的主母还健在。
其实最为可笑的还是梅氏,她竟然天真的以为,只要把握住了张兆海,就能万事大吉。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自从她没有经过长公主的允许,就被张兆海抬进家时,她侍妾的位置就已经无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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