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麟,你们禁军真没用,王宫大门都被人轰开了。”
说话之人是个身着深红色西装,系着花边领带,有着一副尖耳猴腮的脸蛋,左手握着一根通体紫晶的棍子,斜挎在左肩上,身高一米七三,吊儿郎当得迈着八字步,满脸嫌弃的对身旁身着黑色西装,系暗金色领带,一米七七,一脸正气的人说
在其旁的金麟满脸黑线的说:“要不是王想看戏,让我们不卖力,也不至于如此。”
“好啦!解释就是借口,让我来帮你收拾残局吧。”
尖耳猴腮的人满不在乎的挥挥手说
“不用…”
“啊西!儿郎们给我上!”
金麟话没说完,猴急猴嘹的人就让在其身后的八百先登士上了。
金麟也阴沉的脸,让自己身后黑压压的一群西装革履的禁军卫辅助先登士,终究还是棋差一招,输了半子。
金麟则和猴腮之人走向了仍然还在和四大诸侯子打斗的吕项。
地处中央的吕项当真有无敌之才,以一敌四竟不分秋色,还偶尔的游刃有余,虽然四大诸侯子各有风采,却也被他一人掩盖。
他就像中央的太阳,那么的耀眼夺目,神俊不凡。
而静默的矗立在不远处的王,眸中的大海,好像预演了沧海桑田,既不被战场牵动,也不被周围影响,静静地站立在那里,却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好像天塌下来了,他依旧如故。
站得高度不一样,看待世物的眼界也有所不同。
金麟每次看见王,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慨,一个二十二岁的人,哪来的那么多的沧桑与远见,难道因为“死过一次”?
金麟没有考虑太多,就拦住了猴腮之人说:“我来!”
猴腮之人若有所思的走向了王,站在了王的影子里,整个人就好像消失似的,融入了王的影子,不曾存在过,却又明明就在那里。
而在王的影子里发来了无数尖叫,数不清苟活在黑暗的影子,纷纷被挤兑而出,令他一人霸道的独占。
“零座,你太过分了!”
“你过界了!”
…
猴腮的零座毫不在意一群影子的咆哮,王的阴影,只要有我一人就够了,何须你们这些渣渣守护。
王微微皱眉,咆哮的影子群立即禁喏无声,慢慢的退却,融入黑暗中,其中一个身上散发着腐朽味道的好像快要行将就木的孤老影子对着零座说:“我影部首座奉王之命外出,等回来,希望你还在…”
然后很谦卑的向王垂着头,渐渐的融入阴暗里。
史来王的影子也只有一人,也只是一人,从王一出生,就融入了王的影子里,一直伴随着王成长,极少离开王的影子里,除非有什么重大事件,重大到影子不得不暂时离开,不然终其一生,除非死去,都不会脱离王的影子里。
零座只是个半成品影子,既不是先王的影子,也不是现王的影子,他趁王的影子外出,临时霸占了王的影子,是在触碰禁忌,是在玩火。
虽然一大把年纪了,还是始终爱玩。
他是陈氏影子里最强的存在,没有之一。
他叛逆,他目中无人,他傲不可方,勾引了一大堆影子反叛,如果只是自家的影子也就算了,他连几大古老世家得影子都勾搭上了,差一点就要成功突围帝都一两个古老而又尊贵的影子群时,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提前爆发了叛乱。
影子的叛乱是对主人最大的打击了,因为影子了解他们的一切,有时候影子就像他们自己一样,所以影子的反叛对他们有很大的致命打击,差点也就颠覆这些帝都古老的世家。
先王也是从这场暴乱中,脱离家族,毅然决然的反叛而出。
而这场叛乱的始作俑者就是零座,先王才会在后来接受族氏马后炮的赠送,也算承零座的情吧,虽然零座是无意的,但如果不是零座这一闹,先王想要脱离,就不止是搭上陪了自己半辈子的影子了,还要付出更惨痛的代价,才能叛出那虽因种种原因而有些堕落,但实际上仍是中土最强大的帝国了。
实际上那时的零座一点都不在乎先王呢!
谁知道风流轮流转,本来在偌大的皇室子弟里,只是第十九的孩子,会那么的奇迹般的一统大陆,以至于连自己都要仰他鼻息了。
曾经的他何等的不可一世,何等的意气风发,都是因为那老道…
算了,往事不堪回首,真期待和王的影子做过一场。
……
王,或者说之安,他不喜欢这里的一切,所以他从回来就一直在改造…一直在改造…改造成那个世界,“之安”所期待的样子。
也许这样,就会离他更近呢……
金麟恭敬的向王垂首请示,王已经废除了很多旧习,其中就有免跪拜,更不用喊王万岁,但金麟依旧保持相当的敬畏,足够的谦卑。
王,看着渐渐平息的****,看着随着零座融入王的影子里后才依旧谈笑风生的几个区域的高端座位,他们不曾亲自下场,他们也未因为吕项的惊人而有太多的动摇,他们有着泰山压顶,依旧稳坐钓鱼台的闲情雅致,他们随先王经历了大陆的无数场征战,踩着不知道多少同辈或者敌对,缓缓的,一步步的踏上了大陆一流的地位…
王朝的功勋上著满这对他们的赞美,他们活过王朝最艰难的时代,也适应了现在苦难过后的享受。
身居高位的他们,早已学会了不动声色,见惯无数大场面的他们,早已学会了揣摩所处的场景…
王朝岂是那么轻易的败落,就算瘦死的骆驼都比马大,何况王朝并没有任何衰弱,哪怕今王守陵三年,叛乱不止,但都是无伤大雅的骚动罢了。
如果要说有大只,也就北地的上等诸侯董越夫一人而矣。
不过他的叛乱早就在意料之中,任何人都看得出董越夫的野心,他也不曾掩饰自己的野心,他曾对先王说:“阿父,你不能比我早死哦,你要死在我前面,我可是对阿父打下的江山不客气哦!“
先王欣慰的摸着那时还年少的董越夫的头说:“你要是打得下,都给你好了,孤可一点都不在意呢!”
先王对自己打下的江山可是有着无数的信心呢,如果可以轻易被人夺走,也就不是孤打下的江山了。
先王满脸笑意的替越夫理了理衣服,这是先王一生中唯一一次认得义子,先王很疼他,比疼自己的儿子还疼。他也很出息,不曾庇羽在先王的保护下,凭借的一身的努力,一步步的上位,成就了威名。
虽然最后先王还是传位给自己的儿子,但先王依旧在临死前赠送他一枚独一无二,唯他一人而造的免死金牌,这枚金牌,足以令大陆无数人眼红,哪怕古老而又尊贵的十三姓氏,都会不免心动,毕竟他们还在凡间,不免世俗。
无数人都猜不透先王为何如此恩宠他,所以董越夫他在哪些一流或者超然于大陆顶端的群体里,是那么的扎眼,始终是独一的异端。
……
在对经历过无数场战役的他们,无非是在看一场戏,偶尔无聊的闲置一两个子,为这耗尽他们和王朝无数心血的地方,增添点气氛,使心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老得太快。
他们没有骤然富贵的堕落、沉沦,他们每走的一步都很踏实,他们能得到今天的地位,能活着享受这一切的资源…
人到了一定的高度,难免有一些不可避免的野心,哪怕你自己没有,但只要你身旁有人有,只要他们日复一日的向你诉说,你能否坚定初心,在岁月的面前…
有时候真的不堪一击呢!
之安,就是想看看,野心过度膨胀的他们,或者说他们的羽翼,会给予之安如何的上一课。
有时候书读多了,还需要实地的验证,才能充塞成自己想要的。
之安有很多想法,不过现在看着交杯的他们,之安有些欢喜的笑了。
他学到了,学到一点想要的,在岁月的面前,任何经历,都是宝贵的财富。
他从他们的眼里看见了淡然,以及…
……
王笑了,六大区顶端的几个人,有点错愕,顶尖诸侯没来,一些老友没来,有得再也来不了,有得已经不用来了…
他们能做到现在的位置,并且叛乱时仍被中低等诸侯敬畏的不敢打扰,本身就是一种实力的证明了。
人的影,树的皮,我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