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说的是下层的武,而非上层次的武,看来你现在还不适合这个地方。”童渊说道。
“那什么是上层武?还请师父赐教。”云看着童渊急切问道。
童渊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静静地在那里沉默了片刻,然后道:“上层武的奥义不是说教你就能懂的,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自己的‘武’,所以这还需要你自己去领悟方可成事。”
“自己的‘武’?”云低声道,感觉太深奥了,一时间肯定是想不出答案的!
“这样,从今天开始,你每天都到山下的溪水中央站立,感受水带给你的一切,直到你找到什么是真正的武为止。”童渊说道。
赵云听完童渊的话却陷入了困惑之中。"学武功跟水有哪门子关系?跟本不可能的事嘛!一个刚勇,一个柔弱,八杆子打不到一块的,师父这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算了,师父做事向来神秘,如果什么都明白,那自己还拜师干什么,就按他说的做吧!"云自我安慰道。
“是,师父,我这就去。”云回道,然后转身离开。
童渊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也离开了武魂台。童渊替赵云有些担心,这对他来说是个难关,对每个人都是个难关,如果突破不了,那么……
童渊不禁想起了他当年收下的第一个徒弟子——张绣。
张绣的资质不比赵云差,但是他到现在为止也不明白到底什么是真正的“武”,虽然他现在能在杀场上纵横,靠的也只是童渊的精妙的枪法,如果哪一日遇到真正的高手,就会一败涂地。童渊所担心的正是这个,如果赵云也突破不了,那他也只是第二个张绣,不会成为真正的天下无双。
赵云出了武魂台后就直接向山下而去,不曾想真碰上往武魂台这边赶来的灵月犀。
“恩?云大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打算去看看我爹他教了点什么!”灵月犀有些失望说道。
“师父他说我现在不懂什么是真正的‘武’,要我去山下领悟。”云无奈地说道,他又何曾不想学点实用的东西……
“什么?”灵月犀大声问道,“我一想我爹他就会来这套,谁能明白,这根本就没有答案的。”
“不会吧,师父怎么可能骗我?”赵云强笑道。
“真的,我爹他的所有徒弟中包括我在内没有一个人明白,我想我爹他一定是要难为难为你。”灵月犀看着赵云说道。
赵云听完灵月犀的话愣了愣,心里想道:“难道师父他真的是在敷衍我,看灵月犀很认真的样子,好像这个‘武’的奥义真的没有答案,自己是不是应该就此算了?”
“不管有没有答案,我想师父他应该是不会骗我的。无论如何我都要试试。”赵云唏嘘道。
灵月犀看赵云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所以耸了耸肩膀,有点无奈。但看着赵云很自信的神情,忍不住笑了出来。
“既然你坚持要去,我就陪你一块吧,要不然,到了之后你就会知道那里有多无聊了。”灵月犀微笑着说。
“好啊好啊!要不然我还想让你陪我呢!”云很开心地说道,对着灵月犀笑了起来。
两人相互看了一下对方,好像约好了似的,都笑了起来。赵云轻轻握起灵月犀的手准备往山下去。
“站住!”声音普通晴天霹雳突然,传来,惊住了正要前行的两个人。
赵 云与灵月犀转过身去,看到身后的这个人,赵云有些不好意思,原本握着灵月犀的手迅速松开了。
原本打算一起下山的,可是一个人的厉声打断了这美好的一切,没错,这个人就是童渊。
“爹,为什么我不能去?我可以帮助他领悟的!”灵月犀看着童渊说道。
“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你去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反而会阻碍他领悟。”童渊厉声说道。
这时,赵云一个劲儿的朝灵月犀使眼色,示意她别去了。赵云云心中明白,如果再执拗下去,恐怕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好吧,不去就不去。”灵月犀气呼呼地说道,却多了几分可爱。
“师父,您别生气,我这就下山。”赵云干笑两声说道。
童渊点了点头。
赵云有些不舍地看看灵月犀,然后还是挪着僵硬的身体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童渊在赵云身后突然叫道。
听到这两个字,刚才还愁眉不展极度失望的神情,顿时烟消云散。赵云心里想着,莫非师父怕自己孤寂那难奈,改变了主意,同意月犀陪自己下山。瞬间,千万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在云的脑海中闪过。
赵云迅速转过身子,问道:“师父,您还有事吗?”说完,心中充满了美好的期待,他幻想着童渊同意了灵月犀一起陪他的决定。
“到了山下,切勿有其它的杂念,好好领悟。”童渊捻着胡子淡淡地说道。
这个答案给赵云的打击无非是巨大的,刚刚提上来的火热的心一下子又跌进了万丈冰渊,他整个人都被冻住了,身体仿佛片刻间无法动弹。
“哦!”赵云有些失落地说了一声。
赵云愣在那里一会,然后哭丧着脸一个人向山下走去,沿途的风景他已经无心观赏。因为,风景在他眼中也是愁苦的。
山下,树木丛生,百草茂盛;流水潺潺微风轻拂,宛若人间仙境一般。他也不清楚自己最近是怎么了,好像一会都离不开灵月犀。
但是,他还是清醒的,他明白自己现在需要什么,应该做什么,自己的血海深仇还没有报,儿女情长当然要先抛在脑后。
赵云在河边静静地蹲了下来,看着水中的自己似乎清晰却又模糊,看来他现在还没有找到真的自我。但可以看的出,经历了这么多,他成熟了不少。流水落花,总是无情,岁月的消逝会使一个人成长。
赵云轻轻撩起了一些水,往自己的脸上扬,流水的冰冷让他清醒了不少,他开始思索着童渊对他说的“上层武”。
“武”到底什么?除了招式变换,除了升阶练气,其它的又是什么?还有水与“武”之间又有什么联系?赵云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己,可越是这样他内心越纠结,越困惑。
即使能看清水表面的平静还不如身处其中,感受水下的暗流涌动。
想到这里,他运气于掌中,使身体慢慢悬浮在水表面,然后缓缓向河水中央飘了过去。
赵云张开双手,闭上眼睛,感受周围的一切带给他的感悟,感受水带给他的不同的境界!
水的表面看似平静,其实水下却暗流涌动,湍急。这动与静的不同展现,不同变化。如果只看表面,那就完全会被水迷惑,只要你身处其中就能感受到它表面下的汹涌,无情地吞噬着你的灵魂。
“武”是不是也不能只看表面,要了解它真正的一面。可是,到底什么是真正的武呢?赵云在心中不停地追寻着答案。
水滋润万物而不求回报,所谓“上善若水。”难道武就是这种境界?那岂不是告诉自己要对敌人心慈手软,不要痛下杀手吗?不不不,怎么可以是这样,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是铁打的道理,这肯定不是“武”的境界。
真正的答案到底是什么?赵云依旧努力寻找!
再说童渊,虽然他不同意灵月犀下山,但是灵月犀还是偷偷地跟了过来,一是;这时候也是该是吃饭的时辰了,二就是她很想很想见到赵云,不求什么,哪怕远远地看着他也是好的。
就这样,灵月犀默默地在一旁看着赵云发呆了良久,直到正午!
“云大哥,别想了,该吃饭了。”灵月犀大声朝着水中央轻声道。
灵月犀的呼唤打破了他的沉思,当他回过神儿来的时候,才不禁觉得自己这不争气的肚子已经开始乱叫了。赵云睁开眼,看见灵月犀在把吃的东西都摆了出来,最重要的是还有一壶酒。
赵云急忙从河水中央移动过来,就紧紧看着那壶酒就让他有些按奈不住了。
“灵儿,你怎么来了,师父不是不让你来的吗?”云到了岸边后问道,右手急忙提起酒壶仰头,咕咚咕咚得灌了下去。
“是不让我陪你,可没说不让我给你送吃的啊。哎呀,你看看你慢点喝。”灵月犀看着赵云说道,看到他这个样子,灵月犀还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真是太好了,月犀,要我说还是你最懂我!”云微笑着说道,用一根手指点着酒壶。
“切,谁懂你,我最讨厌嗜酒的人了!”灵月犀不屑道,嘟着小嘴。
“哦?是吗?”云疑问道,然后俯下身子,在灵月犀脸庞深深吸了一口气,“恩,真香。”然后,又对着灵月犀吐了一口气,当真是酒气熏天。
“讨厌啊你!”灵月犀撅着小嘴说道,然后用她那纤细的手鼻子前微微扇动着,美艳至极。
赵云看着灵月犀生气的样子很是可爱,忍不住在一旁咯咯地笑了起来。其实,他喜欢灵月犀生气时候的样子,多了几分可爱,少了些冷艳。
“哼!”灵月犀白了赵云一眼,把头扭了过去,不看他了。
赵云看灵月犀好像真的生气了,所以赶紧上前道歉,毕竟真把美人惹生气了,不理他了,那岂不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灵儿,我错了还不行吗?别生气了好吗?下次再也不敢了。不,绝对没有下次了。你就原谅我吧!”云一个劲儿地道歉,不禁自己心里都在骂自己,堂堂正正的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却总是向一个小女生陪不是,真是阴胜阳衰的年代!
“哼!”灵月犀仍旧不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