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世纪最贵的是什么?人才,这话放在当代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放在现在的吕世身上,更是感同身受,将来,自己能走多远,几乎完全就看自己招揽多少人才。
对于工匠,吕世开始努力改变着这些人的待遇,无论是物质上的还是地位上的,尤其是有着吕世特殊干系的张家二郎也成为工匠中的一员,更让工匠营被无限制的重视。
“当把这些工匠手艺人甄别登记之后,我们对他们要量才使用,并给与一定的报酬,我们要慢慢的习惯于给人以相应的报酬,摒弃原先那些,只要是山寨里的人,就都由山寨免费养活免费奴役的方法,我们慢慢的要做到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闯王言之有理。”吴涛接口道:“我们要让大家知道,你做了什么,我们就给你什么样相应的报酬和待遇,不会认为我可以倒在山寨的福利上不劳而获,我们将最后只对孤独的老人、孤儿和战死的士兵家属给予免费的照顾,这样才能让士兵更愿意赴死,让有能力的为自己的生活更好而尽心劳作。”
“对,这就是闯王常说的各尽其能按劳分配的原则吧,我们闯字军不养没用的懒虫废物。”过天星一拍大腿叫好道。看来吕世教育孩子们的时候,过天星也没有白蹭课。
“就是这样,我们现在还不能对士兵发饷银,但我们就要增加他们的待遇,增加他们家属的待遇,来与非战兵区分,让他们在为生存而战为荣誉而战、为闯王的那个理想社会而战的同时,也得到他们与众不同的待遇和荣誉,这才真正能让他们甘心赴死。”陈策也郑重建议到。
三叔想了下道;“这是个好的提议,我看这样,在士兵家属做他们该做的活计得到的报酬外,我们每月或是每个季节额外的给与他们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把这个成为惯例,没有东西不怕,我们让这帮小子们去抢吗,呵呵呵,闯王看可好?”
对于三叔的提议吕世大声叫好,但对三叔最后的说法却是无奈的摇头。
给予报酬,这就慢慢转变原先杆子山寨的习惯——公有制,大锅饭。
公有制大锅饭制度原先还可以,毕竟山寨人员少,还大多兵匪不分,那些好的粮食都要尽量的倾斜于战兵,因为在战斗连连,物质匮乏的时期,只有战兵的强大才能让大家可能活的更久些,这也是全国所有杆子统一的生存方略。
摇头的是,现在已经与往日不同,现在黑虎寨已经扩展了陈家堡葫芦峪,这个方圆上百平方里可耕作可生产的大营,对,应该叫根据地,期间接纳的流民,还加入了富县周边这两万余百姓,整个山寨合计起来已经有人口接近五万,再靠劫掠生存已经是不现实的事情了。如果依旧靠劫掠,以现在周边状况,跟本就养不起,为了活着,只能走上吕世最不愿意看到的流贼道路,吃光抢光一地,滚滚向前,再去另一地,成为只有破坏,没有建设的蝗虫大军,直到最后消亡。
严格点来说,现在黑虎寨已经不叫黑虎寨了,已经是一个小的社会,也应该让大家回归社会,过上正常的生活,原先的共产主义是不能让社会进步的。现在应该,也必须开展建设,只有生产,才能生存发展。
“我这里叫好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大家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和看法,这样可以集思广益,对我和每个人的想法拾遗补缺,使我们不犯大的错误,第二更主要的,那就是大家开始学会独立思考,不再只是我的一言堂,我说的都对,大家只是一味的去做,而几乎没有独立的判断,为此我很欣慰,只有现在这样,依靠大家的智慧,我们才可以发展壮大,才可以在万一哪天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仍然能够活下去并发展壮大。”
春兰听吕世这样说当时大急,马上站起来至止。
三叔更是站起来双手合十对着满天神佛虔诚祷告;“小子无状,顺嘴瞎说,各路神佛莫怪莫怪。”然后拉着吕世的手催促道;“快快吐口唾沫,快,快。”满脸都是惶恐之色
“以后可不敢说这样的丧气话。”当时的人都非常迷信,生怕哪点得罪了鬼神。但这里主要体现出是对吕世的关心。吕世本不想这样的,但扭不过满屋子人急迫的催促,就连吴涛都不断的催促,只能依照大家的要求做了,这时候大家才都放下心来,春兰更是连连拍着胸脯长出一口气。看着大家这样的在乎自己,吕世真的很感动,很幸福。
经过了这样一个小插曲,让吕世感动之余,也不得不让吕世重视起大家对自己的依赖这个现状,这很危险,但这又让人有点无可奈何,很想就这个话题说点什么,但看在大家充满关爱的眼神,就只能在心里长叹一声,慢慢来吧,这事情不是一时半刻能解决的事情,如果现在自己继续这个话题,那就什么都不要再干了。
于是微笑着道;“大家也不必过分紧张,我也不是弱不禁风的小娘子,几句话就让我随风飘逝,我还想和大家一起走完这段激情昂扬的大变革大动荡之路呢。”
大家就一起眼睛里闪耀着希望的光芒,等着吕世继续下面的安排。
沉一下,吕世又开始接着原先的话题继续说道;“我们继续说我们的人才问题,现在对于我们来说什么最重要?人才,也就是怀着各种手艺的匠人,比如,你不要小看那些金银匠人,现在好像他们对我们没有用处,但请我们的工匠营赵营长说说他们的好处。”
吕世想,有些事情还不如让亲身体会的人来说更有说服力。
一项沉默寡言的赵铁匠,正被军师一再强调的匠户手艺人的重要感动着,见军师点到了自己的名字,就站起来给各位拱手道;“金银匠人暂时看起来是对我们没有多大用处,我们也不去穿金戴银,等给春兰打嫁妆的时候也还用不到这些是吧。”一项严肃的赵铁匠难得的开了句玩笑,闹的春兰满脸通红,但大家就都善意的哈哈哈大笑,但在笑声中却都肆无忌惮的的把眼睛看向吕世。这让吕世很尴尬但也很幸福,怀春的男女都是这样,心里的秘密既希望别人不知道,又希望别人知道,呵呵呵,矛盾啊。
“但是。”赵铁匠话锋一转道;“但是这些金银匠人却有个别的人不能做的手艺,那就是精细和火候还有合金。”大家就一起好奇的看向这个专业人士的下文。
“精细,比如说,铠甲的修复,这就是一个精细活,我们这些粗手大脚的人干不来,还有就是小件兵器修复,这都要这种精细人来做。第二就是火号的掌握,比如我现在正按照闯王给出的一个鎏铅的办法给马刀刀身防锈,我不知道怎么做,但那些金银首饰加工艺人却是驾轻就熟,还有就是合金,闯王曾经和我说,铁里加入适度的其他金属就会让铁不烂或是钢不脆和更坚硬,但闯王繁忙没有空指导我们,因此我们不得其门而入,但现在好了,那些鎏金的匠人来了,他们必定知道,这回让我们的军器生产少走不少弯路。所以,这些大家认为一无是处的金银手艺人对于我们匠户营来说却是宝贝。”
“对,赵营长的话说的对,从这点看,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每个身怀技艺的人都是有大用的,不是没用,而是我们没有发现没有摆正他们的位子罢了。”吕世道。
陈策负责民政,听到这里站起来谨慎的道;“我们这里来了大约一万多原先富县逃离出来的市民,这里不一定有秀才举人,但一定有学童童生,所以军师看是不是把他们也组织起来?分到各个部门去写写算算,总比大家靠脑袋记要好,将来闯王有什么要调看的就可以直接拿本册来就好。”
“对对。”三叔马上拍手称快,这可解决了他头痛的方法。“原先我就管着几千号的人,实际就是管着你们这些小子,我的脑袋还可以记住,实在怕忘就在墙上划道道,但现在不行咯,陈策被上调了,曹猛也当了守备军的总管,我一个人管几万人啊,那得多少道道啊。”大家就又笑;“所以,找点会写会算的是当务之急啊。”
其实陈策说这个建议的时候的确是为山寨考量,但也存了为那些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读书人寻口饭吃的想法,毕竟山寨要实行按劳分配的政策,这些读书人就要吃苦啦。同时也是为自己着想,自己被闯王重用,但还是跟着吕世身后抄抄写写,根本就不能施行自己三地民政的举措权利。
“好,陈先生这个提法好,不但是匠人,读书人更是重中之重的人才,也更需要我们尊重。这事情还陈策兄弟,你这个读书人重点办理。”
“是,闯王。”陈策高兴的答应道,但紧跟着加了一句:“安排完这些读书人到各部门之后,我也可以回归正行了吧。”
“行啊,但前提是陈兄弟必须找到合适的人选来顶替你。”吕世笑着道,那意思对他的想法有种洞若观火的感觉,当时陈策开始惴惴不安了,刚要站起解释,吕世挥挥手道;“我们来说下一个问题。”大家就专注的等着军师说话,没人去关心陈策的大红的脸,只有赵兴看着陈策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