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真的过的不错了,我这次来主要是路过想要看看你,顺便带两个孩子吃点东西,完了还有事。”幕琳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在桌子上,却又有意无意的用余光扫着周围。
坐在她对面的翠柳看到了她这副样子后,很快就明白了,这里一定是有什么问题了,否则小姐也不会这么简单就走,应该是和前些日子的传闻有关系吧!真搞不懂,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不幸的事情发生在小姐身上,她可是非常要好的一个人。
“那我就先去帮两个孩子做饭去了,小姐委屈你先等等了。”话落,翠柳便很快离开了座位向后厨房走去,至少小姐还记得她不是吗?这样就足够了,能够在小姐需要的时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待到翠柳离开后,慕琳儿发现那抹不一样的视线更加明显了,显而易见他是早就在这里等候的。
没过多久,里面就传来了叫小二上菜的声音,而后翠柳也从后厨中走了出来。
她静静坐在边上看着两个吃的很香的孩子,又看看坐在对面虽然带着笑却有些阴霾在其中的小姐,只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只能做些小事情。
“翠柳还真是很厉害呢!烟雨楼生意很不错,看来我真的没选错人,以后可得继续努力,在这里我就先谢谢你了。”看来还是树大招风了,每一步都好像有人在盯着一样,这种感觉还真是让人非常不爽。
白白和巴里看着没有吃东西的姐姐,却是怎么都没办法再无所谓的吃下去了,因为他们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所以她才会变得这么警惕,放在平时的话,姐姐绝对不会这个样子的。
两个孩子同时说“我吃饱了。”
看着那空空如也的盘子,翠柳觉得非常欣慰,却也疑惑刚刚还说要带自己离开的小姐怎么就突然转了话锋。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走了,翠柳可一定要等我下次还接你和穆勒偶…”话落,幕琳儿就带走了俩孩子,同时也留下了一头雾水的翠柳。
金色的阳光洒落在一大两小三人的身上,折射出长长的斜影,衣角无风自动,呈现出一种不同的美丽。
“白白,们做一个游戏怎么样?看看谁先走到这个城中嘴隐秘的地方。”那个人好像有点麻烦,还是把这两小的支开的比较好,如果说是不支开的话,打架也施展不开啊!
没等她说完,就见一个青衣男子走了出来,他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女孩,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神压从她身上发出。
“这位小姐不必在意,我只是被派来请您的人而已,如果对我的方式介怀的话,我不介意从新换个出场方式。”男子的脸上的微笑始终不退。
慕琳儿转过身来同样回之微笑道“凭什么我要和你走,你觉得你有那么大的脸吗?”真是够有意思的,轻而易举就想自己跟着走,他是谁。
听到她这么说,男子的脸上也依旧带着笑容道“就算那里有你想要的东西,你也要拒绝吗?”
“你倒是说说,我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呢?”该死的,难道真的是有什么东西是我想要,偏偏现在又没有吗?
“是不是想要,跟去不就知道了,以你的实力应该不会在意危险什么的吧!”小猫要上钩了,就是不知道这饵能不能将它给勒死呢!
听到了这里,慕琳儿才发现,自己还真的没法拒绝他了,即使知道他在骗自己,却还依旧没有办法拒绝,因为无论是那个对自己有帮助的东西,自己都不想要失去。
“还不带路…”到底是什么呢?难道是十二剑侍之一,可是自己一点波动都没有啊!那会是什么。
青衣男子的手在下一刻搭在了她的肩上,他的全貌清晰的呈现在了她的眼前,紫色的咒文圆环刻在他的眉心,就像一个小小的紫色太阳一样。
“闭上双眼,把你的精神力放松,想象着你最想要的一切,我可以交给你任何东西,包括那个灵魂的身体。”男子的声音充满魅惑,却又不容拒绝,仿佛是世上最完美的骗术大师一般。
再次睁眼,四周的场景已经转换,暗处的灯让人有些想要陷阱去的冲动,就连刚刚那个人也不见了,随之消失的还有白白和巴里,完全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仿佛就这样消失在了天地间一样。
透着冷光的青色石阶从高处蜿蜒直下,雪静静的从天空中落下,却没有丝毫的冷意,仿佛不是雪而是软绵绵的棉花一样。
“向前走吧!你想要的就在这古堡深处,去了就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了。”青衣男子戏谑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来,似远似近,却又让人找不到到底在哪里。
慕琳儿看着那漆黑的天空,这个异度空间诡异的可怕,刚刚试着进入空间,竟然是没有办法进入,就连和里面人联系都做不到,在这个空间里好像任何空间的能力都用不了,就好像是时间和空间都被凝固,活着是锁住了一样。
无奈之下,她只好随着他的声音继续向前走着,那巨大的石阶每走一步都非常费力,费的不光是体力,还有灵魂之力,所有的能力都被压制到了低点,现在除了凤凰之力能够用出来,其他的恐怕统统都不行了。
一双紫色的眼睛在她背后不远处带着笑意看着,那个瘦小的背影还真是可爱的让人想要禁锢呢!暗处的人不由的有了这样的想法。
不一会一个雕刻着繁杂咒文的大门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那暗沉的气息比暗黑之力更加让人琢磨不透。
慕琳儿不由自主的走到门前,脑中一个场景显现出来,六个身姿矫健的斗篷女子轻身摇曳向自己走过来,她们让她熟悉又陌生,想到这里她伸手摸上了那古铜色的大门。
入眼的是一片漆黑,就像是冥府一般,却又没有那边的阴气,只有纯粹的黑,突然六光点由远及近。
带着斗篷的暗影从暗处出现,她们的手中持有者不同颜色的剑,也同时有着最熟悉的气息,虽然说不出来是什么,却非常的熟悉。
六人中的一个轻步走过来,不由分说的就向她的身上砍过来,剑招凌厉,杀机重重,那简单的一剑却带着不可回避的杀戮之势…
看到这里,慕琳儿丝毫没有畏惧,凤凰剑快速出现在手中,虽然很熟悉,但是不代表自己愿意被她们杀掉,令人牙酸的声音从空间中传出,回防只有一招,却挡住了那剑。
紧接着第二个人动了,她快速从地面升空,刚刚攻击的人瞬间消失在空气中,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剑雨天成。”带着青芒的剑在眨眼的时间里分成了几千把,而后一把把先后向她射来。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青衣男子坐在了漆黑空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古铜色椅子上,他轻吮一口杯中的美酒而后道“美人如玉,剑如虹。”
随着他的话语,那一把把下落的剑减少成了四把。
“愤怒、悲伤、恐惧、贪婪你能够做到几层呢!是不是还会一样轻而易举。”他在低喃,她却丝毫听不见。
慕琳儿看着那向自己飞速接近的剑,只觉得心中的负面情绪和蔓草一样在心底衍生着,对敌人的愤怒,对失去亲人的悲伤,对不知能否把握留住所有一切的恐惧,还有想要得到更多的贪婪,来到这个世间所接受的好与不好就向走马灯一样闪现在脑中。
“我真的很笨呢!明知道是陷阱,还是头也不回的踏进去,可是真的好在意,没有办法了,不可以再陷下去了,要清醒过来。”她手中的凤凰剑隐隐闪光,就像俯首等待机会的动物一样,一旦出笼,就将势不可挡。
风鸣声渐渐的从她的剑中传出,暗哑的光就像主人压制着的情绪,四把剑同时落下向她攻去,所有的剑招变成了砍击,她舍弃了一切灵力的外方,将所有的力量灌注在了手中,暖暖的黄色剑意猛的变成了暗青色。
巨大的飓风从剑身上传出,然而她毫不在意,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作战上,想要做任何事,都得要先活着从这里走出去,既然没有办法见到本尊,那就杀了这些女人,如果他还是不出来,那就毁了这个空间,不惜一切代价,直到能够归去为止。
比第一个女人更加纯粹的杀意瞬间从她的身体上向四周扩散,她的眼黑的仿佛古井,里面酝酿的滔天大浪却绝对不是四把剑能够承受的,不是未醒,只是不愿而已,可惜就是没有人在意呢!
凤凰剑摇身一变成为了一把暗哑无色的刀,轻轻跃起手中的刀击在代表着恐惧的大剑上,越是靠近,心中代表恐惧的阴暗面越是严重,她嘴角的笑也越是妩媚,在这暗色的世间就是一副********的画面。
“你给我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呢!让我想要在第一时间里灭掉,所以就从这个世间消失吧,我会让你抹去,从我灵魂的深处抹去。”手中的刀用力的劈下,从那二十厘米宽的剑柄上竖着砍了下去。
恐惧之剑的中间瞬间开了一道缝,接着咔嚓、咔嚓,蓝色的碎片快速钻入了她的身体当中。
她持剑的虎口处流出血,然后迅速涌上了剩余的三把剑,那三把剑瞬间全部转变成了通体红色。
飓风更加猛烈了,每刮一下都会在她的身上留下浅浅的伤痕,流出的血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三条线传向三把剑。
座上的青衣男子手中的酒杯猛的碎裂,他一双凤眼盯着那不断和剩余三把剑对砍的女子,飘飞的黑发,轻便的身姿,每砍一下,他的心脏处都跟着疼痛。
他的心在刚刚恐惧之剑消失的时候就已经缺了一角,即使是上古,也从来都只有人恢复理智过了关,而不是凭暴力摧毁恐惧之剑,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将那把剑给毁掉的,他完全不明白,他只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他的命就得交待在这里了。
“看来,你果然还是在记恨上次的事情,下辈子了还不忘挖我的心脏一角,让我回顾一次以前的噩梦,不过我可不能死在这里呢!”
慕琳儿虽然不断和三把剑做着抗争,却丝毫没有办法再次斩断它们,只是她已经能够听的到上面人的说话声了,更能够清晰的看的到‘空间的主宰吗?再不认输的话,我就让你变成宰猪。’
座上的男子无奈的笑了笑道“威胁是没有用的,除非你能够恢复理智,完全压制掉脑中的负面情绪,如果把它们都给砍死的话,那你就只能陪着我这个孤寡老人守在这里了,我倒是不介意,就怕你那位小情人等不住呢!”
谁也没有注意到外面的雪花变成了红色的,就连空间都连带着变成了带有一丝血色的气息。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试试看,虽然不想让你活命,可是那也得等我出去再说了,现在杀了你会很麻烦的,虽然我不怎么怕麻烦。”她努力平复着心底的波澜,即使很多无奈的成分在里面,但是只有一点永远不会变,那就是她一定是要将想要守护的人给救回来的。
在她释然的情况下,伤痕累累的三把剑落在了地上,深深的插了进去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六个斗篷女子向两边散开,她们轻声道“殿内灯火通明,贵客轻往里走…”
一步步的从殿内走着,四周的壁画在灯火通明的大殿中显现,一幅凤凰图腾雕刻在整个殿内的大顶上,那羽毛就像是真的一样,唯独只有眼睛处是空洞的,仿佛在等着那个画龙点睛的人一样。
座上的男子轻笑一声从上面走下来,他看着站在那里看凤凰的女子,而后轻笑一声道“是不是觉得很眼熟呢?上面可都是你自己画的,就差眼睛了,你却再也没出现,如果不是我感觉到了你的存在,可能这幅画永远都完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