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出现的软榻,苏小米脸红了,然后就看到陆雨笙斜倚在软榻上,俊美的面上带着苏小米从未见过的温柔蚀骨的笑,笑意浅浅的,犹如四月缤纷盛开的樱花,淡淡的香气飘到心里,柔柔的,吹散了心底深藏的忧愁。
“陆少……”苏小米看着这样的陆雨笙,愣怔了。
如果,如果陆雨笙能对自己永远露出这样的笑容该有多好,那怕下一秒,她的生命就会走到尽头,那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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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却见陆雨笙那张俊美的脸上挂着邪佞的笑,只看得人小心肝儿扑通扑通直跳……
在梦里,苏小米痴迷陆雨笙如樱花美好柔和的气息,他的怀抱暖暖的,融化了苏小米被冰冻十七年的心……
在梦外,陆雨笙皱眉,看这胖丫头的表情,八成把当成梦里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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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的给苏小米处理额头上伤口,陆雨笙蹙眉,眉宇间夹杂着一股隐忍的愤怒,和深深的担忧,将苏小米的手硬生生的掰开,下意识的谨慎的将人翻了个身,生怕碰到了苏小米身上的伤口……
而后在看到苏小米背上的伤口时,不由倒抽一口气,眸色错综复杂:
鲜血淋漓,将白色的床单都染了片片血红,校服黏在了背上,陆雨笙轻轻撕扯了一下,就听到苏小米微不可查的吃痛声。
余光看了一眼床畔边上的行李箱,陆雨笙也大概的猜到了苏小米离家的原因。
神色间的怒意,不知何时换上了些许怜惜,陆雨笙起身从床头柜里取出医疗箱,小心翼翼的将苏小米已经黏在了血淋淋伤口上的校服剪开……
“难道是捡来的?不然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
语气很冰冷,如刚从百年寒窑打捞上来一般。
看着那让人触目惊人的伤口,不难想象施暴者下手是如何的狠厉,取出消毒酒精,小心的擦拭着,每一次酒精接触伤口带来的刺痛,都让苏小米身子颤抖,发出吃痛声,听到陆雨笙心里很难受,他多想自己能替她担这份痛。
“很快就好了,再忍一下,听话”
冰冷的气息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柔暖,吹散了一室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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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苏小米背上青红淤肿,血早已被先前的夜风吹干,凝固在让人不忍直视的血粼粼伤口上,陆雨笙只能强忍压下心中的阵阵的异样情绪,用细小的棉签,蘸些许的酒精,仔细的将凝固的血液擦干。
动作仔细轻柔,生怕稍微使了一些力道,就会伤到眼前这个胖胖的女生。
在酒精火辣辣的刺激下,苏小米纵然已酒醉昏睡,可是还是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呜……疼……”
苏小米吃痛的叫出了声,她梦到有人将蚂蚁丢到自己背上,任凭蚂蚁啃噬着自己的后背,却又不能阻止。
梦里,陆雨笙的脸换成了那张让她又惊又怕的脸,那是外公苏远,他拿着棍子还在不知疲倦的向自己挥来,一会儿又变成了孙雪婷的,笑的巧笑倩兮,却狠毒的将自己一脚踹到了蛇坑里……
“妈妈,小米害怕……有蛇……妈妈……”
苏小米害怕,身子颤颤发抖,眼看着那只五颜六色的蛇,张着尖锐的獠牙就要咬到自己了,她吓得转身就要逃跑,可是逃不掉……
孙雪婷穿着漂亮的小洋裙,站在蛇坑上笑的好大声,笑的好刺耳:
“苏小米,你逃不掉的……”
外公苏远和善的将孙雪婷揽在怀里,指着蛇坑里面一脸惊恐慌乱的苏小米,也笑的好开心:“苏小米,你逃不掉的……”
“你逃不掉的……你逃不掉的……你逃不掉的……”
刺耳的声音,传进耳里,她好怕,她看到自己的身上爬满了五颜六色的毒蛇,它们张着泛着寒光的獠牙,将自己啃的血肉模糊……
“妈妈……不要放下小米一个人……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