黜国加了兵队……林思絮想起垣爷,他拿走的兵书或许已经送去了黜国,他人虽死了,黜国却能依照兵书所记揣测温梁的一举一动。现在……她只希望,这场战争能尽快结束,林世成和温梁都能平安归来。
七日之后,皇后召见。
林思絮让春雪画了一个较为病白的妆容,看上去气血并未恢复完全。她来到云明殿前,形态缓慢,加上面上妆容,俨然身子未痊的模样。
皇后早已等到殿上,待她到了,先上了一壶温茶和一些点心,便屏退左右,只留她二人。林思絮意觉后事不妙,惴惴不安。果然,皇后的脸色也渐渐暗沉下来,不再拐弯抹角开口道:“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思絮,你知道本宫一直不喜欢你,就算你当上温家少夫人,本宫对你还是不满。”
林思絮一直都知道,但第一次听到皇后这样坦白,还是愣了一下,而后缓缓道:“所以皇后娘娘今日召我前来,所为何事?”
皇后抬起那张柔美雍容,目光深幽:“温家单传梁儿一脉,本宫希望温家尽快举得世子。只可惜……你身子还未复原,应当静心休养才行,所以本宫想给梁儿再指一门婚事。”
林思絮的心里其实是发慌的,但她依旧故作镇定,含着笑:“俗话说,妾不如妻,庶不如嫡,皇后娘娘此番作为岂不是让我们今后为难?”
无所谓笑了笑,皇后说:“嫡庶之分那是世俗,谁最后能够担起温家大任还得看往后的作为。但你既然是正夫人,就有一定的优势,你也不必太过忐忑。本宫已经找陈尚书聊过了,他愿意把女儿嫁到温府做侧室。听说你跟陈小姐交好,现在有她相伴,你也应当开心吧。”
林思絮紧紧皱起眉,脸上的神色再坚持不住陷入幽沉。皇后果然还是放不下这件事,当初陈尚书千不愿万不愿不让陈清婉做妾,现在却愿意做这个侧室,这之间突然发生改变,其中缘由令人费解。
她抬起头,目光直视殿上之人,一字一句道:“如果,我说不行呢。”
殿上之人也瞬间拉下脸来,低声说:“林世成负伤在外,你希望他平安归来吗?”
“你!”林思絮大惊而起,她没想到皇后竟然有这样的胆子!林世成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一朝大将,皇后竟然以此威胁有心算计。林思絮心里很清楚,如果皇后想要除掉一个人,里外必定布置周全。念及此,她望着眼前之人顿觉可怕无比。
她缓缓坐下来,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作答。而皇后也再次开口,“苦口婆心”劝:“本宫知你对梁儿用情至深,但爱一个人不是自私,你若真正爱他,就应该给他做好的,包括富有涵养的子子孙孙。本宫并非贬低你,本宫听说前些日子梁儿专心教你读书,可这么多日子过来,本宫也不见你长进多少。不如便让尚书小姐过门,往后你有了孩儿,也好让她管着些,只要孩儿有出息,于你于梁儿都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