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边叫边向屋外逃去。可是夜黑心又急,脚下没一不留神被门槛一绊,身子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伸手胡乱一撩,拉住门框稳住身形,却不料身后恶风袭来,电光火石间,南柯下意识低头反手甩臂抱头!
“救命啊!”又是一声无意识的大叫!恍惚间,小臂一阵刺痛。再想要逃,却是不能。身后黑影已然欺到身边,寒风一闪,对着南柯就是一下!
“敢伤我兄~”话才说了半句,便已没了声响。
下一刻,南柯只觉得被一个温暖的手臂抱了满怀,耳边是梦昀沉着的声“子睿,是黑店,闪人!”
南柯觉得被人打横抱在怀中,感觉是一片腾云驾雾,耳边是徐徐的冷风吹在脸上,森森的有些发凉。下意识的,将抱住梦昀将脸埋在他怀里---保暖。
梦昀窄腰上结实的肌肉弹性十足,南柯只觉得手感极佳;他身上的热气,隔着衣服将她牢牢包裹,让南柯不感到一丝寒意。
南柯心里暗暗偷笑:原来,梦昀看着清瘦,实际却是如此有料。看来眼睛这东西有时还是会骗人的,要知道真的身材好与坏,还得靠手啊!
胡思乱想沾沾自喜之时,南柯感到身子慢慢下坠,睁开眼时便看到一间破庙。
山野间的孤庙大抵如此,残破的黄幔随风摇曳、漏顶中射入的一丝清冷月光照着庙中的土像,感觉有一丝诡异。冷风从破败的大门里吹进来,带想一丝彻骨的寒冷。
“昀,跑这么快,我还没打爽呢!!”子睿的清朗声音响起,与这里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和这些人叫什么劲,万一暴露了你的行踪,让官府知道了,你的逍遥日子,也就到头了!”如果官府知道三皇子入了管辖区,那还不列队欢迎,一程一程的恭维,真让人从心底里厌烦。恐怕子睿也已经想到了这个,他声音一顿,接着南柯便听见他轻声的说“的确是麻烦!”
梦昀只当未闻抱着南柯走入内室。里面是一个大大的空屋。屋边有一堆干草和几个旧得褪色的明黄色锦垫,屋中一堆残木已烧得发焦,想是过路人在此取暖留下的。
梦昀轻轻清南柯放在干草上,从怀里摸出火折拢了干柴点上。顿时,火光明亮驱散一室的阴森之气。
梦昀借着火光拿过南柯手臂细看南柯小臂的刀伤。
半寸来长的口子犹如一条血蜈蚣,横卧在南柯白皙的皮肤上,略显狰狞!
“哟!这么深!”子睿探过头来,夸张叫道。
“还好,不怎么痛!”刚刚被砍时紧张,一时忘记了痛。后来又被梦昀抱着一路飞檐走壁,分散了注意,此时,伤口已经结了薄薄的痂。只有淡淡的痛,隐隐传来。
南柯下意识抬手想去碰,却被梦昀一把握住“别碰!”
南柯也是一愣,不明所以的看向梦昀。
只见他起身走出内室,火光将他的身形拉出颀长的一道暗影,孤傲而清冷。
南柯与子睿不明就里,各自对望一眼。只一会儿功夫,梦昀复又进来。他不知从哪里弄了个木桶,桶里盛了满满的清水。
“没法上药,但是,总得清洗一下,你忍一忍。”南柯还在愣怔间,便见梦昀挽起南柯衣袖,让子睿拉住。然后扯下一块衣襟握在手中,另一只手提起木桶。
冷水缓缓淋下,清凉清凉的,冲掉了刚刚结起的薄痂,红色的血水慢慢的从南柯小臂溢出。小臂一阵刺痛,好似被针密密的刺一般。十指连心,更勿论手臂受伤。
倒抽好几口凉气,咬紧牙关,这才勉强忍住。
水桶倒清,南柯用布细细擦拭,伤口摩擦间,鲜血流得更多了,鲜红的从小臂落下,痛得南柯南柯直龇牙“梦昀,梦昀!你轻点!”
梦昀抬眼看一眼南柯,眉头锁得更深了,眼里几不可见的闪过一丝心痛“你怎么睡得这么沉,连有人进来也不知道!”
“什么啊!”南柯堵气鼓起脸,看着手臂上的伤口,顿时觉得眼晕,转过头闷声闷气道“我早醒了,就是不敢叫!怕一出声,你们没来,倒让贼子恼羞成怒,把我给宰了!”
“呵,南柯,你以为我们是乌龟爬啊!”子睿话语中带着三分嘲笑。
“她把我们当成她呢!”
南柯一愣,轻哼一声。她总算是听出来了,这两个家伙嘲笑她不会武功,在这儿说风凉话呢!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是有一身好本事,可她南柯呢!就那么两招三脚猫,压根就不敢伸手!
“好了!反正接下去,我可不住这小店了!太可怕了!”南柯心有余悸。
“恩!”梦昀轻恩一声!
“不住小店!”只见子睿伸手抵住下颌想了想,侧头想了想,慢慢的,他的眼里闪出了一片灿灿光芒“对了,去坐凤阳花舟怎么样?虽然绕到江宁,比陆路多花个十天天,但是安全啊!而且用车马劳顿辛苦赶路!”
“好啊!”一听不用赶路,南柯立马附和叫好!这几天看骑马看风景,把她折磨得,都掉了层皮了。谁让她不会骑马呢!又怕这两个嘲笑,所以,只能牵马而行,美其名约风流潇洒,实则,真是一把辛酸泪啊!
“花舟?”梦昀在一边低语,一双眼睛斜睨子睿,直看得子睿那些小心思无所遁形。
“唉呀唉呀!我还不是怕你们受累么!而且,也想让南柯开开眼界啊!”子睿挑眉对着南柯眨眨眼“说好的,让她去京都好吃好玩!我子睿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开眼界,南柯听得眼睛睁得老大,看着子睿问“很特别吗?”
“是啊!特别~”梦昀拉长声音,扯了块布绑在南柯伤口,处理完成,自然而然坐在南柯身边“子睿最喜欢的那种!”
“看来美女多多噢!”南柯目光闪闪,兴趣十足。看着子睿。
“当然啦!据说是这样!不过我可没去过!”
“你没去过啊?”
“可不是,这个船的行程要个把月。我长年在京都,哪里来这闲功夫去玩!”子睿满心的向往,继续道“我是听朋友说的!这船只此一艘,每回只几十吃人,当真是一票难求啊!”
“那更得去开开眼界啊!”子睿这样一说,直把南柯的心说得痒痒得很。
“英雄所见略同!”子睿如同找到志同道和人一般,连声称事。转头再看梦昀,一幅嫌弃的样子。子睿眼珠转了转,开口道“陆路不安全,你看,这刀挨得,莫名其妙。在水上就不同了,通共就那么点人,可不会有人下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