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伙头的营的士兵都已经出去烧火做饭,营房里空荡荡的。
南柯坐在床沿,将飞抓百链索、绳子和自制的绿色迷彩服再细细整理,再一一放进包袱。然后,再伸手往腰里摸了摸,脸上露出了放心的笑。没理由,不把这些金银手饰带上,要知道,出门在外,有钱可是能使鬼推磨啊~。
“小南啊~”伙头营营长张爷爷一拐一拐的走了进来。
“张爷爷!”南柯抬头,对着张爷笑了笑。张爷平时把她当自己亲孙般照顾,她送饭回来得晚了,张爷爷总会给她留口热饭热菜;她起早劈砍,张爷总是会在锅里给她留张烙饼,决不让她饿着。此时,见张爷爷进来,南柯忙停了手上的事,问道“张爷爷,你有事?”
“唉~~”看着南柯的包袱,张爷爷重重的叹了口气,在南柯对面坐下“孩子!这侦查敌营可是九死一生的事情,依我看,你要不要再考虑下?”
“张爷爷,你怎么知道?”南柯有些吃惊,这事,也就梦昀和安喆知道。
“傻孩子,爷爷我都呆在军营里呆了大半辈子了,还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我?”他摇了摇头,眼睛里满是慈爱的光芒“你准备这些,飞抓、长绳,还能干什么?”张爷爷伸手摸了摸南柯的头“孩子,听爷爷的,去和少将军说一声,咱们不去了,咱们犯不着为了加官进爵用命去拼?人啊,活在这世上,只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好啦~犯不着为了这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功名利禄用命去换,你说对不?”
“张爷爷~”看着张爷关切的脸庞,体会他真心的关爱,南柯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爷爷,以前南柯在体育训练强度大;难得回家一次,都是累得瘫软在床上不想动弹。每次爷爷总会说:小柯啊~累不累?如果累的话,我们就别练了,爷爷不指望你出名,爷爷只希望你快快乐乐的。想着爷爷的话,看着张爷对她关切的脸宠,两张异时空的脸宠,瞬时重叠了“爷爷~~”她一下扑进张爷的怀里。
“好孩子,好孩子。”张爷像哄小孩似的,拍着南柯的背“我们这伙头营啊,虽然没什么出息。但是呢~也总算是安安全全的,你说是不?!你再忍耐段时间,长则二、三年,短则几个月,等这仗打完了,你就领张良民证回家,娶个媳妇,安安稳稳的过小日子,不好么?”张爷爷语重心长道。
“爷爷,我不为别的,只为争口气。”就是看少将军一幅盛气凌人的样子不顺眼。什么这种女人这种女人的指着她说,她就是想告诉少将军,女人也顶半边天。
“唉~~”张爷叹了口气,这孩子的脾气,真是拧“小南啊?那爷爷也不多劝你了。你这回自己去卞城,那可是九死一生的事啊~记住,自己要多当心,不求有功,但求保命。”看着怀里的南柯,张爷爷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如果实再不能成功的话,那。”张爷爷犹豫了下,回头见四下无人,轻声道“如果不能成功,那就别回来了。在水清国,把自己安顿下来,也是一样的。”
“张爷~”南柯吃惊的抬头,不回来,那不就是逃兵么。
“傻孩子。”张爷好像已经从南柯眼里读出了她的想法“在哪儿活不是个活啊?在哪儿吃不到一口饭呐!只要活着就好~”
“张爷爷。”南柯抱了抱张爷爷,就像以前去学校前,她总要抱一抱自己的爷爷一般“我记住了,您放心。我一定把小命给保住。”
幽州城,夜风飕飕刮过,吹得四面的树沙沙作响,直响得人心里毛骨悚然。
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南柯莫名的想到了这句话,抬头,天上月色朦胧,乌云,嘿嘿,南柯心里好笑,现在的她可不是去杀人放火,而是去‘探敌营’唉。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呢?当时气头上,把话说大了,可是静下来一想,她着实没有一丁点儿的把握。
“小南!”正想着心事,南柯被人肩头重重一拍,吓得跳起半人高,回头“安大哥”南柯拍了拍胸口,拉开安喆放在她肩上的那只手“半夜三更的。看来我还没被水清杀死,就先被你给吓死了。”
“嗨。我说你这小子,还知道怕字怎么写啊?”安喆反手抓住南柯的手。
“那是,我很胆小的好不好!”
“胆小?!”安喆故做沉思状的上下打量了半天南柯,道“胆小我可没看出来。我只知道,某些人眼红起来,是连小命都可以豁出去的。要不,怎么还敢和昀立下军令状去探卞城?”
“喂喂喂~别在我面前提起那个人,没由得叫太厌烦。”挥挥手,南柯皱眉打断了安喆。
“好好好~”安喆无奈道“我说,你真的要去,真想好了?”
“切,大哥,难道,我是这种会临阵逃脱的人么!言出必行,这是我的做人基本。哪像有些人。”
“咳咳咳。”安喆一阵气咳,打断了南柯“好了好了,别说这些让人不高兴的了。让大哥再送你一程。”说着,接过了南柯的包袱,左顾右盼走出好一段路,他才压低了声音道“小南,你真的要去?你别一时脑热啊~如果你现在改变主意,我可以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