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脸士兵一时未及料到马儿会发狂,一时手握缰绳不稳,在马背上扑腾几下,最终还是被马儿甩落。南柯眼明手快,急走几步,上前一脚踩住腰头,教他动弹不得。
十来个军兵见到事发突然,亮出兵器,才要上前,南柯已抬起铁链绕住麻脸士兵脖子“谁敢动。我先要他来陪葬。”见那些军兵见同伴被劫,脚下略有停顿。乘着这一当口,南柯忙叫“兄弟们,把他腰里的钥匙拿下来,大家快逃命啊!”南柯一叫,如一剂强心针,囚犯们瞬时清醒过来。
“兄弟们,大家快逃呀!”慌乱中,有人冲过去与押解士兵战斗,有人冲过去夺钥匙开锁链准备逃命,一时间,人仰马翻。
南柯心里一阵畅快,终于,有希望了。
正当大家忙活着找钥匙开锁逃命之际,突闻踢踏,踢踏,一阵马蹄声破空而来。转眼间,一支十多人的劲装骑兵已将众囚犯围在了当中。
“救命啊!救命啊!”麻脸士兵躺在地上一阵鬼哭狼嚎。
几个已经被打得鼻轻眼肿的押解士兵见到这帮骑兵则如见亲人般的跑了过去。
南柯抬头,见一众人马已将他们包围起来。瞧这训练有素,虽然只有十多个人,但只屑看这精气神,南柯心里已觉得不妙。她慢慢的不着痕迹的向后挪了挪身子,退入众囚群里,尽量减少存在感。
“少将军到!”某位骑兵高声一呵,立时,劲装骑士分作两边,当中让出一条道来。有一青衣鬼面男子拍马上前。
“囚犯?!”鬼面后两道冰冷的目光扫了扫马下众囚。转脸,对着地上的麻脸士兵道“你们,哪里来的?”
“禀军爷。”麻脸男子连滚带爬,挪到为首的青衣男子马下“我是凌州城的牢头张二。奉县太爷之命,送了他们来当兵。”麻脸张二向后一指,或是伸手时牵动了身上的伤,顿时一阵龇牙咧嘴“可是,他们。竟然半路上要造反,您看把我打的。”
“怎么回事!?”鬼面男子微微侧头,冷声音向一边。听这声音,众囚只觉得如二月似刀寒风,凛冽刮过脸颊,没由来的,内心里一阵发怵。
“定是凌州那儿搞的鬼。”紧跟在身后的一个浓眉大眼的男子回道“怕是凌州知府担心从军人数不足,妄想靠囚犯来充数,以充政绩。”
“胡闹!”轻轻两字,带着冷冷的寒意。
“爷明鉴”咕咚,已有囚犯忍不住跪了下来“我不想当兵。不想死啊~”
“爷~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五岁小儿,我也不想死啊~”
“我也不想死。”
看来人似是有些份量,一众囚集体跪地,七嘴八舌哀求道。
“不想死,不想当兵,所以呢~”鬼面男子低哼一声音,抬眼对囚犯看去。虽然,他带着面具,可眼光扫过之处,却如二寒风刮过一般“如果你们现在逃走,就要以逃兵论。你们可知道,逃兵是什么结果?逃兵当崭!”鬼面男子抬起马鞭似是随意向囚犯堆里一指。
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的缘故,南柯觉得那马鞭分明指在了她的头顶。
惨了!南柯心里一阵哆嗦。鬼面是不是已经认出刚刚是她在挑唆大家叛变?南柯本就心里发虚,此时更是心里打鼓。她可不想当这出头鸟,受责罚。
她心里暗自计较,如若有人把他捅出来,那她就来个死不认仗,看他们能耐她何!
想到这里,南柯心里慢慢有了底,她一定要低调,跟着大伙一起行事。至于逃跑么,只要留得一条命,还怕没有机会跑路么!想通了此节,只见南柯把头低得更低了,装得一幅谦卑、认真忏悔的样子。
“你们这帮人,烧杀抢掠暂且不怕,现在,只是让你们当兵,你们就吓成这样,劫牢反狱,跪地求饶,真是,个个胆小如鼠呐!”鬼面男子话语虽是冷声冷调,但句句在理,说得马下一众囚犯个个面红而赤。必竟,都是七尺男子汉,谁也不愿意被人说成是孬种。
“谁告诉你们这次是让你们去送死的?谁说的?”鬼面男了脸转向一众牢头,只眼里的寒意,便吓得那些牢头们一缩脖子“你们只道进军营是上阵杀敌九死一生!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在战场上立得军功,扬眉吐气,可以脱去罪籍,光耀门楣吗?”
鬼面男子说到此时,故意顿了顿,看着马下众囚闪烁的眼神和肃然起敬的样子,继续道“与其在监狱服刑,不如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到时候将功折罪,衣锦还乡,总强于一辈子的奴籍。”看着众囚犯有些心动的脸孔,鬼面男子扬手指了指左边“愿意当兵的到这边,不愿意的。入我军来也是废物。喆!”鬼面男子转头对身后浓眉大眼的男子道“不愿意的,你还派人把他们送你们回凌州大牢。”
说罢,也不等众人站队,拔马而走,把众人撂在了当地。
众囚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踌躇着,掂量着话里的滋味。
“我。。还是争个功名吧!”呲啷。呲啷。有人拖着脚链走了过去。
“我也去吧~”又有一个,站到了左边。
南柯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只要有一个人不去,她也就不去了。她可不要争什么功名,她只要保住小命。她的腰里还有些首饰,足够她一段时间吃喝不愁的了。总之,好死不如赖活着!
就那么一恍神,再回魂时,南柯发现身边已经没人了!怎。怎么回事!抬头一看,四周几十双眼睛都盯在她的身上,就像考试迟到,全班都给她行注目礼一般,直看得她双脚发软。
“这位,你不愿意的话,那还请回凌州。”浓眉大眼的男子开口道。
“谁不愿意了!”南柯低头快速挪步,走到了左边阵营。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暗暗宽慰自己,既然大家都去了,那。。她也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