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急行军时,谁也没注意,街道上和屋顶,随风飘起一些淡淡的黄色粉末,这些粉末似有落无的飘在空中,或是落在街上。
“阿切,阿切。”黄兵摸了摸发痒的鼻子,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诶?这空气里的味道怎么闻起来怪怪的。他皱眉,再耸了耸鼻子,四下嗅了嗅“三皇子,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一直以来,他的鼻子只要闻到花粉和刺激味道都会不停的打喷嚏。
“味道。”粗线条的哆雷四下闻了下,不在意道“想必是绯夏草民捣鼓的什么吃食发出的怪味吧!”
话音未落,只听空中‘咻。’一声尖响,一枝火箭破空而来。啪。掉在街上。
呲。。顷刻间,这半点火星好似一条火蛇。
轰。。火蛇向街道两头窜去,接着,绵延而到城里的各个小巷里。只顷刻间,幽州城成了一片火海。
嘶。嘶。
战马见得火光,惊得匹匹原地四蹄乱踏,一片惊燥。
咻。咻。咻。
正在水清慌乱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又是数支火箭,轻轻升在天上,顺着风向,落在街上、屋顶上。
轰,轰,箭落之处,立时燃成一片火海。顷刻间,满城硝烟弥漫。
“这。。这。”哆雷看到此景,已是乱了阵脚。又缝身下的宝马受到惊吓,任凭哆雷用力紧紧勒住马绳,马儿仍原地打转,哀嘶不停。
哆雷眼见一片乱相,连忙道“撤,快撤!”
“快,快,快撤。”黄兵举袖护住口鼻,直起嗓子尖声高叫“保护三皇子。撤。”
他虽大声呼喝,怎奈街上火舌绵延,惊得战马乱跑,人声鼎沸;空气里烟雾弥漫,咫尺间,已然辨不出谁是谁。各军士只故各自或逃命,谁还管得到你是主将?!
“快撤出城。”隐约中谁中气十足的喊了那么一嗓子“原路回去!”
哗。。听着这一声叫响,原本乱如无头苍蝇的水清兵立时如潮水般向城门涌去。
在队伍末端的那些跑得快的离城门近的,心里还暗自庆幸自己走得慢。怎料,到了幽州北城门,抬眼一看,傻眼。
城门,不知道已被谁上了一把大铜锁,门锁前还被人摞了高高的干柴,此时柴火已被点燃,一片红光。先到的水清兵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
嘡。嘡。突然间四处金锣响起“快抓人呐!别让水清兵跑啦!”
“快抓人啊?”
呼喝声此起彼伏,似有千军万马一般。直吓得水清兵也故不得出城,直接慌不择路四处逃窜。空屋、小巷,皆成了他们避难之所。
但是。。
噗。噗。小巷里,角落中,水清兵所到之处,神不知鬼不觉,有柄柄钢刀刺出;眨眼间,就杀得水清兵片甲不留。
**
黄昏的幽州城里静得可怕,梧桐树上的黄叶,被烤得焦黄焦黄,摇摇而落;街道上被烧毁的房屋一间间。段瓦残垣,狼籍一片;街市前被大火薰得半黑的石牌坊,萧瑟的伫立在风中,孤零零的;远处穷巷,偶尔传来几声犬吠;为幽州城更添几缕死气沉沉。
幽州城的北城门,此时,城门大开;城墙上,全无半个士兵把守城池;城下大门前,只有几个病残老人,打扫城门。
这。水清国师秦帅领大军,站在幽州城外,手搭凉棚远眺。
“师傅!怎么会这样?”太子哆夺骑马与秦帅并肩而立,举军旗道“你看这幽州城池,好像好像一座死城,大门洞开,全无一兵一卒防备。太师,你说我们要不要。”转眼看向秦帅征询,眸里却带了几分尊敬。秦帅,即是水清国师,又是他哆夺的授业恩师。从小,哆夺便对这位国师崇拜、尊敬。
“不简单!”秦帅连连摇头“太子,你不觉得可疑么?城门大开,无人把守。而且。”秦帅顿了顿“三皇子哆雷带领导万余水清兵进攻,有去无回?此等诡异,真是闻所未闻?一万多人,竟然悄无声息,有进无出!”
秦帅蹙眉,眼中闪过一丝戒备。正在此时,幽州城内冲出一人。此人虽是蓬头批发,赤身裸身,下身只着一条中裤,狼狈不堪;但却好似身后有人追赶一般,箭步如飞,直向水清兵跑来。
立时,几名水清兵将秦帅与太子圈圈卫住,举刀指向那人。
“国师,大哥!是我!是我啊~”
“嘶。”离得远时,秦帅还有几分狐疑,待那人跑得近了,方才看得明白。
秦国师‘啊呀!’一声忙回头吩咐道“快,快来人,取军袍来!”
“国师啊~大哥~”那人跑到秦帅马前,咕嗵一声,跪倒在地。
“三皇子~~”不待秦帅多言,太子哆夺已翻身下马,将军袍批于哆雷身上。
“国师啊~我有违军命,该当重罚啊~”说着,哆雷脸上涕泪横流。
因为,他心里着实害怕。今晨带兵一万有余讨敌骂战。出兵前国师有令,只准两军阵前交战,不许攻城;而他,贪功心切,不听军令,擅自行事;结果,上万人马全军覆灭;想到此处,他心头一颤,两军阵前,不听军令,死罪一条。
即使国师网开一面。依着父王那火爆脾气。他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不把他的官爵一削到底,他就该偷笑了!想到这里,哆雷额头发紧,心里突突直跳;没如没有了官爵,他便不能与太子一争长短;若没有了官爵,那些平日里他欺负过的皇兄皇弟便要爬到他头上来。到那时,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该如何是好?
哆雷心里一急,突然,脑中灵光一现!如果国师在父王面前替他美言几句。想到这里,哆雷面上哭得越加伤心,一副认错悔过的样子。
“国师,我愿受军罚。呜呜。”他边哭,边偷眼观看国师,只见秦帅面沉似水,不发一言。
不妙啊~哆雷心里‘咯蹬’一下,这国师行事,从来都是面上越是暴怒,罚得越轻;若是这面上毫无怒颜的话。,唉呀!我命休岂。
“哆雷!我且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国师秦帅沉声问道。